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遊這天地之間，秦濤心中也有了一番體會，寶塔升明月，心中幻化所在，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或許比物質空間還要真實的多。

只是尋常的人認知如此，即便看到了紅塵的真實模樣，也只會習慣性的否定，這恰好的詛咒的一環，少年也愈發體會到，天妒其實就是一種共業的影響。

芸芸眾生，絕不希望自己輕易就入道，得道，只因為如今人間的氛圍，是知道自己修鍊無望，不願意解脫，也認定無人可得道解脫。

既然如此，便將所有有希望之人拖下水，看着他們希望破碎，簡直比自己脫離苦海還要暢快無數倍，這世道扭曲畸形如此，方才曰末法劫時。

“看到你這副德行我就明白了，你白家表面裝作世外高人，總是吹噓自己為玄門正宗，但玄門中人，一念一息都絕不會牽強附會，若是他人借用你的修為境界去吹噓，貶低他人，到頭來遭殃的可還是你。”

“哼哈哈哈哈！秦濤，看來你是這段時日四處流離失所，自己的腦子都被憋壞了，這世道你該比我更清楚，凡夫俗子只看中神通外道，滿嘴吹噓之人，誰會真的在乎是否有真才實學，至於德行，又有幾人在乎？”

周身黑氣凝聚為實，白家大少的恐怖之處在於，自己完全融入了世俗之中，最為陰暗的一面，如此一來並非如秦濤看過的一些遊戲或是小說劇情那樣，只要找對方的弱點，就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只因為這天下的正氣，已經所剩無幾。

“不錯，你說的倒是屬實，看來你對這世道再喜愛不過，只要有人吹捧，你們白家就是天下第一，可不要忘了，那些俗人看到其他所謂神通廣大的高人，轉身又會將你拋到腦後了，他們可沒有什麼分辨力可言。”

可笑之人道可笑，天道之下，眾生平等，所謂平等並非刻意平等，權衡之法，便稱為道。

“而你，也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道法衡於心，若是自己會一點風水玄術，就認定自己刻意掌控天下，豈不是坐井觀天？”

玄術沙場，結合卻極為緊密，所謂兵法，其實就剛好融合了一些風水的奧妙其中，而並非那些以口相傳，所謂玄之又玄的口訣，研究的再深，認定自己高人一等，終究不過是自己的妄念罷了。

“白少爺，在我看來，不外如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不覺得你卑賤，低人一等，但也更認為你有什麼絕對的過人之處，我等不過是芸芸眾生其一，若是失了本質，便是失了人身，一失人身萬劫難，悔之晚矣。”

諸天六道，天道遙不可及，唯有人道，身在其中，體會最為分明，所謂人身，便是自己身為修士，作為人的根基所在，秦濤不認定自己絕對有教訓任何人的資格，但他身為修士，也不該被任何人教訓。

“真我之道，真我之劍，是為升龍也，龍為萬物之傑，卻並非萬物之頂，龍聚當陽，亦有潰散，亦有悔恨，我秦家先祖不是龍，而是人。”

周身武魂襲來，此時秦濤不只是演化出了自己的元神之炁，更是回歸到了自己的本源之中，他終於大徹大悟，自己痛恨的秦家，只是無數個體組成的一種集合體，但這種集體之間的關係如同一種短暫小範圍的共鳴，終究只是曇花一現。

“不知所謂，本少爺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如果想要尋死，在這天地法相之中，我有無數種辦法可以讓你生不如死，你的規則，能量，都無法正常演化。”

崩潰，渙散，彷彿是被程序抹殺的病毒，秦濤感受到這種排斥感，自己的存在竟然成為了一種異類，但似乎他從來沒有否多過這種現實，既生來就擁有這一身鱗片，註定入水化龍，此生不凡。

“離開這裡！滾開！”

無數被支配在靈界空間的冤魂，亦或是怨氣所化，殘存在這天地之中，甚至心甘情願被支配，何等可悲，只因為白家給予了他們希望，最後為了這一絲希望，甚至甘願出賣自己的靈魂，做到這種地步，早就失去了身為修士的根本，秦濤更是毫無憐憫可言。

“該滾開的人，是你們才對。”

人道，人為天地之靈，雖不是站在巔峰，卻擁有無窮的創造力，而這種能力既為本源，若是將道派的境界詳細參悟，少年終於大悟，人仙既為人，即便是半仙之體，終究入了地仙的道，自己神遊修鍊，不和那些游師一樣強取豪奪，自成一道，便也是正道。

