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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

李牧懶得廢話,直接出手。

咻!

一道白雲刀氣,破空而出,肉眼可見的白色刀線,分開氣浪,朝着朱漆馬車斬去。

“哼。今日正好會一會,天道宗所謂的絕世天才,到底有什麼本事,疾風劍斬,殺!”

車內人一聲冷哼,兩道烏色劍芒破空而出。

一道迎向白色刀氣。

一道斬向李牧。

白雲刀氣的變化在這時顯露出來,瞬間一化為二,將兩道烏色劍芒粉碎,余勢不衰,轟地一聲,直接將馬車車廂斬破,二分為四,爆裂開來,驚得遠處的赤雲獸長嘶,躲向更遠處。

一道黑色人影,在車廂破碎前,頗為狼狽地撞破車頂,飛了出來。

這人影在半空之中,稍稍一頓,瞬間分化為八,一模一樣,難辨真假,都朝着李牧撲來,手中精芒長劍,紛紛點出,劍光猶如萬多梨花,又如滿天飛雪,從四面八方點殺而來。

不俗的劍技。

李牧微微點頭,原地不動,拔出腰間的佩刀,反手就斬。

一刀。

兩刀。

三刀!

一瞬間,李牧就斬出了八刀。

這八道刀光,化作八道雪白匹練,彷彿是在同一瞬間,從他的手中迸發出去一樣。

正是天道宗的戰技。

李牧這些日子,鑽研天道宗的刀法,頗有心得,他前世就是刀法大家,因此上手極快,八刀一出,撲過來的八道黑色人影,不論劍式如何瘋狂,都彷彿是紙片一樣,就被斬碎。

嗖!

突然,一道凌厲無匹的劍光,猶如黑色的毒蛇,從背後爆發,刺來。

劍光照應一張年輕的鷹鉤鼻面孔,雙眼中充滿了暴戾和毀滅的氣息。

這一劍,才是真正的殺招。

李牧屹立不動,反手一刀,刀鋒斬在了劍尖上。

叮!

刀劍微微一頓。

旋即叮叮叮叮狂響聲中,漫天疾風驟雨一般的刀劍相交之聲,火星濺射,猶如打鐵一樣。

片刻後,人影乍分。

李牧握刀站在原地。

而那黑衣年輕人,卻是步履踉蹌,退了七八步,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李致遠,看來江湖傳言非虛,你果然是突破了,好刀法,不愧是天道宗第一天才,不愧是北荒域排名前十的少俠,哈哈。”

那張暴戾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瘋狂。

李牧道:“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嘿嘿嘿嘿,你就算是能夠擊敗我,但是想要留住我,就是做夢了。今日交手,你的底細我都知道了,嘿嘿,等我再來的時候,必殺你。”鷹鉤鼻的年輕人冷笑着,眼中有一種對於生命的蔑視和冰冷。

“蠢貨。”

李牧收刀回鞘。

噗噗噗!

鮮血迸射的聲音毫無徵兆地響起。

那黑衣年輕人原本完好無損的身上,突然爆射出一道道的血線,猶如噴霧一樣,狂噴出來,瞬間血水染紅了全身上下。

“怎麼回事,我……”狠戾的年輕人震驚萬分,低頭看着自己的身上,一道道的刀痕,這時候才顯現出來:“我……中刀了……這麼多刀,為何我沒有發現?”

他愕然地看向李牧。

“不,錯了,你……你不是突破到了七境神流,而是八境通玄,你……你竟然連跨越兩境?”

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唯有八境強者的刀,才可能快到他連自己中刀了都不知道。

李牧不置可否。

他來的略早一些,因此聽到了東方青紅和此人對話,對於這種邪魔歪道,李牧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

“呵呵,我……好恨,我……李致遠,你……”

噗通!

