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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瑤?”安迪看着面前的女生,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

“安迪哥哥?”李瑤瑤更是一臉的震驚,“你……你怎麼來了啊?”

“有點事要辦。”

“那是什麼?”李瑤瑤這時看到了放在門口的大紙箱,好奇地走過去。

正欲打開,卻被安迪制止了。

“別動!”

見李瑤瑤被自己嚇了一跳,安迪立馬補充了一句:“裡面全是我的東西……”

“可是你剛剛分明是說——來還東西的。”李瑤瑤自然沒那麼好糊弄,將信將疑地看着安迪的眼睛。

“啊~是啊!”安迪只稍稍愣了兩秒,隨即將手中的鑰匙遞到李瑤瑤的跟前,“這是大門的鑰匙,現在交還給你了。”

說完,他彎腰抱起紙箱,轉身跨出了門:“我走了。”

“這就走了?”李瑤瑤追出來,“要不要和我哥通個話?視頻開着呢!喂……”

然而安迪已經三兩步衝下了樓。

“哥,安迪哥哥莫名其妙的來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李瑤瑤來到電腦跟前,無奈地擺擺手。

“嗯。我都聽到了。”視頻里,歐陽慕林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頭髮蓬鬆着,眼神有些迷離。

“你和他一直都有聯繫嗎?”李瑤瑤問。

“偶爾。”歐陽慕林輕聲說,“不說了,我要忙去了。你也趕緊回家休息吧!不早了。”

“年前會回來嗎?”李瑤瑤盯着屏幕上的那張臉,久久不願移開視線。

“會吧。”

“我掛斷了,哥……”

“嗯。”

李瑤瑤關上電腦,坐在桌前愣了許久,直到父親打來電話催促,這才起身離開。

而另一邊,安迪重又將紙箱抱回了車上,看着它犯了難。這時候,他的電話適時地響了起來,來電的人令他有些意外——竟是劉婷婷。

“喂……”安迪猶豫了幾秒鐘,穩了穩心神,摁下了接聽鍵。

“你在哪兒?”電話那頭,劉婷婷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亮。

“我……”安迪的心跳沒來由得快了幾拍,“我在歐陽家。”

“我和王蘭在學校門口,你過來接我們吧。”劉婷婷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異樣,但安迪還是不自覺的感到有些緊張不安。

“好。我馬上到!”他胡亂將紙箱塞進後備箱,隨即開車趕往學校。

安然和顧鋮拿上手電筒,打車來到墓地所在的山腳下。

“師傅,麻煩您在這等我們一會。”臨下車前,顧鋮不忘對司機說,“我們很快就下山。”

“等你們倒是可以!但是要打表的喲……”司機猶豫地看着兩人,“你們兩個小孩子真的是胡來,怎麼大晚上來這種地方……”

安然抱歉地看了看司機一眼,拉開門下了車。

“麻煩您了,師傅!”顧鋮跟在她身後走下去。

“打表的哦!”司機對着兩人的背影再次確認了一句。

顧鋮沒有回頭,只是伸手做了個OK的手勢,接着伸手拉住安然的胳膊,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拉了拉。

“小心點。”

安然抬眼看着顧鋮:“對不起啊……”

“欸?”面對安然突如其來的道歉,顧鋮一時間有些發懵。

“明知道你怕黑,我還任性地拉着你陪我過來。”安然小聲地說,主動牽起了顧鋮的手,“怕不怕?”

顧鋮輕輕地笑笑。

“你現在不怕黑了嗎?”安然疑惑地問。

“怕。”顧鋮老實地回答,“只是有你在身邊,黑暗似乎也沒那麼恐怕了。”

“這麼神奇?”

顧鋮又笑了笑,沒再說話。

兩人沿着小路緩緩地超前走着。風吹着路旁的樹木,顯得有些陰森可怖,顧鋮的手上不由得用了用力。

“要不,你在路邊等我吧?”安然察覺到顧鋮的害怕,再看一眼不遠處隱約可見的墓碑,轉臉擔憂地看着他,“還是不要繼續往前了……”

“我……我沒事!”顧鋮強打起精神,手心微微滲着汗珠。

“啊~對了!”安然靈光一現,打算換個話題,好分散顧鋮的注意力,“這次世界盃的冠軍是哪個隊?”

“意大利。”

“布馮?”安然努力在腦海中搜羅着自己所了解的為數不多的球星。

“哦!他是門將。”顧鋮點點頭,臉上露出遺憾的神情,“事實上,我本來看好的是法國隊。”

“因為齊達內?”安然抿了抿嘴,“聽我同桌提了一句,決賽當中被紅牌罰下了是吧?”

“嗯。好在齊祖的表現已是不錯。”提起球賽,顧鋮果然像是變了一個人,“能夠帶領幾乎出局的法國隊殺入決賽實在不易。”

“所以,他能拿下這屆世界盃的金球獎,也算實至名歸了。”安然隨口接到。

顧鋮似乎有些意外,低頭看了看安然,恰好安然也正抬頭看他,兩人相視一笑。

“換了同桌以後,你倒是對足球了解了不少。”顧鋮說。

“因為我是外貌協會啊~也有自己喜歡的球星。”安然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

“比如?”顧鋮來了興緻,“貝克漢姆?”

“我喜歡的有很多啊~”安然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神情,“卡卡,C羅,歐文~當然,最最欣賞的卻是梅西。”

“梅西?”顧鋮面露驚喜,“你的眼光倒是很獨特。”

“怎麼說?”

“未來可期。”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夏小小的墓前。顧鋮似乎忘記了害怕,牽着安然的手一同蹲下了身子。

“小小,我們來看你了。”在電筒的燈光照射下,安然發現墓碑上的照片已經有些褪色,照片上夏小小的臉,看上去慘白慘白的,她一瞬間紅了眼,“對不起,已經很久沒來了……你在那邊,還好嗎?”

顧鋮靜靜地守在一旁,聽着安然對着夏小小的墓碑緩緩地訴說著一行人的近況。

在此刻,周圍林立的墓碑在他的眼裡,似乎變得沒有那麼可怕了,他的眼中只剩下安然那滿是悲傷的面容。

在昏暗的燈光下,安然的神情顯得格外憂傷,也更加的柔和。顧鋮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我們走吧。”不知過了多久,安然拉着他的手站起身,在原地緩了緩,隨即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