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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扎眼的雪地上,宋安歌依舊呆愣愣的懷抱着晏繆已經冰涼的身體,她緊緊抱着晏繆,想要給她傳遞自己身上的溫度,她用自己凍得又紅又漲的手掌,仔細的搓着晏繆已經沒了血色的臉頰。

“沒事的…晏繆…你別嚇我…你別鬧了…你知道我擔心你還這樣騙我…你快醒醒…你快起來告訴我你只是裝暈的…你沒事…你一定沒事…”

司徒靜站在不遠處盯着宋安歌好一陣,許是看的有些不耐煩了,便招呼人,將宋安歌帶到了自己跟前。

“司徒靜,你不得好死,你不是想殺我嗎,來啊,你殺了我啊,快動手啊!”宋安歌髮髻凌亂,烏黑的髮絲隨着寒風肆意飄揚,她雙目中透着些許不屑,朝着司徒靜站着的方向狂躁的叫嚷着。

司徒靜眼波流轉,得意的勾起唇角,她緩緩走到了宋安歌的跟前,冷冷說道:“別著急,你是肯定要死的,只不過我不會讓你輕易的死去,我要好好的折磨你,讓你在極度的痛苦中死去…想想就有趣的很,否則,你以為我費盡心思的把你弄出宮,只為拿起利刃,一刀給你個痛快…不不不…那樣太不過癮了…你知道嗎,從前看你在慕容錦跟前搔首弄姿的模樣,我真是恨不得馬上要了你的命,可如今我卻越來越捨不得就那麼弄死你,因為太便宜你了,我要令你痛不欲生的死去…”

司徒靜從袖口抽出匕首,拔出刀刃,尖銳的刀尖兒直接指向宋安歌的臉頰,那冰冷的匕首清晰的映襯着宋安歌此時的表情,恨意,憤怒,不甘,化成一團充滿戾氣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面前的司徒靜。

“別這麼看着我,你知道嗎,我討厭你,討厭你擁有一張這樣的面容…這張臉不屬於你…不屬於你知道嗎!”司徒靜眼神變得愈發凌厲,她緊握匕首,用尖銳的前端,在宋安歌的臉頰上划出了一條又長又深的口子。

“啊…”宋安歌疼的叫喊着,殷紅的血滴順着她下巴的弧度點點垂落在雪地上,

望着宋安歌細膩的臉蛋上多了一條刺目的傷口,司徒靜笑的愈發得意了,她興奮的神經瞬間被點燃了,抬起手上緊握的匕首在宋安歌的臉頰上又狠狠划上了幾筆。

“啊…”

一會兒的功夫,宋安歌的臉頰被很多條殷紅的血印襯的面目全非,一張原本嬌俏可人的小臉瞬間變得面目猙獰,刺目的紅色血滴順着她的臉頰肆意低落,宋安歌驚慌失措的蜷縮在雪地上無助的哀鳴。

“陸三,去,拿把銅鏡過來。”

司徒靜從陸三手上接過銅鏡,緩緩走到了宋安歌的跟前,她蹲着身子,把銅鏡送到了宋安歌的眼前,宋安歌抬起紅腫的雙目,望着鏡中的自己,密密麻麻的傷口還在往外冒着鮮血,看到那鮮血淋淋的可怖模樣,宋安歌抱着腦袋驚恐的大叫着:“拿開,拿開…不…我不要看…拿開!”

“宋安歌,你不配有一張與我相似的臉,如今這樣我方才看的順眼…我知道你盼着自己快快死去…放心…很快的……不過在你臨死之前,我還想到了一個有趣的玩意。”

司徒靜示意身邊的幾個黑衣男人上前,陰陽怪調的望着宋安歌說道:“如今毀了你的容貌還是不解我心頭之恨,在你臨死之前,我要讓你飽受屈辱,失去貞去,方才不費我用了這麼些心思…哦…對了…慕容錦的所有習慣,興趣,愛好,我都了如指掌…等你死後,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重新奪回慕容錦的寵愛了…皇后之位,我司徒靜要定了…”

“司徒靜…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不得好死…”對於宋安歌的謾罵,司徒靜不以為然,她笑着厲聲說道:“好啊,我司徒靜最不怕的就是鬼啊神啊的,我殺了那麼多的人了,最不信這些邪門歪說,你要變成厲鬼儘管來找我……兄弟們,地下這個女人如今是丑了點,可也都別敷衍着,可得讓她臨死之前多享受享受這男女之間的魚水之歡啊…”

司徒靜說完後便轉過了身,朝前方的驕子走去。

“司徒靜…你不得好死…你們…你們別過來…別過來…”

宋安歌望着漸漸逼近的人群嚇得無助的呼喊,可這荒郊野嶺的根本是無濟於事,她危機之中朝着身後瞥了一眼,不遠處便是陡峭的懸崖,宋安歌心中已知今日必定命喪於此,如若被那群禽獸侮辱,倒不如死的乾淨痛快。

心中主意已定,宋安歌的神色愈發堅毅,她使出全部力氣起身朝不遠處的懸崖奔去,這個舉動到是另那群黑衣人措不及防,想要阻止卻已經發現宋安歌朝那懸崖縱身一躍,轉眼間就消失在皚皚白雪的群山峻岭間。

