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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灣,九號別墅。

一個容貌嬌艷的女人藉著窗外月光將男人攙進客廳。

“司少,您今天喝了這麼多酒,就讓我留下照顧您吧……”

女人說完,不見男人拒絕,兩隻手便貼着他的胸口往上移,幫他解開了領帶,然後是襯衣紐扣。

剛解到第三顆紐扣時,整個客廳突然變得明亮起來,嚇得喬可人渾身都僵住了。

“多謝喬小姐送我家阿沉回來。時間不早了,這附近不太好打車,不如我叫司機送喬小姐回去?”

陌生的女聲突然響起,喬可人下意識收回手,轉頭朝聲源處看過去。

只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披着司霖沉的浴袍,從卧室方向款款走來,氣度從容優雅,宛若這裡的女主人。

喬可人從驚嚇中回過神,瞪大眼睛看着她:“你是誰?”

“阿沉沒跟喬小姐提過嗎?”安酒酒笑得溫柔嫵媚:“喬小姐剛才開門進來,應該是阿沉告訴你的密碼吧?那個密碼,是我的生日。”

喬可人的臉色驟然一變,扭頭看向司霖沉。

然而司霖沉連個餘光都懶得賞給她。從客廳吊燈亮起來那一瞬起,他的視線就牢牢地釘在了安酒酒身上。

只不過,那視線卻是陰沉、狠戾的,好像恨不得立刻將她掐死。

安酒酒像是完全沒察覺到男人的視線,依舊笑容款款地自我介紹。

“阿沉的車牌號、手機尾號,也都是我的生日。”

“還有這棟別墅,也是我陪着阿沉挑的,因為我名字裡帶了酒字,所以選的是九號。”

“總之,我就是司霖沉朝思暮想、念念不忘,恨不得時刻捧在手心、含在嘴裡的那個人。”

喬可人越聽越覺得荒唐,忍不住冷笑出聲:“這位小姐,腦子有病就去找醫生!誰不知道司少從來沒有過女朋友,還敢說是司少朝思暮想的人,這麼能吹你怎麼不上天呢?”

安酒酒聽完也不生氣,轉頭笑盈盈看向司霖沉:“阿沉,你說呢?”

喬可人也轉頭對着司霖沉道:“司少,這個女人恐怕是瘋了,要不叫保安進來……”

“滾!”

喬可人眉眼間立刻浮現出一抹得色,轉頭瞪着安酒酒:“聽見沒有,讓你趕緊滾!”

“我是讓你滾,喬可人。”

喬可人聞聲一愣,不可置信看着司霖沉:“司少,你……”

“再不滾,就不是叫保安那麼簡單了。”司霖沉面色陰戾:“我會告你性騷擾。”

喬可人臉色驀地變白,看看司霖沉,再看看安酒酒,最終委屈又不甘地離開了。

-

喬可人走後,安酒酒刻意不去看司霖沉陰沉的臉,轉身朝着廚房的方向走。

“我給你煮了小米粥,不過你知道我廚藝一向不太好,剛才等你又不小心睡著了,所以……啊!”

安酒酒的話才說到一半,聲音就戛然而止,因為她的脖子被人從後面掐住了。

“安、酒、酒!”

司霖沉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她的名字,聲音里壓抑着滔天的怒火。

“你好大的膽子!”

他找了她整整四年,找遍了華亞國每個角落,卻連根頭髮絲都沒找到。

現在,她卻這麼堂而皇之出現在他家,還敢自稱是他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人?

呵。

確實是朝思暮想——

他朝朝暮暮都在想,找到她之後,要怎樣將她弄死!

司霖沉的力氣很大,雖然不至於真的將安酒酒掐死,但也絕對不好受。

好在安酒酒在決定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時刻承受他怒火的準備。

“阿沉……你喝醉了……”

她吐字艱難,臉上笑容卻絲毫不減。

“醉酒殺人也是要判刑的……你還年輕,為了我坐牢不划算……”

“呵,你什麼時候還會替我着想了?”

他笑得冰冷殘酷,掐着她脖子的手一寸寸收緊,緊到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四年前,是誰脫了衣服爬我的床,穿上衣服又告我強姦……嗯?”

司霖沉的話,像錐子般刺進她的心裡。

她臉色驀地變白,許久後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是我。”

司霖沉看着她的臉一點點失去血色,不但不覺得解氣,反而更加憤怒。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剖開這個女人胸口,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心。

他寵了她十八年,把她當妹妹,當情人,當心肝寶貝,恨不得將天上的月亮都摘下來給她!

四年前,她十八歲生日,他問她要什麼禮物,她說要他。那一晚,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欣喜若狂又小心翼翼,唯恐弄疼弄傷了她。

然而——

當他一覺醒來,枕邊空無一人,警察媒體卻蜂擁而入。

堂堂司家大少,竟涉嫌強姦自己的妹妹,消息一出來,整個江城都震動了。而她在潑了他這盆髒水後,就徹底消失了。

整整四年,音訊全無!

“阿沉,我錯了。”對於四年前那件事,安酒酒似乎完全沒打算解釋,只是放低了姿態認錯:“四年前我太任性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司霖沉陰沉的眸子里映出冷笑:“安酒酒,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傻得無藥可救?”

“當然不是。”

誰人不知道司家大少雷霆手段,權勢遮天,只有傻子才會認為他傻。

說到底,她只不過是仗着他寵她罷了。

不管是四年前還是現在,她都知道,他縱然恨她入骨,也不會真的傷害她。

正因為如此,她今天才有膽子回來。

想到這裡,她垂下眸,聲音溫婉低微:“阿沉,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這次回來就是來贖罪的。”

“是么?”他明顯不信,卻順着她的話冷笑反問:“那你打算怎麼贖罪?”

她望着他冰冷的臉,伸手解開自己的浴袍帶子。

黑色浴袍,跟浴袍下白皙如玉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目光一寸寸看下去,卻沒有絲毫的溫度,反倒像冰冷的刀鋒划過。

“又是脫衣服?”他毫不掩飾對她的嫌惡,語氣嘲諷到刺骨:“四年過去,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就算是小姐,四年也足夠學不少技巧了。”

小姐……

他居然拿她跟小姐比!

她的心像是被尖刀剜過。

明明知道他說的是氣話,她還是覺得痛,比他掐她脖子時更痛。

然而她心裡有多痛,臉上的笑容就有多魅:“沒有人教,我怎麼可能有長進?”

她容貌清純,眉眼間卻儘是嫵媚,美得勾魂奪魄。

“阿沉,你說過我是你的,所以犯了錯也該由你來懲罰,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