人劍鋒芒，遁入體內，秦濤一拳一寸，都擊打的無比澎湃，這是最為原始的戰鬥方式，當華夏的先祖，在這片土地上第一次創造出完整的生存體系，他們無疑就開始了修鍊。

“給我碎。”

魂飛魄散，卻並非造孽，秦濤看着這些無法被救贖的靈魂，或許讓他們可以重新轉生，反而是一種幫助，而自己也冥冥之中喚醒出，龍族先祖血脈之一的潛能。

滔天的巨口之中如同深淵，滾滾而來的惡氣讓人不寒而慄，最終秦濤感受到的，是一種渴望，對於血和殺戮的渴望，亦或是吞噬本身，但並非失去理智。

如果可以用暴戾的手段化解，他將吞噬這世間的所有怨恨，黑暗，以手中之刃破碎這一切！

“劍身還沒有合適的材料，還是將就一下好了。”

虛空淬器，是為玄厄，此時秦濤動用的還是外道，屬於神通法門，並非自己從道中領悟的根本，高高在上，如同山嶽一般的白家大少那寶甲本源所化，對方的身軀，其實也只剩下可憐的三寸之地，可見白家本身，也如同傀儡一般的存在。

“神機門，玄機妙算，物外造化，我聽說過貴派的名頭，只是不知道竟然可以穿透兩界之間的隔閡，我就奇怪，這寶甲應該不是人間之物才對，若是將這件事報告上去，上界仙盟應該會有所動容吧。”

秦濤不是賭徒，起碼他絕不是這種心態，只是眼前的局面逼迫自己做出抉擇，他必須鋌而走險，否則自己只是依靠這其中的判斷線索來猜測，終究只是自己的妄想。

“哈哈哈哈哈！我看你肯定是被憋瘋了，秦濤，這裡的一切都是我來掌控的，哪有什麼神機門，上界的狀況我可比你更了解，我們是為楚家效力的，他們的家族聯盟才是上界仙盟的最大勢力，其他人如何狀告，都只是自尋死路！”

高層的世界，更為黑暗，這種法則秦濤很早之前就了解到，只是一向崇拜天外世界，或是將尋仙當做是自己追求的修士，如果了解到上界狀況的真面目，恐怕都會接近崩潰吧。

“有趣，沒想到你竟然自己說出口，這種秘密應該只有少數人知道，上界的使者大人，如果我們是你作為家族的特派人，肯定會很頭疼的，明明只是一顆棋子，竟然犯下了如此巨大的錯誤。”

巨虎的雕像，在這空間不只是作為機關而存在，其中具備的能量，秦濤早就看出了端倪，只是白家的心態應該和鴕鳥一樣，認定自己吉人天相，所以得到這些寶貝，自然也就沒什麼問題了，殊不知緣分不可強求，他們得到的太過容易，就註定有一番蹊蹺。

“你說的，很對。”

那雕像彷彿瞬間活了過來，而一瞬，秦濤也明白了許多，將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這洞府之外的將軍，諸多家族，乃至和這一次龍鼎事件引發出的連鎖反應，都逐漸水落石出。

不給白大少反應時間，即便只是他的一尊元靈化身，而在靈界空間內，這巨虎的一雙眼睛就如同天地法則一樣，只要被注視的人，都會產生一種畏懼感，彷彿對方說出如何霸道的話語也不會心生排斥。

“哼。”秦濤卻只是輕描淡寫的升起八卦火，胸口之中應聲吐出了一口血來，這手段雖然有些極端，卻也不失為一種反抗和立威的方式。

“凡人，你做出了超越自己身份的事情，但你很機靈，我們允許一些特別的意外發生，但不聽話的棋子，我們一向不會保留。”

啊！！伴隨着巨虎的身軀發齣劇烈的光芒，這種溫度連靈魂彷彿都可以灼燒，而秦濤意識到這裡的創傷，未必就讓白大少直接死亡，具體結果還要看對方神魄的承受能力和很多因素，最終自己需要考慮的，還是龍鼎本身和這神機門的聯繫。

“有緣自會再見。”

對方卻似乎不願意多做解釋，靈界空間也出現了崩塌跡象，眼看那巨虎逐漸失去光芒，所有的一切都應該圍繞着逃生展開，秦濤卻做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舉動。

“不解釋也沒關係，就讓我給你們這些所謂的上位者，一個教訓好了！”

升龍勁出，八卦為爐，爐火丹陽，轉凝為炁，這一口炁伴隨着秦濤身軀踩踏，龍奔虎跑的發力，最終身軀迸發出的恐怖之勢，也在那一套完美融匯心法的武技之中得到了展現。

“八卦掌，離式！虎賁升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