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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終於排到了司霖沉跟安酒酒。

窗口工作人員連頭都沒抬,面無表情道:“身份證,戶口本。”

安酒酒跟司霖沉同時遞了身份證,隨後徐毅從文件包里拿出一本戶口本,遞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看到司霖沉三個字,打字的手驟然一抖,這才抬頭看向窗口的兩人。

在看清司霖沉那張帥得慘絕人寰的俊臉時,她更是差點驚掉下巴。

竟然真的是司霖沉?

司霖沉居然要結婚了?!

這消息要是放到網上,只怕全國上下不知多少少女要鬧自殺!

“怎麼,有問題?”

司霖沉看向那工作人員,眼神冷得跟冰碴似的。

“沒、沒問題,”工作人員嚇得趕緊收回視線,整理了下證件後發現還少了一樣:“不過,這位安小姐的戶口帶了嗎?”

司霖沉語氣十分不耐煩:“我後面那頁就是她的。”

工作人員再次目瞪口呆。

她忽然間想起來四年前鬧得滿城風雨那個傳聞,翻開戶口本往後一看,第二頁果然是安酒酒的戶籍信息。

而“與戶主關係”那欄,赫然填着兩個字——

妹妹!

工作人員徹底石化,頂着上千噸的壓力戰戰兢兢開口:“司少,按照規定,近親是不能結婚的。”

司霖沉眼光跟刀子似的向她射過去:“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工作人員緊張地頭頂都快冒汗了:“那兩位還得做個親緣關係鑒定。”

司霖沉深吸了口氣,看向徐毅的眼神已經跟殺人差不多:“做親緣鑒定要多少時間?”

徐毅:“最快應該也要一周吧。”

咔嚓——

司霖沉手中的簽字筆斷成了兩半。

徐毅後背冷汗一層層往外冒,腦袋幾乎要埋到地上了。

就在他已經準備好承受司霖沉怒火時,安酒酒卻突然開口:“其實今天這事也不怪徐助理……畢竟,他又沒有繼妹,更沒有跟繼妹結過婚。”

安酒酒說完,徐毅分明感覺周圍的氣壓更低了。

司霖沉當初跟安酒酒在一起,最煩的就是有人嚼舌根,拿他跟安酒酒的關係說三道四。

現在安酒酒直接當著司霖沉的面挑出來,顯然不是真的在幫徐毅說話,而是在幫他拉仇恨值!

徐毅心裡苦,暗暗朝着安酒酒投過去一個眼神,彷彿在問他到底哪裡得罪她了。

安酒酒朝着他微笑,牽了牽自己的裙角。

徐毅先是一怔,隨後明白過來,原來安酒酒早就看出他那點小心思了。

沒錯,他給安酒酒挑這條裙子時,其實是帶着點報復心理的。

四年前安酒酒給司霖沉潑了那麼大一盆髒水,現在又重新回來勾引司霖沉,他跟在司霖沉身邊十多年,自然是受不了她這樣糟踐自己主子。

所以,他特意挑了件十六七歲女生才會穿的芭比粉連衣裙給安酒酒。

原本以為安酒酒已經二十多歲,穿上這樣的裙子肯定不倫不類。

哪想到這女人跟妖精似的,四年過去還是那麼嫩,穿上這裙子不但沒有絲毫違和,反而襯得她越發清純可人,活脫脫就像高中生!

-

這個婚最終還是沒結成。

從民政局出來,安酒酒一身輕鬆。

司霖沉還得去公司開早會,安酒酒也沒那麼厚臉皮讓他先送自己回家,所以自己叫了個車回淺水灣。

回到別墅時,鐘點工還沒過來。

主卧在昨晚被她跟司霖沉折騰得一片狼藉,安酒酒乾脆抱着枕頭去隔壁房間補覺。

安酒酒十七歲的時候就搬出司家,跟司霖沉單獨住在這棟別墅了,所以她在這裡也有自己的卧室,就是這間緊挨着司霖沉房間的次卧。

四年前她走得倉促,衣服、包、書,幾乎什麼都沒帶走,原本以為司霖沉那麼恨她,就算不燒也會扔掉她的東西,沒想到竟然都留着。

安酒酒覺得不可思議,但很快又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司霖沉對這些小事向來不上心,多半只是忘了或者懶得處理。

困意來襲,安酒酒懶得再多想,很快就閉上眼睡著了。

安酒酒這一覺睡得很沉,只可惜剛睡下沒多久又被吵醒了,不過這次吵醒她的,是手機鈴聲。

她迷迷糊糊將手機拿起來,按下接聽鍵,歡快熱情的童音立刻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媽咪,平安夜快樂!”

聽到熟悉的聲音,安酒酒立刻就清醒過來,唇邊也忍不住浮現出笑容:“嗯,寶貝平安夜快樂。”

安酒酒說完,又聽見那頭傳來個溫柔中帶着笑意的女聲:“小傻瓜,你媽媽在華亞國,比我們快了十三個小時,早就過完平安夜了。”

“好像是哦,”手機那頭的女孩兒懊惱地賭氣了小嘴:“那我不是錯過了給媽咪的平安夜問候?”頓了頓,又奶聲奶氣問安酒酒:“媽咪,你會不會怪姝姝?”

安酒酒心都快化了:“媽咪怎麼會怪姝姝,姝姝那麼懂事,媽咪心疼都還來不及。”

姝姝這才重新高興起來,拿着手機嘰嘰喳喳說了很多,比如護士姐姐送給她的聖誕禮物,比如醫院提前準備的小型聚會。

說到聚會的時候,小傢伙的聲音明顯低沉了下去:“好多小朋友都參加了,可是護士姐姐說我身體不好,不讓我參加……媽咪,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參加聚會呀?”

小傢伙的聲音委屈而帶着祈盼的聲音,讓安酒酒差點的心被狠狠揪了下,差點忍不住掉淚。

“姝姝乖,媽媽一定會讓你儘快好起來的。”

安酒酒將眼眶裡的淚拚命忍回去,將姝姝哄得開心後才道:“媽咪想跟小小姨說說話,姝姝把手機給小小姨好嗎?”

姝姝乖巧嗯了聲。

很快,手機那頭就變成了盛小小的聲音:“你那邊怎麼樣?司霖沉有沒有為難你?”

安酒酒揉了揉眉,聲音里透着無奈:“你說呢?”

盛小小想到安酒酒四年前做的事,嘖嘖感嘆兩聲:“你現在還能活着跟我通電話,說明司家大少脾氣還是不錯嘛。”

安酒酒苦笑了聲,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直接問盛小小:“姝姝的情況怎麼樣?”

提到這個話題,盛小小的神色不由得變得凝重起來,站起身走出病房,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繼續跟安酒酒通話。

“你上飛機那天,姝姝偷偷哭到半夜,結果第二天一早起來就開始發燒咳嗽。”

安酒酒身子猛然僵住,整顆心彷彿墜入冰湖:“怎麼會這樣……”

“你先別急,”盛小小安慰她道:“護士發現得很及時,現在已經退燒了,不過明天又得做一次化療。”

安酒酒的心疼得跟刀絞似的,恨不得立刻回到女兒身邊。

可她知道,她就算回去於事無補。她現在唯一能為女兒做的,就是儘快懷上司霖沉的孩子。

“酒酒,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盛小小像是猜到她的心聲似的,輕聲安慰道:“我已經讓我哥幫忙在國內找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匹配的骨髓。”

安酒酒苦笑搖頭。如果真的這麼好找到,她也不至於被逼到回來找司霖沉了。

不管怎麼樣,她都必須要儘快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