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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決定湊一湊熱鬧。

如果那位青蓮劍神真的是來自於地球的話,那說不得就得保一保這魔教了,地球人留下來的傳承,怎麼能夠被外人毀掉。

正說話之間,突然傳來蹬蹬的上樓腳步聲。

十幾個氣息彪悍的江湖人,穿着統一的藍衫,快步上到了二樓,四周掃視一圈,來到了李牧旁邊的桌子上,將兩個正在吃飯的商人趕走,手中的兵器,往桌子上一拍,大聲叫嚷着,讓店家趕緊上酒上菜,旁若無人。

“是四城盟中寒江城的人。”丁毅壓低了聲音道。

李牧若有所思。

這麼說來,在孽龍山外圍遇到的那個藍衫少俠,也是寒江城出身的了,從前後這兩撥寒江城人的素質來看,所謂的正道四城盟,也不怎麼樣啊。

“哈哈,一舉擊潰魔教四支之一的浣刀宗,我們四城盟這一次,可真的是名震江湖了。”一位寒江城弟子痛飲一杯酒,將酒杯往桌面上重重地一頓,大聲地笑道:“哈哈,真是痛快啊,我寒江城這一次,也出了大風頭,那浣刀門的聖女葉無痕,不是很囂張嗎?嘿嘿,還不是被追的像是喪家之犬一樣四處逃竄,也不見她的那些面首野男人來救她。”

另一名寒江城弟子笑道:“這一次,乃是我寒江城出手,嘿嘿,四城盟要殺的人,普天之下,誰敢庇護?”

“哈哈,痛快,這一次,一定要殺上蜀山白帝城,將魔教妖孽,一網打盡。”

“是不是也要將神教的財富寶藏,美女金銀,都搶到寒江城去啊?”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最先開口的那名寒江城弟子,不假思索地大笑道:“哈哈,是啊是啊,我寒江城……”

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不對,猛然站起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哪裡來的王八羔子亂說話,我寒江城乃是名門正派,誅滅魔教,是為了捍衛正道,豈是因為貪圖魔教的寶藏美女?”

其他寒江城弟子,也都站起來,刀劍在手,怒目而視。

聲音是從李牧左手邊的一個屏風後面傳來的。

紅木屏風製作精巧,鏤空雕刻的是百鳥朝鳳圖案,將二樓大廳與小包間隔開來。

屏風後面的雅座桌邊,坐着一位一襲白色儒服的年輕公子,金色髮帶,額頭佩玉,妖纏玉帶,手中一柄玉骨摺扇,從背影來看,便給人一種風流倜儻之感。

這白衣公子的身邊,左右個站着一位妙齡侍女,十五六歲,容貌嬌俏憨美,身穿淡白色的‘月華裙’,裁剪得體,一個手中捧琴,一個雙手托劍,兩個侍女身上要是佩玉環銀,頗有貴氣,便是許多大戶人家的千金,穿戴也未見得能夠比得上這兩個嬌俏的侍女。

那白衣公子,黑髮如瀑,流瀉及腰,頭也不回,冷笑道:“一不小心,就將心裡齷齪的想法,說出來了嗎?呵呵,不用掩飾,四城盟都是一群人面獸心、冠冕堂皇的偽君子,這江湖上,有誰不知道。”

二樓的氣氛,瞬間為之緊張。

寒江城的一位弟子大怒:“放肆,你是什麼人,竟敢污衊我四城盟?找死。”

鏘鏘。

刀劍出鞘的聲音。

“拿下他。”

“不知死活,竟敢污衊我們四城盟。”

“一定是魔教同黨,殺了他們。”

寒江城的藍衫弟子們,握着刀劍,都朝着屏風衝去。

二樓的食客們,一看這陣勢,就知道要發生大事了,紛紛起身往後退。

“呵呵,就憑你們這幾個臭魚爛蝦,也想與我神教為敵?”

白衣公子頭也不回,抬手拔出左邊侍女說中捧着的長劍,反手一劍,然後劍光入鞘。

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花。

那沖向屏風的七八個寒江城的藍衫弟子,身形就猛然僵硬在了原地,保持着衝擊揮劍的姿勢,但卻一動也不能動。

嘩啦。

百鳥朝鳳屏風突然裂開,分成為了整整齊齊的八塊,在地面上蘿在了一起,比有人專門擺放還齊整。

剛才那一瞬間,只有一道劍光,但白衣公子竟是揮出八劍,沒有運轉真氣,只是依靠純粹的劍術,這種劍法之精妙精巧,令人嘆為觀止。

一邊的李牧,也不由得暗中叫了一聲好。

這劍法,已經登堂入室,頗有道韻。

所謂窺一斑而知全豹,這個年輕的白衣公子,是一個劍術高手,其武道造詣和修為,絕對不比葉無痕弱。

酒樓二樓大廳,靜的只能聽到呼吸聲。

那白衣公子站起來,轉身,一張英俊無比的臉。

五官精緻的有些過分,丹鳳眼,皮膚比大多數女人都白皙細膩,手中的摺扇啪地一聲,打開了,扇面上寫着‘劍噬天下’四個硃紅色的大字。

這四個字,每個字的每一筆,都像是長劍削刺一樣,力透紙背,一股凌然劍意,撲面而來。

他走出雅間,朝着樓梯口不急不緩地走去。

兩個嬌俏可人的侍女,捧琴托劍,跟在後面。

在路過李牧桌子的時候,這白衣公子突然停了下來,低頭看了一眼李牧,似是想起什麼,突然開口教訓道:“書生就好好讀書,喜歡江湖做什麼?江湖上的陰險詭異,殘忍黑暗,不是說書人口中的傳奇那麼美好,你這樣的人,進入江湖,活不過半天。”

