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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也是這個時候才睡醒,昨日被葉征揭穿身份,又被這人接連威脅,還被騙吞了毒藥,遂一覺睡的十分漫長,朦朧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身上聳動。

窗邊的木簾沒有放下,大片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江淮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被子整個鼓起來了,微蹙了蹙眉,這才反應過來,原是有什麼人趴在自己身上,伸手掀開來一看,竟是律兒!

她渾身未着一物,大片美好的光影暴露在視線中,光潔的軀體緩緩前探,像是在抻懶腰的野貓,見江淮醒了,眼角含笑:“律兒來幫殿下起床。”

江淮見她笑着往下挪,且探手向自己腿間,渾身抖滿激靈,那日原是開個玩笑,她本身可沒有晨起,連忙將律兒連被子一起推下了床,冷冰冰道:“不用。”

這床榻不高,也就一尺多,律兒裹着被子在地上可憐兮兮的看着江淮,她從前在花樓為妓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拒絕她,今昨兩日在江淮這裡連連碰壁,她忍不住委屈道:“難不成,殿下不喜歡律兒?”

江淮自來到西昌之後,為了保險一直是和衣睡覺,伸手摸了摸後背,好在軟甲穿的整齊,遂起身過去拿了茶喝,想了幾秒回答道:“我不喜歡被動。”

律兒聞言,眸光一閃狡黠,翻身之時順便推開了被子,像是靈蛇一般在江淮腿邊纏弄着,不依不饒的往她腿間伸手道:“那律兒讓殿下主動還不行嗎?”

她說完,屋裡忽然走進來一人,是高倫。

他掐算着時間,估計江淮快醒了,遂端了溫乎的水來給她洗漱,誰知道這一進來見到的是如此香艷的一幕,險些把水盆摔了。

律兒果然是見過大世面,如此也不覺羞澀,而是咬着手指笑眯眯道:“這位小哥哥是誰啊,長得還怪好看的。”說罷,抬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江淮。

那人微微挑眉,清淡道:“這是我的隨從。”一手執茶杯喝着,一手將律兒拽起來往前一推,這人便像沒骨頭一樣跌進了高倫懷裡。

“高倫,賞你了。”江淮放下茶杯淡淡道。

高倫一臉錯愕,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律兒,這丫頭很有職業操守,見江淮把自己賞給了他,立刻又開始纏弄,笑意吟吟:“律兒以後就是你的人了。”

高倫鼻嗅着久違的女兒香,剛剛壓下去的晨起又勃了起來,微咽口水,又驚又喜的問道:“殿下?”

江淮頷首,將旁邊的衣架上的青色袍子扔過去給律兒穿。

律兒利落穿好,笑着伸手勾住高倫的腰帶往出走,而那人還處於蒙愣之中,就這樣被傻乎乎的帶走了,江淮眼中露出絲絲笑意,不知這人能不能受得住。

而那兩人剛走,又有人進來,是身型筆挺的葉征。

他現在已經知道江淮的真實身份,遂也不再用假面具示人,冷臉而來,見到院中情形,又似笑非笑的問道:“怎麼?不喜歡律兒?”瞧見高倫放在旁邊的水盆,順勢幫她端了過去。

江淮接過放在桌上,冷眼看他:“你是故意的。”

葉征也不知從哪聽來的,脫口便道:“你不是男女通吃嗎?”拿起桌上的茶壺斟了一杯潤喉,“律兒這樣的尤物你不喜歡?”

江淮見怪不怪的解釋道:“那都是恭月郡主胡謅。”掬水洗臉,冰冷的溫度纏上肌膚,刺激的稍微清醒些,“你來找我可有什麼事?”

拿過毛巾擦了擦臉,復又自嘲:“還是說反悔了,來殺我滅口的。”

葉征揚聲笑了笑,又瞬間斂回表情道:“我是想問你打算怎麼辦?”

事到如今,江淮也不願意兜彎子,遂思忖道:“我且問你,你是想要執政的里子,還是想要身為昌王的面子。”

葉征略有不解,拿過茶杯摩挲着:“此話何意?”

江淮走到牆邊的木架子前,將手上纏着的紗布解開,瞧着那稍微癒合的整條傷口,取下一瓶傷葯來輕輕撒上,疼痛靈巧的往裡鑽着:“你若是只想要這個王位,只想做這個昌王,那便什麼都不必做,繼續維持原狀,並且怎麼荒淫昏懦怎麼來。”回頭看他,“那麼這個位置就一定會是你的。”

葉征眯起眼睛,語氣古怪:“怎麼說?”

江淮拿出新紗布來,一端遞給葉征,慢慢的纏着:“世家控國,控的其實是主,亦是手中可以隨意擺弄的傀儡。”抬眼看他,“你以為你父王是昏主,其實他才是最會明哲保身的,若他顯出什麼治國經世之才,活不到現在。”

葉征被她這麼一說,有些醒悟的點了點頭:“正是這個意思。”

江淮見他明白了,遂又道:“所以,你就要想好了,若只想要這個王位,便隨心所欲的來,事事都叫康王出頭,至時不等你出手,這些世家族長就會先行把他除掉,想要繼續控國,必須立一個好拿捏的君主,你就是他們的不二選擇,這麼看來,你被壓迫了這麼多年,也算是塞翁失馬了。”

系好紗布,她又自顧自的接了一句:“幸好昌王就你和康王兩個兒子,若是再有一個小的,便也輪不上你了。”挑了挑眉,“世人都知,立幼更保險些。”

葉征面色變的嚴謹,聲音垂低:“若我想要執政的里子呢?”

江淮輕輕嘖聲,笑意蔑然:“那可就難了。”搖着頭坐回床榻上,“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皇位足矣,人總不能貪太多。”

“可我就是想貪多。”葉征眯眼冷笑,將茶杯放好,“你得幫我。”

江淮抬頭看他,用指腹摩挲着嘴唇:“若想要執政的里子,你可就要看明白了,以西昌如今的國情來看,皇室最大的敵人不是自身,而是世家,你想將政權奪回來,就是在狼窩裡搶骨頭,豈非以卵擊石。”伸手去夠茶杯,“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是學學你父王,別費力搬了石頭卻砸了自己的腳。”

葉征坐到對面的椅子上,將那個茶杯拿到自己手裡,思忖半晌,還是搖了搖頭,執意道:“我兩個都要。”衝著她不懷好意的笑,“無論如何,你都得幫我。”

江淮眉蹙冷冽:“貪婪無厭,忿類無期。”想了想,言語果斷狠厲,“既然如此,那就要先將康王除掉。”

葉征皺眉又問:“為何?你方才不還說……”

“這是兩種情況。”江淮冷冷的截住他的話,往後靠了靠,“你若想要執政的里子,就要先着手瓦解世家的聯盟,可一旦你走到他們的眼前,便是懸頭在刀俎之下,而只要還有另一個兒子作為替補,昌王是絕對不會出手保護你的,反之,殺了康王,只剩下你一個王儲,他們便不敢做的太過分,事事都有喘息之機,我也好幫你想辦法。”

葉征若有所思,然後又問:“那怎麼殺康王?”

江淮眼神波譎:“這件事以你的手段怕是不難。”投眼窗外,“我必須置身事外,外人面前,你也休要提我一詞,免得讓他們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