“什麼,跳崖了?”坐在驕子中的司徒靜聽到屬下稟報的這個消息後眉心一緊,頓了頓側頭對着陸三說道:“你們去下面搜一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陸三似乎一臉為難的模樣,他湊上跟前試探性的回著:“公主,這懸崖溝溝壑壑,深不見底,下面不是碎石就是積雪,那女的摔下去準是沒命…恩…這山下面的積雪都快沒過膝蓋了,林子里又常有野獸出沒…要不…”

司徒靜聽後,眼神定然的望着跟前的陸三,凌厲而又深不可測。

“怎麼,你想違抗我的命令。”司徒靜的聲音平淡沒有溫度,可其中蘊藏的危險警告,卻被陸三瞬間覺察了出來。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屬下這就去辦,這就去辦!”陸三嚇得剛轉身離開,不料卻被司徒靜再次叫住。

“等等…把晏繆的屍體處理乾淨,你們多派些人手搜山,務必要將宋安歌的屍體搜出來…另外,速速安排我回宮,天已經亮了,可不能叫宮中其他人瞧出來什麼破綻。”晏繆坐在驕子中,冷冷的吩咐道。

“是,屬下知道了,屬下這就安排公主先回宮中。”

陸三調遣了幾名人手抬着坐有司徒靜的驕子,抬往宮門口接應的巷子方向去了。

司徒靜一走,陸三就集結了剩下的幾名黑衣人,

“陸堂主,哥幾個在這聽到公主在裡面吩咐,還要搜山啊,這大冷的天不說,那懸崖跳下去哪會活命啊。”

“是啊,即便下去找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屍體,這荒山野嶺的,野狼甚多,那屍身指不定早被野狼給吃了。”

“對啊,咱們要是搜,得搜到什麼時候,陸堂主,你到是說話啊。”

聽到眾人的抱怨,陸三也是無奈,他思慮一會兒,淡淡回道:“罷了,這大冷的天只怕真得像是兄弟們說的,搜不出個什麼,你們只去懸崖下面溜達一圈,不必太過仔細,若是沒有回來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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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繆…快走,不要!”宋安歌驚呼出聲,猛地睜開了眼眸,陽光刺目,宋安歌有些無所適從的眯着眼,漸漸適應了這強烈的陽光後,才看清楚眼前的景物。

身上像是散了架的疼,似乎沒有一處不在隱隱作痛,胳膊與手掌,雙腿與腳踝,都疼的無法動彈,宋安歌試探性的歪了歪脖子,側着臉,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淡淡的葯香瀰漫在周圍,鏤空的雕花窗子的縫隙處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細細打量一番,身下似乎是一張鋪着柔軟錦被的木床,精緻的雕花裝飾似是不凡,這屋子到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布置。

整個牆面潔白無瑕,並未掛有一絲裝飾之物,可前方的小方桌擺設似乎都是南疆的珍貴紅木,這可比金絲楠木還要珍貴,連皇宮中都未有這南疆的紅木,還是幼年時,父親繳獲了一批魏國的珍貴木材,其中便有這南疆的紅木,父親便命人打了桌椅,那木質光澤紅潤,觸手光滑,夏季微涼,冬季則溫暖,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可這屋子中的方桌,床架,門框,似乎都是這珍貴的南疆紅木。

這究竟是哪,難道地府還有這麼清新雅緻的地方,牛頭馬面在哪,閻王爺呢?

門口似乎有響動,那白色的木質推拉門後方,一個瘦高的身影漸漸走進,透着門,宋安歌歪着腦袋仔細的打量着門口的動靜。

“先生,你回您可是賠大了,這女子貌似身無分文啊。”一個矮個子的身影也湊到了門邊,孩童般的聲音到是清脆。

“在她身邊找到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神仙草,到也不算虧,就當行善積德了。”這男子聲音空靈,清幽,就像是好聽的箜篌所發出來的美妙音律。

“先生何時這麼好心過。”

“煮你的葯。”

“…是…”

木門被拉開,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

門口漸漸走出一個白衣白髮的男子。

他眉眼微挑,眼神往宋安歌的方向投來,宋安歌有些呆住了,只見那人俊美絕倫的程度要比那蘇若清還要多上幾分,而慕容錦的容顏到是與他不分伯仲,只是慕容錦的氣質偏冷峻,而他彷彿眼角一直含着暖意,踏着光亮而來。

他一頭的銀髮隨意披散在身後,頭上只簪了一支通透的玉簪子,整個人的氣質帶了些許放浪不羈的洒脫之感。

“你醒了。”

他席地而坐,地面上鋪着潔白的地毯,看着倒是不沾染一絲灰塵,他狀若悠閑的倒着小方桌上的茶水,溫熱的茶水觸碰到玉杯內壁,發出咕嚕嚕的聲響,裊裊熱氣從杯中升起,朦朧間,望着他微微上挑的眉眼,順着他眉骨間到高挺鼻樑間的輪廓簡直是雕刻一般,他精緻俊美的容顏,和飄渺隨性的白衣銀髮,不禁覺得像是畫中仙人走出來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這是哪…我…我死了嗎?”宋安歌收回了好奇的目光,結結巴巴的開口詢問,說話時撕扯到了臉上的傷口,宋安歌疼的趕緊閉上了嘴巴。

“只要有一口氣,我便有法子救活,你遇見我,倒是及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