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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校園暴力,又牽涉到這麼多個未成年人,在江城甚至z國都萬分轟動,fǎyuàn外面一堆記者想要等着採訪安酒酒,安酒酒卻只覺得頭疼,什麼也不想多說,司霖沉知道她此刻定然無比心亂,便吩咐人將車開到地下停車場,讓人把停車場的記者清開,帶她從地下停車場出去,直接離開了fǎyuàn。

可是安酒酒的名聲卻已經傳出去了。

這幾年校園暴力的事情漸多,可是只有她一個人不依不饒的查出真相,真相揭開,讓很多人都意識到了校園暴力的可怕之處,學校開始整頓,Z國也開始對相關法律法規進行了調整。

安酒酒一時之間名聲大燥,一連幾天她的名字都掛在熱搜上。

林又凝還給她打了電話:“現在好幾個人都說,要成為像你一樣的律師呢。”

安酒酒卻沒有心情跟她開玩笑。

她只覺得很累。

她在想,她可以去看吳青了。

已經六月份了。

江城的太陽曬得開始大起來。

安酒酒走到吳青的墓地,身上出了一層汗,司霖沉拿了濕巾給她,將她臉上的汗漬擦乾淨。

吳青墓碑上的照片是最近拍的,照片里她的劉海已經被打薄,摘了黑框眼鏡,穿着校服,沖鏡頭笑的開心又天真,臉上小小的雀斑看起來有幾分俏皮的可愛。

安酒酒把摘下來的滿天星放在墓碑前面。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管何艷田旭等人結果如何,吳青終究是離開了,帶着滿腔的絕望。

她終究是沒能救得了她。

安酒酒站了很久,伸手摸了摸墓碑上吳青的名字,輕聲道:“我也儘力了。”

她轉身離開,身後忽然起了風,樹葉沙沙作響,似乎是在道謝。

因為這件案子,安酒酒在律師界的名氣打響,但她仍舊是留在唐紀律所,給有需要的人做簡單的法律援助,沒接受任何採訪。

可正因如此,外界更是將她描繪成不為名利的良心律師。

盛小小給她打電話,開她的電話:“你現在可是大紅人了,醫院裡有幾個護士,都讓我跟你說說,以後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一定得讓你幫忙呢。”

安酒酒不在意這些,但是想到自己的名字在熱搜上掛着,覺得好笑:“之前我的名字上熱搜,還是跟阿沉紀南郢掛在一塊,當初網絡上的那些人,可不是這麼說我的。”

聽她這麼說,盛小小想到之前安酒酒被人造謠,甚至有人給她寄恐怖信的事情,頓時也覺得沒什麼意思:“這些個鍵盤俠,不最擅長見風使舵嗎?”

安酒酒笑了一聲。

不過說起紀南郢……

盛小小想了一下,跟安酒酒道:“酒酒,你周末有空嗎?”

安酒酒嗯了一聲:“有啊,怎麼了?”

“你要是有空的話,我們一塊兒吃頓飯,順便……”盛小小頓了一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男朋友是誰嗎?我介紹給你知道,你可以把司霖沉也帶上。”

安酒酒眼前一亮:“怎麼?藏了這麼久的如意郎君,終於捨得帶出來給我們過過眼了。”

盛小小笑了笑,沒回應她的調侃,只是跟她約好了時間和見面地點。

約好見面的時間是周六。

安酒酒在周五下了班特地跟司霖沉打過招呼。

她一臉期待和好奇,司霖沉看着卻沒什麼感覺,只是哦了一聲,說好。

到了第二天安酒酒跟司霖沉一塊兒出門,走到半路卻接到楚千的電話,說有份文件她忘記帶回去了,問是不是要幫她送到淺水灣。

安酒酒轉臉看了看,正好路過的地方離律所不遠,便說不用,然後讓司霖沉送自己去趟律所。

兩個人到了律所,安酒酒讓司霖沉在車上等,自己一個人下了車。

她上樓取了文件很快出了大樓,司霖沉見她出來,搖下窗戶朝她笑了笑。

安酒酒回了個笑臉,一掃眼,餘光卻瞟到旁邊的一輛車。

那輛車,看起來像是紀南郢的車。

她抬起手,手心朝上擋住刺眼的陽光,望眼看過去,確認了一下車牌號。

紀南郢來公司了?

司霖沉見她站在原地不動,下了車過去問她,安酒酒剛想解釋,卻看到紀南郢從公司出來,手上還牽着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

是盛小小。

安酒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小小?!”

她轉眸,視線落在盛小小和紀南郢交握的手上。

盛小小瞬間慌張起來,下意識的想把手從紀南郢掌心裡抽出來,紀南郢卻用力握緊了不讓她抽開,然後從從容容的跟安酒酒和司霖沉打招呼:“酒酒,阿沉。”

安酒酒臉上的表情依舊不能用震驚來形容,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兩個人會走到一起。

她上前一步,目光在兩個人身上轉了兩圈:“你……你們……”

盛小小從最初的慌張中回過神來,她抿了下唇角,點了下頭:“酒酒,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紀南郢。”

安酒酒的臉色不是太好看。

似乎是為了緩和氣氛,紀南郢伸出手,笑了下:“你好,我是盛小小的男朋友。”

安酒酒扯了下嘴角,沒跟他握手。

旁邊的司霖沉反倒表現的很平靜:“別在這杵着了,太陽曬得很,吃飯去吧。”

安酒酒轉眸看他一眼,見他波瀾不驚,皺了下眉:“你不會是早就知道她們兩個人的事情吧?”

司霖沉抿了下唇,老實回答:“只是比你早了一點點。”

說是一點點,其實有一個多月了。

那時候安酒酒還在醫院裡,他和盛小小陪安酒酒一塊兒去散步,半路盛小小忽然不見了,司霖沉送安酒酒回病房,出醫院給她買宵夜的時候,正好碰到紀南郢和盛小小在醫院樓下的大樹下接吻。

那時候他也驚訝,但是沒有到不敢相信的地步,也很快就緩過來,抬了下手,輕咳了一聲:“你們繼續,我不打擾。”

可是安酒酒卻覺得有一種背叛感。

她臉色更加不好看,她不能跟紀南郢和盛小小說什麼,只能瞪了司霖沉一眼。

接下來的午餐自然很尷尬。

安酒酒沒什麼話。

似乎是出於心虛的緣故,盛小小的話也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