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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安酒酒立刻不淡定了,趕緊穿上外套匆匆走向司霖沉的辦公室。

“司霖沉你……”

她推開辦公室的門,話才說到一半,卻在看到裡面的人時,聲音戛然而止。

辦公室里,兩個男人坐在辦公桌前,顯然正在討論什麼事情,聽到安酒酒的聲音都不約而同望過來。

坐在最辦公桌後面的,自然是司霖沉。

而司霖沉對面的那個男人,安酒酒也認得——司霖沉的發小,同時也是她從小到大的死對頭,紀南鄞。

安酒酒原以為司霖沉丟下她走了,沒想到卻是在這裡跟紀南鄞談事情,心裡因為錯怪了他而覺得有些羞愧,聲音也變得低柔下來:“抱歉,阿沉,我不知道你在談事情。”

“呵,”司霖沉還沒開口說話,紀南鄞卻先誇張地冷笑起來:“我沒聽錯吧?安大小姐居然還會跟人道歉?”

“……”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放過她!

安酒酒瞪他一眼,看在司霖沉的面子上沒有跟他計較,收回視線對着司霖沉溫軟一笑:“既然你們還有談事,那我出去等你們?”

“不用了。”司霖沉說完,合上手中的文件站起身,看了看腕錶後對面前的男人說道:“你先回去吧,有消息了再給我打電話。”

紀南鄞似笑非笑:“我說司霖沉,不帶你這樣重色輕友的吧。我才下班就被你拉過來,到現在還沒吃晚飯,你就這麼把我打發了?”

說話間,司霖沉已經走到了安酒酒身側。

安酒酒順勢挽住他的手臂,看到他臉色淡淡,猜測他心情應該不錯,便開口替他答了:“阿鄞是要跟我們一起吃飯嗎?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只訂了我跟阿沉的位置哎。”

紀南鄞假裝沒聽出安酒酒的話外音,厚着臉皮淡定接道:“都這個點,就算是生意再好的店估計也沒多少人,加個位置應該很容易。”

安酒酒微笑應對:“可我訂的是情侶餐廳。”

紀南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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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解決掉紀南鄞那顆電燈泡,安酒酒一瘸一拐跟在司霖沉身後進了停車場。

上車後,司霖沉打開導航,轉頭問安酒酒:“去哪裡?”

安酒酒:“啊?”

他耐着性子又問了遍:“不是說訂好了餐廳嗎,叫什麼名字?”

安酒酒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小臉倒是紅了個徹底。

司霖沉看她兩秒,突然就明白過來了,合著她剛才是為了把紀南鄞騙走故意胡扯的。

他眼底藏着笑,面上卻不露聲色,也沒有拆穿她:“想吃什麼?”

安酒酒歪着腦袋想了想:“川菜。”

司霖沉皺眉:“你腳傷還沒好,吃什麼川菜。”

安酒酒撇了撇嘴,剛想說話,卻見他在導航上輸下一家廣式私房餐廳的名字,神情不由得微怔。

這家菜館是他們以前經常去的,而且剛才司霖沉在輸這家餐廳名字的時候,她隱約看到軟件下面用小字標註了他去這家餐廳的頻率,每個月竟然有十多次……

他有那麼喜歡吃這家的菜嗎?

安酒酒努力回憶了下,答案卻有些模糊。

四年前她經常帶他去這家餐廳,並不是因為這家的菜有多特別,而是因為這家餐廳口味清淡,注重養生,非常適合司霖沉這種腸胃嬌貴又不按時吃飯的忙人。

想到這裡,安酒酒忍不住側頭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低聲詢問:“你……還經常胃疼嗎?”

呵,總算知道關心下他的身體了?他還以為她除了睡他,腦子裡都不會想別的事情了。

他抿唇,淡淡回答:“還好。”

這算個什麼回答。

安酒酒撇嘴,以為他是不想跟自己說話,垂下腦袋沒有再說話。

司霖沉半天沒等到她下文,情緒莫名有些煩躁。

當初他胃出血住院,她為了讓他按時吃飯養病,不惜跑到公司飯局找他,壓根不管會不會得罪人。

而現在,她對他的關心,就只有這麼一句客套話?

司霖沉餘光射向身旁沉默安靜的女人,握着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用力,指節一點點開始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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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環北路,黑色勞斯萊斯在某個不起眼的巷口停下。

一男一女從車上下來,輕車熟路直奔巷子深處那家私房餐廳。

兩人到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餐廳里幾乎已經沒有人。餐廳老闆顯然跟司霖沉挺熟悉,一看到司霖沉進來,眉眼間已經染上笑:“司少,您來了……”

話音剛落,只見門口帘子一掀,又一個纖細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

準確地說,應該是蹦進來。

在看清女人那張精緻的面容時,餐廳老闆怔住,滿眼不可置信:“安小姐?”

倒不是餐廳老闆對安酒酒印象多麼深刻,只是四年前司霖沉每次來都是跟她一次,四年前兩人鬧出滿城風雨那場事故後,司霖沉再也沒帶過別人來,所以餐廳里的人難免會八卦下,四年前那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安酒酒忍着腳腕的痛朝着餐廳老闆打了個招呼:“老闆,好久不見。”

笑容淺淺的模樣,彷彿四年前那件事從來沒發生過,彷彿她只是去外地出了個差回來。

餐廳老闆心裡雖然好奇,但也知道司家的事不是他們這種普通人八卦的,所以只是禮貌地回應了下,便引着兩人進入裡間包廂。

點餐的時候,司霖沉連菜單都沒看,直接報了幾個菜名,末了又漫不經心補了句:“有什麼促進骨骼癒合的菜膳?”

餐廳老闆下意識看了眼一旁安靜喝茶的安酒酒:“當歸排骨湯怎麼樣?”

“行,就這個吧。”

餐廳老闆走後,包廂里只剩下安酒酒跟司霖沉兩人。

安酒酒沒話找話:“對了,阿鄞應該也大學畢業了吧?現在在做什麼?”

司霖沉眼神冷冷朝着她掃過來:“怎麼,你很關心他?”

安酒酒一愣,看着司霖沉面無表情的臉,直覺告訴她司霖沉情緒不太好。

可剛才在辦公室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她哪裡又惹到這個男人了……

安酒酒抿了抿唇,收斂起心底那點委屈,坦然道:“這不是晚上正好看到他了嗎,順口問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