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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哦不,是幾龍一人商量完接下來的行程後,沈岱宗便提議不如即日起程返回北境。

“白山一方實不知有何心思,為免夜長夢多,不若早日動身回境。”

看得出來,這小夥子確實是一開始就打着主意要把他師傅給想辦法弄回去的,所以他剛才剛露面的時候才會那樣一副憂愁的模樣。

在諾曼看來,黃昆這條龍着實是個混不吝,心思難以捉摸,如果是他站在沈岱宗的位置上,要完成這樣一個任務,估計也會為難的。現在一見到陳清河替他把這個難題給解決了,他哪裡還能不想快點回去呢?

說是為免白山一方夜長夢多,實則是怕黃昆這邊夜長夢多。

不過他們現在可不能走。

陳清河說道:“再等一日,待貝拉克解了若兮身上的魔葯再起程。”

沈岱宗一驚,下意識地往紀若兮看去,問道:“魔葯?”

陳清河給他解釋起來:“你剛從北地之境來,消息也不若你師傅這般靈通,所以不知。前陣日子,我和若兮中了埋伏,都身中一味歹毒的魔葯,幸虧人類聖者出手相救,隨後還找來貝拉克先生,這才解了我身上的魔葯,但是若兮身上的魔葯還未解開,我們剛才就是在採購解藥的煉製材料。”

沈岱宗眉頭皺了起來:“什麼魔葯如此歹毒?連陳宗主都無法解脫,還需外力之助?”

陳清河苦笑了一下,“我這所謂的宗主岱宗你還不知嗎?只是一群老友的抬愛罷了,宗中強於吾之士數不勝數。我實力如此低微,有我都解脫不開的魔葯,那實在再正常不過了。而且這劑塞納留斯的眼淚,藥性確實也十分強烈,是我生平所未見。”

“塞納留斯的眼淚!?”

沈岱宗突然驚呼出來。

陳清河眉頭一挑,“岱宗賢侄也曾聽聞?”

沈岱宗果斷地一搖頭,“沒聽過。”

陳清河臉色一怔,諾曼彷彿能看到他額頭上閃過三條黑線,頭上有烏鴉飛過。

諾曼其實能理解陳清河現在的心情:沒聽過你這小子一驚一乍的幹什麼!

他之前還以為沈岱宗是一個正經人,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那麼正常。

而在遙遠的地球世界,正有數百人在一間巨大的房間中忙碌地工作,其中一張桌子後面的一位戴眼鏡的女生原本正在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瘋狂地輸入着大量數據,此刻突然停了下來。

她斜睨着自己面前的另一塊屏中,上面是沈岱宗的面容,正是諾曼的直播間剔除了彈幕之後的畫面。

“跳出序列?異常模塊?……是模型建立錯誤?還是範圍內的波動?……是否需要重新建模?……”

女生凝望着那塊屏幕,低聲喃喃自語,良久不動,手上卻是沒停歇,只是剛才停了一下後就又動了起來,噼里啪啦地打着鍵盤。

最後,她搖了搖頭,重新把目光收了回來。

“拓寬模型列表吧……”

她自言自語了一句,接着繼續起剛才的工作,以更快的速度敲擊起鍵盤來。

……

沈岱宗的反應讓陳清河很無語,黃昆卻是“哈”的一聲笑了起來,“不枉老夫辛勤努力這麼多年,你小子總算沒那麼死板、有老夫三分風範了。”

“師傅謬讚了。”

沈岱宗很正經地對他這個光頭師傅謙虛了一下,然後關切地目光投向一旁的紀若兮,溫聲問道:“若兮,你現在感覺可還好?”

在諾曼的印象中,紀若兮要麼就是那天晚上看了他的**後一搖一擺招搖過市的模樣,要麼就是逃亡途中認真扮演大叔的局促樣式,坐下都一定要兩腿岔開的那種,時不時還要把腿掰到椅子上來,現在眼前這樣的紀若兮,他還真是生平罕見。

只見在他眼前,紀若兮正在一旁正襟危坐,兩條腿併攏了,中間沒有一絲縫隙,兩隻手乖乖地放在膝蓋上,腰桿筆直,表情雲淡風輕,似乎對於他們之間的談話漫不經心。

等到沈岱宗這邊主動提到她名字了,她才輕輕轉頭,面向沈岱宗,嘴角微微揚起,柔聲道:“還好,無甚大礙。”

諾曼聽了後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這聲音別說和她往日相比了,就是和她剛才沒有忍住的輕呼相比,都完全不是同一條龍了,讓諾曼實在有些不適應。

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強行在賣弄風騷。

嗯,諾曼的形容詞就是這麼簡單露骨,不過他還算好的了,直播間中的那些水友言辭更甚。

“絕對發春了,鑒定完畢!”

“我家發情期的那條小母狗每次出去玩,看到隔壁街道的德牧就是這種模樣。”

“你家狗成精了?表情這麼豐富,可不得了。”

“什麼年歲的人,就該有什麼年歲的風韻,我認為這才自然,這才美。這樣一個孩子強裝女神,實在有些格格不入,令人覺得彆扭。”

“我靠,蘿莉多好啊!身嬌體柔易推倒,為什麼非要裝成熟啊!”

“你們這些糙老爺們懂個屁,哪個少女不懷春!”

“我看這不是懷春,這是發春。”

“都是春,我覺得沒差。”

“我覺得不行。”

“我覺得歐雞\巴尅。”

“你們在說什麼?她還是個孩子啊!”

“說的沒錯,她還是個孩子,千萬不要放過她!”

……

得虧這些只有諾曼能聽到,若是讓紀若兮也聽到了,怕是要把直播間中的這些水友都挫骨揚灰才甘心。

紀若兮說完後,陳清河在一旁補充了一句:“若兮中的魔藥劑量頗微,無甚大礙,待購買齊全材料之後,由貝拉克先生煉製出解藥來便無恙了。”

聽到陳清河此言,沈岱宗頗為緊張的臉色這才稍緩和了些,又問道:“陳宗主,這位人類聖者的大名,我在北地之境也曾有所耳聞,似是人族近年來崛起的一位強者,他怎會救下你和若兮?他不知你們是龍族嗎?”

沈岱宗詢問的人物就在席間,陳清河卻面色絲毫不變地說道:“這位人類聖者,胸襟寬廣,眼中只有善良與正義,並無種族之別。當時他也是出於義救下了我和若兮,這點是我也佩服不已的,令我自愧不如。”

沈岱宗雙眼逐漸失焦,似乎在暢想那位人類聖者的模樣,好一會兒,才道:“如此胸懷,確實令人心馳神往。”

紀若兮眼神微微有些雜亂。

她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終歸顧及到了他們之間所約定好的,所以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諾曼的聖者身份終究有些麻煩,越少龍知道越好,所以他們約定好只有他們三龍知曉,不傳出於第四龍知。所以即使沈岱宗是黃昆的弟子,他們也沒有打算讓他知道。

這其實也是變相地在保護沈岱宗,如果將來事情出現了變數,沈岱宗作為一個不知情者,受到的牽連要比知情者多多了,所以作為沈岱宗師傅的黃昆也並不反對,樂得和三人一起瞞着他這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