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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異常安靜,侯宏文只相擁洛冰婧而眠,並未做出其它舉動。

次日,小公主下葬,眾妃嬪送行。

或許蒼天憐惜這個小生命的逝去,接連下了三天三夜的雨水。

待雨過天晴,眾人心中的陰霾與沉重並未隨着初升的太陽而消失。

朝堂之上,針鋒相對爾虞我詐已是這幾日的常態,眾朝臣分為三派。

一是以退位讓賢的老義親王任宗令之位的權貴為一派,此派系皆是擁護聖上的老臣與重臣。

二是以忠義王為一派系的武將之流,此派系與其它兩派系相對而立,不過問朝堂要事,只充當閑臣。

三是以番大公子為一派系的中流砥柱,此派系包含楊現任義親王、老太傅、齊安侯、洛國公等人。

看着三派系因着侯宇輝一事在此吵得不可開交,尤其是老義親王一派與番大公子一派,若非是在朝堂之上,怕是兩邊之人早已打了起來。

老義親王吹鬍子瞪眼,聲如洪鐘道:

“若言侯宇輝有罪,番家小兒可能拿出重錘的實證。只憑藉番氏一族的言辭老臣不服,若爾等膽敢陷害老臣的子孫根,莫怪老臣與其拼盡性命。”

番大少爺並不懼怕,而是拱手有禮道:

“老王爺尚且息怒,若子靖無證據豈敢問罪世子爺。”

義親王眼眸微閃,侯宇輝是他唯一的子嗣,番氏一族可是答應與他,到時定當會放了宇輝,可近幾日瞧來,番氏一族是打着至我兒死地的算盤。當下義親王便是眉宇微擰。

一直作為中立不曾開口的忠義王,言道:

“證據,本王亦想瞧瞧。若是證據屬實確鑿,老王爺只能認命。若是無根無據莫言老王爺不依,我等皆是不依。畢竟世子爺與陛下曾一起打下江山,乃是有從龍之功的功臣。若功臣被陷害而死,我等豈還能心安。”

眾人皆沒有料到今日忠義王會在大殿之上替侯宇輝求情,完全出乎眾人的意料。

侯宏文眼眸微閃,對於忠義王的相助,簡直是有乃神助,不知忠義王這是何時轉了性子,居然會幫助侯宇輝。

番大公子則是不喜的看了一眼齊安侯等人,心中隱隱不安。

“陛下,證據微臣已呈上。”

侯宏文眼眸微暗,番氏一族果真是欺他太甚,只有一封奏摺上面列了侯宇輝的種種罪證,這便算的上證據?

朝堂共擁軍百萬,其中有四十五萬被番氏一族握在手中,忠義王手下二十萬老義親王手中二十萬,他身為帝王手中只擁軍十五萬。

若是忠義王能歸順與他同仇敵愾,他便有把握將番氏一族一舉殲滅。

番氏一族派遣番家嫡子前來,不就是給他下馬威的嗎,既然如此他便讓他有來無回。

與前幾日一般,依舊沒能定奪了侯宇輝的罪責,番大公子甚是雲淡風輕對此一點不着急。

好似早已料到了會是這般結果,待眾人散朝離去,許多達官貴人紛紛上前邀約番大公子前去府上做客,全然忘記了小公主剛剛下葬不久,太后亦是仙逝不久。

期間不準舉辦宴會,不準歡慶歌舞之事。

老義親王見此,怒哼一聲遂甩袖離去。

義親王則是上前擋住番大公子的去路,面容之上皆是質問之色,道:

“大公子難道不應該給本王一個交待?”

番大公子不動聲色的賽給義親王一封密信,道:

“王爺想要的交待,皆在王爺手中。姑姑已囑咐了子靖,子靖又怎會為難王爺呢。”

說罷便繞過義親王,徑直朝宮門行去。

其他人見狀,紛紛緊跟在番子靖身後,眾人心中皆不痴傻,若陛下與番氏一族正式開了戰。

番氏手中握有天下一半的軍權,而陛下只有區區十五萬,加上老義親王的亦不過是三十五萬。

四十五萬對陣三十五萬,結果可想而知,照這般下去,陛下與番氏一族開戰的可能性極大。

加之陛下登基根基還未穩固,若此番陛下放棄了世子爺,向番氏一族服軟,老義親王定會棄陛下而去。

到時陛下亦是處在孤立無援的狀態之下,無論如何現在的陛下雖有雄心壯志不假,可實際上不過如同一個傀儡一般。

何時陛下真正的掌握了天下的兵馬大權,才能真正的坐穩這天下。

先帝不就是如同傀儡一般,最後落得個凄慘下場。

石竹立於宮門處,當瞧見忠義王面容之上浮現一抹複雜之色。

忠義王面色大喜,疾步上前喜悅道:

“竹兒,為父沒有讓竹兒失望。只要竹兒想要的為父便為竹兒做。竹兒回去稟報給娘娘,忠義王府以娘娘為主。只要竹兒過的好,為父便心足矣。”

石竹心緒混亂,她恨忠義王帶給娘親的傷痛,可忠義王卻願意為了她甘願放棄所有。

說不動容那是假的,可若就這般原諒他亦是不可能的。

“忠義王奴婢感激您為奴婢所做的一切,奴婢的命乃是娘娘的,奴婢這一生都不會離開娘娘。只要王爺記得娘娘好,奴婢便好,若娘娘不好,奴婢便更不好。娘娘若還有吩咐,奴婢定會在聯繫王爺,還望王爺到時莫要推脫才是。”

忠義王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憂傷之色,遂言道:

“竹兒放心,為父即使拼盡性命定會護娘娘周全。竹兒何時願回忠義王府,王府的大門永遠迎接竹兒的道來。”

石竹眉宇微擰,不悅道:

“還望王爺莫要再提及奴婢歸王府之事,奴婢有生之年只會是奴婢石竹。”

說著便快步離去,徒留下忠義王望着石竹的背影傷神。

“主子,一切皆按照主子的吩咐所進行。奴婢不解,主子這是要相助與陛下奪得政權嗎。”

石竹的心性早已隨着娘親的離去而發生改變,看事情比之以往更加透徹。

洛冰婧看向院中的一柱花樹,輕啟朱唇道:

“相助與他便是相助與我,我與他同命相連。石竹若是可能本宮希望你能做回世家貴女,莫要再跟着本宮為奴為婢,你本該是枝頭上的鳳凰。”

石竹只淡然一笑,無所謂道:

“主子,你可曾見過奴婢這般的鳳凰。奴婢生死皆是主子的人,若是主子想要趕走奴婢,石竹唯有一死。”

朝堂之上再次發生轉機,讓眾人措手不及的是忠義王與老義親王站成了一隊,這也就說明事態發生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