顯然是聽到了剛才李牧的話。

說完,帶着兩個侍女,下樓而去。

等到他走了許久,二樓的空氣似乎才略有有了一些活力。

“是水月流的,魔教四大分支之一水月流的傳人……”丁毅滿頭冷汗,如剛剛從噩夢中蘇醒一樣,大口地喘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砰砰砰。

僵直的寒江城藍衫弟子,突然都倒地,喉間一抹嫣紅,早就生機斷絕了。

二樓傳來一片尖叫聲。

旋即是凌亂的腳步聲。

這座城,正是四城盟之中寒江城的屬地,現在寒江城藍衫弟子被殺,可是了不得的事情,酒樓的老闆,也是一副驚恐之色,趕緊讓人去彙報。

丁毅輕輕地拉了拉李牧,道:“快走,等到寒江城的人來了,你就麻煩大了。”

李牧故作訝然地道:“這是為何?我又不是……”

“你小子,是真傻啊,”丁毅沒好氣地道:“老哥哥我這是好心提醒你,寒江城人,可不講道理,就憑剛才那位水月流的對你說的那幾句話,絕對會被當成是魔教同黨,直接殺死,想活命,就快走。”

這人倒也是一個熱心腸,拉着李牧,趕緊就出了酒樓。

李牧遠遠回頭望,就看天空之中,數道流光,閃爍而來,瞬間就將那酒樓包圍。

就聽一個凶神惡煞的聲音,在半天空之中,大喝着道:“酒樓里的人,一個也不許放走,必然都是魔教餘孽,統統抓回去,一個一個拷問……”

然後酒樓里是一片哭喊哀求之聲。

那些大着膽子留下來想要看熱鬧的人,哭爹喊娘。

李牧搖搖頭,這寒江城的人,當真是霸道,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哪裡還有一絲一毫名門正派的樣子。

丁毅拉着李牧,出了城,才鬆了一口氣。

“我一看你,就是一個江湖小白痴,一點兒江湖規矩都不懂,小兄弟,看在你請我吃了一頓的份上,老哥哥我勸你一句,從哪裡來的,就從哪裡回去吧,江湖上的事情啊,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美好。”丁毅勸道。

李牧笑了笑,道:“多謝老哥,對了,老哥你接下來,要去哪裡啊?”

丁毅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臉嚮往地道:“去蜀山,去白帝城,江湖上這麼大的事情,作為名滿江湖的大俠,我不能錯過,要去看看熱鬧,順便主持公道。”

李牧道:“啊,太好了,老哥能不能帶我一程,我也想去看一看熱鬧。”

丁毅道:“你?算了吧,太危險了,你實力這麼差,連內氣都沒有修鍊出來,根本就沒有自保能力啊。”

李牧道:“不是有丁大哥你保護我嘛,你是名滿江湖的大俠,我跟在你的身邊,誰敢動我?”

“呃,話是這樣說,但……”丁毅語窒。

李牧故意激將道:“難道丁大哥,你在吹牛,我看剛才,你被那個琴劍公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莫非……”

“笑話,我豈會怕他?”丁毅大怒。

他看着李牧,脫口而出地道:“那個琴劍公子,不過是水月流的年輕傳人而已,只能算是江湖後輩,我名滿江湖的大俠,豈會怕他?好,既然你不怕死,那就跟我一起去,不過,這一路上,你可得聽我的,跑江湖,不像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哈哈,多謝丁大哥。”李牧連忙道謝。

他不知道去蜀山的路,而且現在真氣不足,沒有辦法飛行,得找一個嚮導,這個丁毅,雖然實力差了一點,但消息靈通,人也不壞,是個不錯的人選。

兩人返回城內,李牧在馬市上,買了兩匹快馬,又背了一些盤纏,與丁毅一起,出城上了官道,快馬加鞭地朝着蜀山方向趕去。

“哈哈,小兄弟,你身家不少啊,還買得起馬,但是行走江湖,一定要注意,財不外露,以免被人算計。”丁毅一個窮鬼,哪裡有過這樣的待遇,頓時覺得自己帶着李牧,真的是佔了一個大便宜,不過還是裝作老江湖的樣子,老氣橫秋地指點李牧。

李牧點頭稱是。

三天之後。

兩個人來到了蜀山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