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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尊的發簪,其實是留給我的,結果卻被大師兄拔走。”

秦牧快步來到魏隨風消失的地方,發簪也一起隨他消失,不禁皺眉。

他醒悟過來發簪是凌天尊留給他的時候已經遲了一步,魏隨風已經代替他去了遠古。

“大師兄會在遠古的龍漢時代,駐留不知多長時間,並且成為龍漢天庭羽林軍的右郎將。直到帝後娘娘遇襲案和鬼船案的爆發,他才會回來。”

秦牧把帝後妹妹的屍體放回水晶棺,默默等待,心道:“他從龍漢天庭回來,應該還會出現在此地,我可以等他歸來。可能,凌天尊會在他回來前告訴他某些事情。”

另一邊,暗花世界中沒有任何動靜,龍麒麟去尋煙兒始終沒有回來,不知道戰況如何。

秦牧守在水晶棺旁邊,取出鏡子,繼續整理古神符文,等待魏隨風回歸。

他等了數日,始終不曾見到龍麒麟和煙兒回到這裡,這才擔心起來,起身打算去尋找兩人。

他來到暗花世界邊緣,正要邁入黑暗中,突然停下腳步,額頭冒出冷汗。

“大淵的花中世界沒有晝夜輪迴交替,然而紅花世界和暗花世界卻有白天和黑夜!”

他望向沒有任何光芒的暗花世界,取出一塊玉石,指尖光芒流轉,在玉石上刻着“等我”的字樣,扔入暗花世界。

但見這塊玉石落入暗花世界,突然間便消失不見,甚至連墜地的聲音也沒有傳來。

這種消失,是徹徹底底的從這個時代消失!

“紅花世界屬於白天,暗花世界屬於黑夜,從白天走到黑夜,穿越便會停止,回到本來的年代。龍胖和煙兒姐都是回到了我們來時的那個時代,只有我沒有走入黑暗,所以還會留在大師兄這個時代。”

秦牧收回腳步,依舊坐在水晶棺邊,只要不主動邁入暗花世界,他便不會回到來時的年代。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率先整理出大日星君的大道符文,以元氣化作一輪太陽,掛在花中世界的天空上。

日子一日一日過去,秦牧已經將古神大道符文中的周天星斗正神的符文以太微算經重新演算了一遍,臉上的鬍鬚也愈發茁壯了。

他留在這個時代的時間,已經比留在龍漢時代的時間還要長。

而這期間,又有幾顆殘星墜入大淵,引起暗流噴發,大淵花開,然而這裡似乎已經完全荒廢,沒有人進來。

這一日,他沉寂在研究推算之中,對其他事不聞不問,然而水晶棺中的女屍卻慢慢的張開眼睛。

女屍無聲無息的側過頭來,悄悄打量秦牧。

女屍的腦後傷口在這幾個月竟然不知不覺的癒合了。

秦牧突然心有所感,回頭看去,卻見那女屍還是靜靜地躺在那裡,與先前並無不同。

“奇怪,我明明感覺到有目光在看着我。”

秦牧搖了搖頭,繼續研究,然而卻將鏡子豎起,照着背後的水晶棺。

他操控運算靈兵不斷演算,忘我的鑽研那些符文,過了許久,棺中的女屍又張開眼睛。

女屍是躺在棺槨中,然而此刻腦袋卻無聲無息的扭過來,扭出一個驚人的弧度,詭異的目光落在秦牧背上。

水晶棺的棺材蓋無聲無息飛起,棺中女屍也無聲無息的平平飄起。

秦牧正在演算,眼角卻突然抖了抖。

他背後,女屍悄無聲息的飄了下來,身軀浮在空中,螓首低垂,秀髮如同瀑布般從雪白的脖頸邊流下。

她的頭,漸漸接近秦牧的脖子。

秦牧依舊毫無所覺,然而額頭卻有汗珠流出,腰間的饕餮袋中劍丸像是變成了水銀在緩緩流出,悄悄來到女屍的後腦,慢慢的化作劍尖,指向女屍腦後的那個才癒合沒有多久的傷口。

就在此時,前方光芒流轉,一個只穿着白色的中衣中褲的中年男子從光芒中走了出來。

這個中年男子相貌威嚴,甫一出現,立刻看到秦牧身後漂浮的女屍,不由怒目圓睜,身後一座座神藏躍出,一座天宮轟鳴,出現在累累神藏之上!

天宮中,大大小小的宮殿上方皆有神魔虛影,林立高居,彷彿星河一般出現在天宮之上!

他的元神如同掌握着星河力量的古神,擁有着無邊的力量,出現在凌霄殿內帝座之前,探出手掌,手掌轟然穿破天宮,向秦牧身後的那個女屍轟去!

“元姆夫人,既然死了,又何必作祟?”

秦牧身後的女屍聽到他叫出自己的真名,發出凄厲的嘯聲,垂下來的秀髮飛起,頓時體內的各種歸墟大道像是復蘇了一般,暗花世界中黑暗涌動向這邊湧來!

秦牧立刻感覺到莫大的威壓。

那是古神的力量在女屍體內覺醒,彷彿吞噬世間萬物的恐怖力量在他身後爆發,然而中年男子的元神一掌印在她的額頭,力量爆發,將她身後湧來的黑暗一股腦壓到暗花世界!

女屍身不由己向後跌去,嘭的一聲落在水晶棺內,水晶棺合攏,將女屍鎮壓在棺中。

那女屍在棺內掙扎,唳嘯,清秀的面目變得猙獰,然而始終無法掙脫那中年男子的鎮壓。

中年男子向秦牧走來,躬身見禮:“二師弟,一別八千載,八千年不見,你長鬍子了。元姆夫人,你這是屍變了嗎?”

女屍在棺槨中像是上岸的魚一樣蹦躂不已。

秦牧還禮,笑道:“思念故人,忘記了鬍鬚。師兄,你一去八千年,而我在這裡還不到半年。你在迷霧中寫的手札,我已經在鬼船上看到了。大師兄,你尋到你的聖人之道了嗎?”

這中年男子正是魏隨風,聞言哈哈大笑,神采飛揚,道:“大致尋到了。然而我在龍漢時代做不到,需要回到我的時代才能做到。聖師有雲,三立成聖,我只差立功了。”

秦牧忍不住道:“師兄,三立成聖只是老師的一句戲言,不可當真。我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是老師對我說你已經走偏了。你繼續探索的話,真的很危險。在我那個時代,我甚至沒有見過你!”

魏隨風怔了怔,笑道:“聖師之言,不會有錯。我這一生都是為了三立成聖,我要做的聖人,是老師畢生也沒有做到的。他輔佐開皇,並未建立起他想要的功業,他的道心始終不完美。師弟,我要做一個超越老師的聖人,徹底解決世人悲慘的命運!你不用勸我了,我心意已決。”

秦牧不再說話。

魏隨風笑道:“你曾經說你循着我留給你的地理圖尋到這裡,倘若我不留給你地理圖,你豈不是尋不到這裡來?我給你地理圖對我來說是未來的事,對你來說是過去的事,那麼,倘若我在我的未來不給你地理圖,是否能改變未來?”

秦牧沉默片刻,道:“大師兄,我的時代我沒有見過你,地理圖也是你利用自己的神兵展示給我的,我甚至不知道那時候的你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