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波？”茅小雨勾勾手指：“說吧，顧星毅實際上是誰？”
駱波扯扯嘴角，乾巴巴笑：“就是一個大明星嘛。”
茅小雨手掌攤開，慢慢握成拳頭，抿緊嘴角，用氣音：“是嗎？”尾音還上揚。
“呵呵，小雨，你怎麼腔調都變了？”駱波後退一步，貼着牆壁訕笑。
茅小雨也不看他，而是劈手將他一拉，拉到另一戶客廳，關上門，鄭重：“這裡沒人，可以老實說了。”
“呃？”駱波摸摸鼻子：“這個，還不是很確定。”
“你認出他了，但不確定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駱波攬過她，嘻嘻笑：“精準。”
“誰？”
“二郎神。”駱波艱難吐詞。
“啊！！！”茅小雨驚呼，然後卻又喜的蹦起來：“他是二郎神？西遊記里那個跟孫悟空差不多打平手的二郎神？”
駱波不明白她情緒為什麼起伏這麼快？
“可以這麼說。”
茅小雨卻持續驚喜：“天庭第一戰將的二郎神楊戩？”
“對。”駱波臉色不太好了。
茅小雨卻歡呼一聲：“哎，太好了！我的第一偶像耶。我終於可以見到真人了！哇哇，我也要去合個影！我最喜歡的神仙之一。”
駱波臉色陰沉沉的。
茅小雨卻完全無視他的臉色，手舞足蹈的跑去開門，嘴裡還說：“不行，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去找他，跟他說我是他的迷妹……”
“茅小雨！”駱波連名帶姓喊。
“誒？”茅小雨不明所以回頭，對上駱波帶怒氣的臉，還不解：“你幹嘛啊？”
駱波大步朝前，把門一堵，抬下巴：“解釋一下，你是他的迷妹？”
“哦，這個等下再解釋。”茅小雨伸手撥開他：“讓一讓。”
駱波紋絲不動，怒火開始中燒。
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說起另一個男人，眼睛裡全是小星星。
忍無可忍！
“解釋！”駱波嘴角一抿。
茅小雨抬頭眯眼看他：“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從小啊，特別喜歡看西遊記，然後最喜歡的人物除了孫悟空就是二郎神。好帥啊！用現的說法就是我的第一個愛豆。我就是他的腦殘粉。誰要是說他一句不好，我跟他拚命。”
駱波陰沉沉：“我要是說他不好呢？”
“你不會那麼幼稚對不對？”茅小雨岔開話題。
“回答我。”
茅小雨咽咽喉。
真是個難以取捨的選擇啊。
她是要維護少女心萌動的第一個偶像，估計駱波會跟她冷戰。
可她若是放任駱波說偶像的壞話，她心裡不爽。
“駱波，幹嘛逼我選擇？”
駱波盯着她：“有我沒他。”
茅小雨卻笑了：“你這是幹什麼？你當然是我最愛的人。他是我少女情懷的第一人，完全兩碼事。”
“一碼事。”駱波頑固道。
“兩碼事。好了，別鬧了。走，陪我去頂層見他吧？”茅小雨伸手拉他。
駱波甩開她的手，固執：“見了後呢？”
“了卻心愿，然後，日子如常。”茅小雨說的很平靜。
駱波微微動容。
也許是自己小題大做了點。
他神色緩和下來，低聲：“小雨，現在，最好不要去見他。”
“為什麼？”
“他是二郎神。他可能是整頓三界第一人。”
茅小雨捂嘴，驚：“胡青？”
胡青道行淺，屬妖。是整頓的目標對象。
說曹操，曹操到。
胡青臉色不太好的快步過來，掩上門，低聲：“這下完了這下完了。”
“沒那麼糟糕吧？”茅小雨無法感同身受，挺樂觀的勸：“你們看啊，他住在頂樓，應該也有一段日子也吧？可他也沒對咱們這裡怎麼樣嘛。”
胡青卻着急轉圈：“不行，我得連夜搬走。駱波，你說呢？”
駱波抬手按住胡青的肩：“你急什麼？”
“能不急嗎？整頓三界，我這種道行淺的，估計是第一批被捉拿對象。你當然不急嘍。你反正修成正果了。”
駱波嘆氣：“你要實在不放心，那就搬吧。”
“好。帝都這邊也有同類，我去跟它們擠一擠。小雨，蘭蘭就交給你了。”
“哦。”茅小雨撓撓頭：“不過胡青，你們覺得我上樓去探探口風怎麼樣？”
“不行。”駱波一口否了。
胡青卻遲疑：“也行啊。小雨，你知道他的來歷了？”
“剛剛駱波跟我說了。”
“不過，他現在是大明星，你能接近他嗎？”
茅小雨咧嘴笑：“能。這一點，駱波能辦到對不對？”
駱波靜靜看着她。
能辦到，但他不想把她送過去。
“那就試試吧？”胡青轉向駱波：“小雨是普通人，又機靈，是探口風的最佳人選。”
“探什麼口風？你不要是躲嗎？”
胡青搓着手哂笑：“若他不是逮我們的，那我就沒必要躲了。我其實不愛搬家，搬來搬去挺麻煩的。”
“對啊對啊。”茅小雨使勁點頭：“萬一那個什麼整頓三界的消息，是以訛傳訛呢？”
胡青卻搖頭：“這個消息，極可能是真的。”
茅小雨瞪一眼拆台的胡青，晃着駱波的胳膊：“駱波，讓我去試試嘛。我若是探到有用的線索，對大家都有好處對不對？我也不想我師父過不好這個年啊？”
駱波拗不過她，明知她是去見偶像的並不是探口風的，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好吧。”
“謝謝。”茅小雨喜形於色，差點謝他一個吻。
“你等一下。”茅小雨一陣風似的衝出門，回到房間換衣服去了。
她換了一身簡薄的春裝，顏色還鮮亮，搭條帶絨的緊身褲，套上短靴。照了鏡子後決定不帶圍巾。順便把眉毛修理了下，抹點肉色口紅，看起來有精神些，但又不至於濃妝艷抹。
楊蘭蘭和花生趴在洗手間門口，稀罕不已：“這麼晚了，你還化妝？要去哪呀？”
“去見我的初戀情人。”茅小雨把頭髮順了順，又梳好了額前劉海，轉頭笑：“怎麼？好看嗎？”
楊蘭蘭還沒從‘初戀情人’的衝擊中回過神來。
“媽媽，很好看。”花生歡喜：“媽媽，你的初戀情人來啦？”
“嗯。”茅小雨昂頭挺胸走到客廳，正進來的胡青看她還特意打扮一番，困惑：“你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