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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跟唐易跑了半天真的累了,安酒酒一瞬間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脫口而出道:“憑什麼?!”

豁都豁出來了,她索性一口氣說下去:“司霖沉,既然你娶了我,那就應該把我當妻子來看,而不是你的下屬,更不是你的寵物,你憑什麼要求我對你唯命是從?”

“下午的宴會你只需要坐着吃吃喝喝就行,我保證你雙腳可以連地都不用沾。”說到這裡,司霖沉到底沒忍住,將自己剛才的想法說出口:“還是說你可以跟別的男人滿城跑,就不能陪我參加個宴會?”

安酒酒沒好氣回道:“我那是工作!”

“那你現在也算是盡你妻子的義務,不是嗎?”

看到安酒酒仍舊是滿臉不情願的樣子,司霖沉眼裡已經浮現出危險的信號:“還是說,你更希望我帶別的女人去赴宴?”

安酒酒小嘴動了動:“其實也不是不……”

“可以”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又聽司霖沉冷冷補充:“下午我肯定會喝不少酒,你也知道我這幾年酒量下降不少,要是喝醉了……”

司霖沉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安酒酒腦子裡已經自動腦補出她回國第一天晚上看到喬可人送司霖沉回別墅的場景,渾身猛然一激靈:“我去!”

不管怎麼說,司霖沉現在是她的老公。就算這段婚姻維持不了多久,她也不能放任別的女人現在就把他勾走……畢竟,她還是有點潔癖的,接受不了跟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宴會定在下午五點,所以安酒酒吃完午飯,還是上樓睡了個午覺。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原本以為司霖沉肯定已經走了,沒想到剛走到樓梯拐角,就看到司霖沉坐在樓下沙發上,翻看着茶几上的一疊資料。

安酒酒這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剛忘記把案件資料拿上樓了,司霖沉看的,正是王鵬那個案子的材料!

“你不是看過這個案子了?還看什麼?”

安酒酒走過去,將桌上的資料收起來。

司霖沉挑了下眉,不答反問:“你們今天上午去見過被告了?有什麼收穫?”

安酒酒沒想到他竟然會對這個感興趣,出於職業道德,她並沒有給他透露太多信息:“他說他跟沈建沒仇,去沈建家裡只是偷錢,沒想殺人。”

“你們有沒有問他,進屋後關窗了沒?”

安酒酒一愣:“什麼?”

“他不是翻窗進去的嗎,當時天那麼冷,他進屋以後,應該會先把窗戶關上再行動吧?”

“應該……”

吧字還沒出口,安酒酒腦子裡卻突然閃過一道白光——

她趕緊將資料夾重新打開,抽出死因鑒定那張表,目光下移落到最後,果然看到這麼一段文字:

“因為室內氣溫太低,屍體腐壞減緩,所以無法準確判斷死亡時間,只能大概估計在凌晨一點到六點之間。另外,通過死者渾身發現的多處凍傷、屍斑等,可以推斷出死者是在重傷昏迷後,因為室內溫度過低而凍死。”

安酒酒今天剛去過現場,所以很清楚,沈建所住那棟居民樓雖然破舊,但房間里全部都是安裝了暖氣的。

那麼室內氣溫太低以致使人凍死,只可能是因為沒關窗,畢竟現在是寒冬臘月。

更重要的是,兩周前江城剛好經過一陣寒潮,不但氣溫罕見地跌到零下十度左右,甚至還下起了大雪。

要知道,江城作為一座南方城市,已經快二十年沒下過雪了。

所以,如果室內窗戶真的沒關,而沈建又恰好被打暈在地,是真的可能會被凍死在自己家裡的。

然而——

正如司霖沉剛才所說,王鵬翻窗進屋後,正常來講是應該把窗戶關掉的,除非他確實忘了,又或者,是他打暈沈建之後,離開沈建家之前,刻意又將窗戶打開了。

如果是前者,那就是故意傷人致人死亡。

如果是後者,那就是故意殺人。

難道說,王鵬真的是在撒謊?

安酒酒耷拉着腦袋,陷入沉思,不料頭頂卻突然又傳來清冷磁性的聲音:“你有沒有想過,打開窗戶的,除了王鵬,也可能是別人?”

“別人?!”

安酒酒腦子裡像是被什麼突然炸開,一些朦朧的東西開始呼之欲出。

她猛然抬頭,不料卻剛好跟司霖沉的頭撞上,更巧的是,她的唇還剛好他的薄唇邊上擦過。

司霖沉長眉微挑,指尖在自己剛被“輕薄”過的唇瓣划過。

下一秒,唇角忽然勾起危險的冷笑。

“安酒酒,你就這麼想要我?”

安酒酒小臉爆紅:“我才沒……”

話還沒說完,嘴巴已經被堵得嚴嚴實實。

原本只不過是輕輕一挨,現在卻成了強制性深入交流,到底是誰想要誰?

安酒酒委屈又羞憤,等到司霖沉終於放開她,她喘了口氣回過神,忍不住低聲罵了句:“禽獸!”

司霖沉當然聽到她這話,唇角微微一揚,皮笑肉不笑:“我只是在滿足你婉轉的求歡,司太太。”

“……!”

司先生,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安酒酒鼓着腮幫子低聲抗議,司霖沉卻權當沒聽見,轉身朝着門口走。

走到玄關處,發現安酒酒還站在原地發獃,轉身皺眉:“還傻站着幹什麼?難道剛才還沒滿足你?”

安酒酒瞪他:“我什麼時候說過說過要你滿足我了?”

“嘖嘖,年紀不大,怎麼記憶力衰減都這麼嚴重了?”

“……”

“行了,趕緊穿鞋,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在這兒耗。”

安酒酒差點沒被他氣死。

明明都是他一個勁兒在欺負她,結果還被倒打一耙說成她耗着他。

不要臉!

超級超級不要臉!

話雖如此,安酒酒還是默默走過去,穿好鞋,然後仰起頭問他:“你要帶我去哪兒?宴會不是五點嗎?”

司霖沉抿着唇壓根沒打算回答,自顧自拿上車鑰匙後,忽然彎腰朝她靠過來,然後出其不意地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安酒酒嚇得整個人蜷在他懷裡,像只收到驚嚇的小貓。

“你幹嘛?!”

司霖沉的回答簡潔有力:“我說過,下午跟我出去,不會讓你沾一下地。”

說完,就直接抱着她走出別墅,大步跨進花園。

安酒酒小臉通紅,在他懷裡輕微掙扎:“你放我下來吧,這點路我還是能走的。”

“說過不讓你沾地就不會讓你沾地,”他頓了頓:“你不是很喜歡我抱你?安酒酒,我不喜歡口是心非的女人。”

安酒酒:“……”

她是喜歡他抱,可那是沒人的時候,有外人在的時候她也會害羞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