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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個天之嬌女,竟然成了被狗嘬過的骨頭,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劉嘉怡被泯王問的好生難堪,感覺自己的尊嚴再次跌進塵埃里,躲無處躲,藏無處藏。請看最全!!

泯王卻不想輕易放過她,打開劉嘉怡準備送給魏知行的膳食,用筷子頗為嫌棄的懟了懟,諷刺道:“離開了本王,本王以為愛妃有什麼不一樣,這送給老情人的吃食,看着眼熟的緊。”

泯王用銀筷夾起一塊鹿筋,咬在口勁道十足,津津有味,眉眼含笑,百般風情。

劉嘉怡心如擂鼓,面則不敢顯現出來,面對翻臉翻書還快的泯王,她不敢惹怒於他,如同每次求歡一般,諂媚而討好的笑着。

二人心各懷心思,面如沐春風,完全不像是反目成仇的和離夫妻,反而像是久別重逢的情人。

泯王頗為受用的夾着盤的菜色,彷彿這本是劉嘉怡給他送來的一般,表情似萬分懷念道:“好吃,北虜的烤鹿筋,大周的象拔,京城的便宜坊鴨子,若是本王沒有猜錯,愛妃給本王跳舞的那次,也是準備的這些膳食,可惜得很,本王次被那幾隻尤物迷了眼,枉費了愛妃的心思。歷史竟是如此的相似,你的老情人此刻也沒吃到愛妃精心準備的膳食,不知此刻的他,被哪個尤物給迷了眼?和哪個尤物共赴巫山?”

劉嘉怡心不悅,緊蹙眉頭,想要開口反駁,又因自己在泯王手裡為質不敢言語,只盼着父母雙親,看在自己是他們親生女兒,或者還有利用價值的份兒,想辦法將自己救出虎口,哪怕是將消息通知給魏知行,讓行哥哥來救自己也好。

相較於劉嘉怡的如坐針氈,泯王則吃的津津有味。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在皇宮東華門嘎然而停,從後面的馬車下來幾人,將泯王扶了下來。

泯王站在馬車前,眼色好笑的看着劉嘉怡,等着她自己走下車來。

劉嘉怡錯愕的看着眼前的景像,巍峨輝煌的東華門城樓,蕭瑟與冰冷,如張着血盆大口,迎着一個又一個嶄新的生命,又見證了一個又一個生命的消逝。

劉嘉怡窩在車不肯下來,緊張問道:“你,你進皇家內院作甚?我,我不進宮。”

泯王邪魅的抱着肩頭,嘴角暗撇,無瞭然道:“明人不說暗話,愛妃不是不想進宮,只是不想和本王一起進宮罷了,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行哥哥和皇后的真實想法嗎?不去坤寧宮你怎麼會知道?我保證你,去了,會後悔,不去,更後悔。”

猶豫了一會兒,劉嘉怡終於鼓足了勇氣踏下馬車,與她一道的,還有其他七個環肥燕瘦的小丫鬟。

本濃妝艷抹,又是站在一群小丫鬟間,怕是除了親近之人,無人能認出昔日的泯王妃來。

一眾人等,隨着泯王浩浩蕩蕩直奔皇后所居的坤寧宮。

坤寧宮位於東華門,緊鄰皇帝的清華殿之後,整個院落開闊通達,如同大司農府般,掩映在一片竹林之,唯一的區別是,大司農府宅子簡陋,而坤寧宮宮殿巍峨高聳,正殿側殿均肅穆寂然。

正殿之前,一株菩提樹鬱鬱蔥蔥,四周檀香環繞,樹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淡妝素顏,面色寡淡,衣裳質樸,手執着一把掃帚,輕輕掃着地的落葉,兩個宮女和太監侍在身側,身子低垂,噤若寒蟬。

泯王行至女子身前,恭敬的施禮道:“臣拜見皇后娘娘。”

