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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霖沉何嘗不知道。

不管這幾份文件是真是假,安酒酒都是鐵了要離開他,他要失去她了,這個結果,似乎已經註定了。

司霖沉眼睛通紅,臉上青筋跳着,憤怒心痛卻無可奈何的堅持着不讓步,卻在這個時候接到沈謙的電話——他還沒到美國便聯繫了沈謙,讓他幫忙調查喬可人所說的事情。

他懷着希望,把電話接起來,沈謙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但是聲音也有些為難:“司少,喬可人說的是真的,但是這個孩子……我讓人到醫院打聽了,這個孩子好像是安小姐跟一個叫唐易的男人生的,而且我也問過鑒定科了,裡面說之前剛剛幫忙做過血檢和鑒定,好像的確是這樣的,您看……”

司霖沉直接摔了電話。

不得不信。

他低吼一聲,轉身抬手捶了一拳牆壁,力道很大,擦破了皮,雪白的牆上留下星星點點的血跡,安酒酒心一疼,下意識的想上前查看,卻被唐易及時拉住,她咬了咬牙,強行忍下來。

司霖沉頭靠在牆壁上,心裏面憤怒心痛嫉妒等情緒混雜在一起翻騰着,讓他幾乎要承受不住,他深呼吸幾個來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又沉默一會兒,唐易道:“司先生,我知道你一時之間難以接受,我們可以給你時間,你回去冷靜之後,我們再談。”

說罷,他拉過安酒酒,想要帶着她從這個令人窒息的氛圍里逃出去。

司霖沉卻沒給他們幾乎,他轉過身來:“誰允許的?”

安酒酒腳步頓住,見到司霖沉走過來看着她,聲音痛苦:“為什麼?”

安酒酒沒理解他的意思,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為什麼回來找我,”司霖沉眼睛通紅潮濕,聲音有些顫抖,“既然你都已經有孩子了,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來找我?”

安酒酒抬眸看他,心裡亦痛,她看到他眼底的淚水,心裡疼的幾乎不忍心再騙他,但卻強撐着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酷而無情:“因為剛開始我以為你才是姝姝的父親,結果後來我拿了你的DNA做了鑒定,發現不是。”她默了默,“司霖沉,我回來找你,只是為了姝姝而已,現在姝姝的父親已經找到,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在一起了。”

司霖沉嘴角緊抿,他臉上線條本就鋒利,此刻更像是被冰刀刻過,帶着懾人的溫度:“那又怎麼樣?”

他握了握拳,強忍着心疼:“就算是,那又怎麼樣,我說過了,除非我提出離婚,否則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

“司霖沉,你……”

司霖沉並不打算聽她說話,只是拉過她:“只要一天沒有離婚,你就是我的妻子,也只能是我的女人,跟我回去。”

說完,他便拉着她,準備帶她走。

唐易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立馬上前去攔:“司先生,你……”

司霖沉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他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鬆開安酒酒,然後轉手給了他一拳。

唐易猝不及防,被他一拳打倒在地,然後緊接着司霖沉拎着他的衣領,又是一拳打下來。

唐易退後兩步,跌在地上,司霖沉卻沒有停手,撲上去壓在他身上繼續打他,唐易措不及防,根本來不及還手,只能本能性的抬手護住臉,安酒酒也沒反應過來,後知後覺的回神過來去拉架。

可司霖沉發了狠,安酒酒沒能拉住,被他反手推了一把跌在地上,司霖沉還沒有意識到,在此刻,卻聽到一聲稚嫩的尖叫:“媽咪!”

司霖沉手上動作頓了一下,唐易最先反應過來,伸手將他掀開,然後從地上爬起來去扶安酒酒,安酒酒從地上爬起來,向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了病房的小女孩跑過去:“姝姝!”

姝姝本來是好好聽話待在病房裡的。

雖然外面動靜很大,她很好奇,但是唐叔叔和媽咪都說了讓她待在病房裡,她就不出去。

可是,她覺得事情有點不對。

她看到唐叔叔要帶着媽咪回來,可是那個長得好看的叔叔卻滿眼通紅的阻攔。

她忍不住好奇心,偷偷的下了床,將病房門打開了一條縫,卻剛好看到司霖沉將唐易打翻在地,還伸手推了一把安酒酒。

姝姝身體本就虛弱,受不得驚嚇,見到母親受傷,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卻一口氣沒有緩過來,哽了一下,頓時跌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安酒酒趕忙跑過來扶住她,幫她拍肩順氣:“姝姝,你怎麼樣?不是讓你不出來嗎?”

姝姝想解釋,卻開不了口,一口氣怎麼也緩不上來,梗在喉口梗的她兩眼發糊:“媽咪……”

她話沒說完,暈倒在地。

安酒酒心如刀絞,喊了聲姝姝,心疼的快要哭出聲來,唐易見狀,趕忙抱着姝姝進病房按了急救鈴,然後去找醫生。

醫生很快過來,給姝姝做了各項檢查,然後吩咐身邊的護士:“做手術準備。”

他又轉臉對安酒酒和唐易道:“不能再拖了,得立馬進行手術。”

安酒酒點頭:“好。”

她轉臉看向唐易:“拜託你了。”

唐易笑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會有好消息的。”

司霖沉在一邊默然的看着,他盯着唐易放在安酒酒肩上的手,雙手握拳,想要上前把那隻手直接給掰折了,但是他手上的力氣很快又松下去,他有些頹然的靠在牆壁上。

唐易隨着護士去病房裡做術前準備,路過司霖沉,轉眸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言。

醫護人員進進出出的做着準備,很快,唐易和姝姝一起被推進手術室,安酒酒的守在門口,坐立不安,也沒有心思再關心司霖沉,司霖沉因為方才那一幕也心生愧疚,沒打擾安酒酒。

安酒酒想到方才姝姝的樣子,一張笑臉憋得通紅便心有餘悸,一直撫着胸口讓自己鎮定一點,盛小小也趕了過來,見到一個帥氣的男人靠牆站着有些奇怪,忍不住拿眼偷瞄他幾眼,安撫了安酒酒幾句後,還是沒忍住,悄聲問她道:“酒酒,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