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就是我的牡丹花。”
他的呼吸噴到她耳邊,不熱溫溫的,本能的縮了縮脖子,方側頭去看他,他如大海般深邃的眸子里似有旋渦吸引人沉淪。
可能是他之前一再告白的話語,可能是靜寂的深夜很容易讓人迷失;第一次,她明白性感聲音的含義。
也許性感的不是他的聲音,是那句話。
一個男人將他對女人最根本的需求,用情話的方式表達,她沒經歷過真正的感情,沒聽過男人說情話。
並不討厭男人有些放浪的話語,她只是隱約有些害怕,怕掌控不住自己的情緒、心情、感覺。
總之,她怔怔的看着他三五秒後才回神,心虛的低着頭,心跳亂得不像話。
手捂上心口,她命令着,不能再跳了,不可以再跳了。
他看到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又紅,蔓延至頸部四肢。
又看到她咬着下唇,皺着如畫的雙眉,睫毛輕顫,再細緻觀察,還在深呼吸。
他讀懂她在逃避。
心啊,豁然開朗,原來她不是對自己全無感覺。
否極泰來嗎,亦或是苦盡甘來,他認為這一晚的苦難折磨都無所謂了。
他和小助理還有機會不是。
獨立自主的女生通常很難追,她們告訴你不可以,大概就真的沒機會了。
轉機,哈哈。
一定要珍惜,哪怕死皮賴臉。
他承認自己平時裝得很紳士,但他當兵時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紳士的人,沒招,身邊全是兵痞子,有樣學樣。
他一把抱住身邊的人,一起向後仰去,不顧腿上的疼痛,四肢鉗制着她。
當然,他已經曉得小助理有點身手;哦,不對,是怕了她的手段。
別問他什麼懾人手段,腿還疼呢。
決定先卸去她的心防,撒嬌般誘哄道,“不會對你做什麼,抱一會,就一會”。
憑什麼你要抱就給你抱?
真把她當成牡丹花了?
聽到他的話,她也沒如他的意願。
掙脫着離開他的懷抱後起身,關掉床頭的牆壁燈,鑽入自己的被窩,耳邊嗡嗡的很煩,頭腦發脹她大喊了一聲,“睡覺”。
他自懷中空空的時候,開始哈哈大笑,笑聲開懷暢快,鬱悶一掃而空。
房間和夜色一樣暗暗的,他停止放肆笑聲,瞪大眼睛,看着一人寬窗子透過來光亮照出的淺淡暗影。
良久之後,小助理的呼吸漸漸不再沉重,趨於平穩,他才嘴角輕揚,慵懶的嗓音自信說著。
“承認吧,墨以濃,你對我是有感覺的,至少我確定身體上有。”
回答他的是護工床上,再次不穩的呼吸聲音。
他嘴角笑意更濃,手撫上自己的臉,夜色掩蓋他眸中的滿足,說得話那麼欠揍。
“感謝老天爺給我的盛世美顏。”
小助理將頭扎進枕頭裡:呸,這個臭不要臉的。
走運的是,安靜環境下,小助理沒幾分鐘睡著了。
不幸的是,某男興奮的失眠。
什麼年齡不年齡的,不糾結了;什麼辦公室不辦公室戀情的,見鬼去吧。
他要先睡了小助理的身,再搞定她的心,名正言順牽着她回唐家老宅,光明正大出入大唐國際。
輾轉難眠,頭腦發熱後,他逐漸冷靜下來,不去暢想以後,開始着手眼前。
佟唯天、佟仲天、蘇辰摯……
凌晨三點,計劃順利實施心情不錯的慕夜白,正準備進入夜未央酒吧HAPPY。
他收到一條短信,短信內容不長;看過後,鬱悶的呸了一聲,他轉身車子方向,又回頭看了眼酒吧,計上心頭。
生物鐘響起,墨以濃悠悠轉醒。
白色的天花板和牆壁,讓她片刻失神,恍惚回到三年前剛從墨以濃身體醒過來的時候。
她不喜歡白色牆壁。
意識全部回歸,她見病床上的人睡着,不帶聲響的起床,披上男士白色外套出門,之後打車回皇城酒店。
不要問她為什麼這麼做,女人的第六感,不安全。
上班後,墨以濃頻頻走神,解決掉棘手的問題,讓洛書年去嘉贏寫字樓複習,她驅車進入東城區卓世大廈的弗洛拉心理諮詢室。
弗洛拉心理諮詢室,是海城市最大最權威的心理問題諮詢機構。
類似墨以濃這種比較罕見的心理問題,經過她本人同意形成有電子檔案,心理師可隨時調取查看幫助治療,前提仍舊要經過她本人同意。
調取檔案後互留聯繫方式,弗洛拉承諾儘快看完檔案,給她回復。
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顯示唐承衍的名字,她糾結了下,還是按下接聽鍵。
唐:“你在哪呢。”
墨:“上班。”
唐:“回醫院,幫我上藥。”
墨:“找護士,我有正經事。”
唐:“我這邊有工作要布置。”
墨:“那你先說說我聽聽,再決定去不去。”
唐:“讓你過來就過來,工作時間內,我可是你領導,快點過來。”
墨:“行,大領導。”
唐:“順便帶份午餐,我早餐還沒吃。”
墨:“哦,知道了。”
VIP病房裡,從進屋到給他腿上藥,墨以濃維持着撲克臉;此刻正將快餐盒一個個打開,擺在病床的翻轉餐桌上。
看了眼好整以暇,張着嘴的人,她認命的攪拌飯菜,喂到他嘴邊。
進屋後,她便發現室內多出很多東西,估計老梁來過。
“老梁都來了,你不能讓他給你買份早餐墊墊肚子。”
他好看的眸子閃過狡黠,連帶着嘴上的笑容都不懷好意,倒也直言不諱,“你不心疼,能喂我吃東西嗎”。
她不大不小的眼睛白了他一眼,裝作公事公辦般,“想多了,我在照顧領導,等你給我漲年終獎”。
他拽了拽休閑T恤領口,身體向她的方向傾斜。
“你家領導想對你獻身,然後給你他一半的家產,你同意不?”
一大勺白飯喂進他嘴裡,“快點吃吧你”。
看出她不好意思,他沒想到她那麼不禁逗,簡直像沒談過戀愛,美滋滋的表情,嘴角的笑容都掩飾不住。
“哎呀,對着我的牡丹花,吃米飯都香。”
她作勢收拾餐食,“乾脆別吃了,不是說秀色可餐,你看我吧”。
制止她的動作,他好看的眼睛有着壞壞的信息,故意挑了挑眉。
“就你還秀色可餐,少臭美了;只有我的俊美無雙才稱得上盛世美顏,才能夠秀色可餐。”
尼瑪,臉呢,臉呢。
墨以濃:我有句罵人的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額,玩過頭了,見面前人似有怒氣升騰,他雙眸流轉絲絲光亮,連忙轉換氣氛。
“我錯了,我錯了;我家小助理可美了,美得跟朵花似的,就是花難看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