泯王身後的宮女呼啦啦一齊拜倒下來,口呼千歲千歲千千歲。

身邊宮女忙躬身接過女子手掃帚,女子肅然的看了一眼泯王,聲音清冷道:“泯王怎會今日造訪本宮?若是讓本宮當和事佬,王爺還是免開尊口的好,內宮是不能妄議朝政的。”

泯王內心好笑,這皇后不但是個急茬子,還是個暴脾氣和直性子,難怪不得皇帝恩寵。

自己還沒說明來意,先把自己與皇帝的嫌隙拋了個乾乾淨淨,連個表面功夫都不做。

泯王臉色歉然,恭恭敬敬道:“娘娘誤會了,臣此次回京,每日自省其身,回憶往事種種,每每悔不當初,因臣當年對

劉小姐一往情深,棒打鴛鴦,讓魏大人情傷至今,唯劉小姐不娶,實在是好生罪過,幸得陛下聖明,讓臣醍醐灌頂,成全這一對苦命鴛鴦。”

皇后一直寡淡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眉頭緊皺道:“王爺,此事已是昨日黃花,今日提它做甚?你與相府小姐和離,是你與她二人之事,與知行何干?當年之時,我魏家不強人所難,今日,也不會拾人牙慧。”

劉嘉怡的身子猛烈的抖了抖,以為自己聽錯了,看着身側幾個丫鬟不約而同的輕蔑的眼神,她終於肯定,她沒有聽錯,泯王形容自己是狗嘬過的骨頭,而皇后則說自己是別人口的牙慧,有過之而無不及,極盡侮辱之能事。

泯王笑了笑,指着仍舊跪在地的小丫鬟道:“娘娘有所不知,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魏大人對嘉怡一往情深,情深似海,本王剛與劉小姐和離,魏大人急不可耐的表衷情,怕是已經向皇后娘娘求懿旨了,臣怕屈了新魏夫人,特意將過去在王府侍奉慣了的丫鬟送來,還請娘娘向魏大人轉達臣愧疚之情。”

皇后魏知音一臉凜然,不知道是不高興於弟弟的驚世駭俗、自作主張,還是不滿於泯王的表面賠罪、實則挑釁的行為,突然轉過頭來,對身邊的宮女道:“泯王千里迢迢從樂陽郡回來,本宮剛剛打掃完院落,風塵僕僕,有慢待之嫌,還不速速更衣!!!”

留下包括泯王在內的一眾人等在院,面面相覷,皇后則堂而皇之的回偏殿換衣裳整理妝容去了!!!

回到內殿,皇后一臉憂色的對身側的一個太監道:“你去一趟大司農府,把魏炎找來,別驚動知行。”

“諾。”小太監輕聲答諾,從坤寧宮後門出了皇宮,去請魏炎。

宮女則拿出妝匣,小心翼翼的給皇后娘娘整理妝容。

此時的皇后娘娘,臉怎樣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憂慮,泯王此行是何用意?因為知行查鹽鐵案故意賣好求和?還是藉機派個細作在知行身邊?

還有,這宮外的傳言竟如此嚴重了嗎?說沒有人推波助瀾,連自己都不信,多半是劉府為之,想讓一個和離回家的女人再嫁大司農府,如意算盤打得山響!

謠言乍出之時,魏知行音親自向魏知行求證過,弟弟信誓旦旦,與劉嘉怡沒有半分過去的情誼,更不可能再續前緣,還說自己與佛祖有緣,以後會長伴青燈古佛,終身不娶……”

在那時,魏知音曾懷疑弟弟是怕自己不肯接納劉嘉怡,所以心灰意懶,故意而為之,拿常伴青燈古佛威脅自己,最後讓自己不得不接受劉嘉怡。

魏知音一再試探魏知行口風,表示自己也能接受劉嘉怡,可是魏知行根本不為所動,半分動搖也沒有,對劉嘉怡果然沒有了昔日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