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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親的又怎麼了?”見安然一直不說話,王蘭的嗓門更大了,“他對你不好嗎?奶奶沒把你當作親孫女對待嗎?還是說,阿姨虐待你了?”

安然搖搖頭,還是什麼話也不說。

“你倒是說話呀!”王蘭急眼了。

“你讓我說什麼呀……”安然喃喃的開口。

“你……”王蘭一時氣結,“唉!算了算了。到家以後,你再和安辰慢慢解釋吧!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兩人沿着馬路緩緩的走着,一路沉默着,誰也沒有說話。

儘管是大年初一,路上的車輛卻不見少,不時的從兩人身邊呼嘯而過。

“去哪啊?”離家還有不到兩公里的地方,一輛車子停到了路邊,司機從車窗里探出腦袋,對着兩人問到,“要不要載你們一程?大年初一不好打車。”

“謝謝!不用了。”安然警惕的搖搖頭,拉着王蘭快步朝前跑去。

司機被逗樂了,笑着開口道:“我不是壞人!”

安然的腳步更加快了。

“好吧,”司機無奈的搖搖頭,“那我可以跟你們問個路嗎?”

“不可以。”安然不假思索的開口,“我們對這裡也不熟!”

“奇怪了!”那人開着車子始終跟在兩人的身邊,“王雨明明說,她家就在這附近,怎麼……”

“你說誰?”聽到王雨的名字,安然忍不住扭過頭去,看着那人,“王雨?哪個王雨?”

“欸?”那人愣了愣,“雨華集團的。你……認識?”

“她當然……”

“不認識!”安然打斷了王蘭的話,“聽都沒聽說過!不過,你是誰?找她做什麼?”

“抱歉。”那人笑笑,“無可奉告!”接着。便一踩油門,往前衝出了好一段距離。

“喂!慢着……”這時,安然卻對着車子招了招手。

車子隨即剎住了。

安然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上去:“往前直走,兩公里左右的地方,你就能看到她家的別墅了。”

那人低頭笑笑。

“笑什麼?開車啊!”安然催促着。坐在身旁的王蘭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好。坐穩了!”那人並不氣惱,而是溫和的笑着,直到將車開到王雨家的公寓門前,這才轉頭看着兩人,“小姑娘們,下車吧!”

“我好像沒有說過要來這裡吧?”安然撇了撇嘴,“你怎麼這麼肯定,我們要在這裡下車?”

“憑直覺。”那人又笑了。

王蘭見狀,逃也似的拉着安然下了車。卻見車庫裡,停着一輛格外熟悉的車子。

兩人正愣神間,那人已經走到門口,按下了門鈴。

“別摁了……”不知怎的安然對那人有一種莫名的反感,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那人疑惑的看她一眼,但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兀自笑出來。

“你們回來……啦……”王雨笑着迎上前,看到那人的瞬間,笑容僵在了臉上,“你……你怎麼來了?”

而剛剛跨進門的安然,也對着出現在屋裡里的兩張面孔冷冷的問到:“你們怎麼來了?”

“安然,我……”

安然不等那人說完,隨即一甩手,轉身朝樓上跑去:“媽媽,早飯我不吃了!昨晚沒睡好,我想上樓先睡一覺。”

“然然!”王雨皺了皺眉。

“然然?”和安然一道進門的那人微微一笑,看着王雨問,“安然?很好聽的名字!您女兒?”

“我們該談的早已經談過了!你還來做什麼?”王雨的臉色十分難看,“公司的股份,我是不會放棄的!你有空過來遊說我,倒不如回去對你的老闆李華說,這官司你打不了!好讓自己順利的抽身出去。你還年輕,不要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您誤會了。”那人依舊笑着,“我這次來,是想和您談一談,如何拿回您應得的東西。”

王雨冷着臉不作答。

“您的女兒,倒和您有幾分相像!”那人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來我書房談。”王雨再次皺了皺眉,轉頭對着身後的幾人說,“你們先坐一會,奶奶正在下餃子,待會就可以吃早飯了!”

“阿姨,您忙吧!”被眼前的場景攪得一頭霧水的王蘭,答話倒是挺積極。再轉臉看着身旁的歐陽慕林與李瑤瑤,隨即自言自語道,“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

“方不方便和我談一談?”儘管安然的話很是傷了安辰的心,但他卻不自覺的想要保護安然。他拉了拉歐陽慕林的胳膊,“關於我姐。”

不多一會兒,客廳里便只剩下了李瑤瑤一人,她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大半夜的被哥哥扛上車,一路“殺”到城裡,甚至來不及換衣服,身上還穿着厚重的家居服。

途中,歐陽慕林嚴厲的批評了自己一通,從他的言語間,李瑤瑤得知,不僅是安然,就連安然身邊的所有人,全都已經知曉,是她絆倒了安然。而她自己卻天真的以為,那事做的天衣無縫!

道歉?還是繼續逞強?李瑤瑤的心裡十分矛盾。

“你!”就在這時,樓梯上出現了安然的身影,對着李瑤瑤昂了昂頭,“上來!”

“……”李瑤瑤一動不動。

“你難道沒話跟我說嗎?”安然目光保持着冷靜。

李瑤瑤遲疑的搖搖頭:“我……我哥有話跟你講。”

“哦?不是你?”安然挑了挑眉,語氣里頗有些失望,“我再問最後一次,你當真沒話跟我講?”

面對着一臉嚴肅的安然,李瑤瑤開始動搖了:“我……”

“沒話說就算了!”安然帥氣的一甩頭,“噔噔噔”的再次上了樓。

“有……”李瑤瑤終於鼓足了勇氣,“我我話想要跟你說。”

安然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過身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上來啊!”

屋子裡的大部分人,在這個冬日的早晨,大年的頭一天里,卻各懷鬼胎,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盤,或擔憂,或算計。

安然心想,自己似乎有一種超能力——當然,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超能力,甚至令她很是苦惱——她總能把自己在乎的任何人,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弄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