這黑衣狠戾年輕人話還沒有說完,生機斷絕,仰天倒下。

李牧轉身看向依舊處于震驚之中、和兩個侍女一起瑟瑟發抖的東方青紅,嘆了一口氣,本來還想要問她一些事情,但突然不想問了。

來到鷹鉤鼻黑衣年輕人屍體邊,搜索一番,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倒是有一塊黑色的箭形令牌,以未知金屬打造,入手頗沉,是他身上唯一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不管是什麼人,什麼組織,如果想要對付天道宗的話,那就只好從這個世界上拔除了。”

李牧沒有找到太大的線索,將這個令牌,先收了起來,轉身離開。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他來自何處嗎?”看到李牧轉身離去,對自己不聞不問,東方青紅忍不住對着李牧的背影大聲地道。

李牧腳步不停:“並不重要,和我作對,不管是誰,都是自尋死路。”

身形閃爍。

李牧消失在了遠處的山道上。

東方青紅站在原地,看着山道,臉上的神色,無比複雜。

他變了。

他是真的變了。

不僅僅只是實力變強了。

和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李致遠比起來,如今的李致遠,更加沉穩,且充滿了難以形容自信,近乎於自負,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

“小姐,我們快離開這裡吧。”一位侍女心驚膽戰地道。

東方青紅的臉色,逐漸鎮定了下來。

“不管如何,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就要付出代價,李致遠,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橋,下次再見,希望你還會這麼自信。”

一主二仆離開了。

……

……

第二日。

李牧一人一刀,騎着那匹搶來的赤雲獸,離開了天道宗。

方眉和方遠被他留在宗中,修鍊武道——有了李牧這個得力靠山,兩個小傢伙得到了厚待,修鍊的功法也是宗中最好的,終於開啟了他們的武道之路。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李牧要去解決李致遠昔日的恩怨。

他的計劃,是一路從天道山前往北荒域的武道聖地玄天城,將曾經李致遠失去的,都統統找回來。

這是他對這具身體前主人的承諾。

從這個路線,一路往北,第一個目標,是曾經與四海神教一起,追殺過天道宗掌門人、弟子的十三勢力中的飛鷹幫,距離天道宗山門約三百里,位於飛鷹堡中。

是夜。

月明星稀。

李牧騎着赤雲獸,來到了飛鷹堡之下。

他沒有急於出手,而是一直在堡外的古松下,打坐調息,運轉,修鍊體內的真氣。

雖然天地之間玄氣稀薄,但每修鍊出來一分,都無比凝實,尤其是對於李牧體會的諸多妙處,有着比前世更好的裨益,唯一可惜的是,十二層運轉圓滿,但天眼卻沒有開啟。

天亮,紅日東升。

李牧花錢請人送了一截斷劍入堡。

這柄斷劍,乃是當初天道宗掌門人隨身佩劍的一截,那場劫難之中,天道宗掌門人戰死,遺體不保,唯有這截斷劍,被居心叵測者送回,用來刺激和羞辱天道宗。

這斷劍,便是拜帖。

復仇之路,從此開始。

很快,急促的警鐘聲在飛鷹堡中響起。

原本熱鬧輕鬆的飛鷹堡,立刻如臨大敵,四面城牆上劍拔弩張,駐守的弟子增加了一倍,三面堡門禁閉,只留南門大開,飛鷹堡主殷不破,帶着被稱之為冷血十八鷹的十八名弟子,騎快馬狂飆而出。

“呵呵,李致遠?只有你一個人?聽說你傷愈了,不好好龜縮在天道宗活命,還敢孤身來我飛鷹堡復仇?”

殷不破看到只有李牧一個人,一刀一騎,並沒有天道宗的大部人馬,心中略微放鬆。

“呵呵,手下亡魂,還來送死。“

“活夠了吧。”

“哈哈,當日殺天道宗掌門,殺天道宗弟子,那種滋味,真的是令人回味啊。”

“自不量力的小白臉。”

冷血十八鷹也都咧嘴大笑了起來。

“鐵鷹,金鷹,紅鷹,紫鷹……還有你這頭禿了毛的老鷹,當日追殺我天道宗的人,共十二人,今天都到齊了,很好,上路吧。”

李牧不願意多做廢話,身形如電,從赤雲獸背上飛起,半空中已經拔刀,施展,刀光猶如漫天飛雪一般,席捲而出。

“啊……”

“不,我的腿!”

血雨濺射,一片慘叫之聲瞬間響起。

刀光過處,為首的金鷹、紫鷹、銅鷹、鐵鷹等四人,就像是被沙塵暴席捲了的草堆一樣,瞬間就化作血霧迸射,連武器都沒有拔出來,就死透了。

“不好,退。”

殷不破面色大變。

李致遠的實力,比這幾日江湖中傳說的還要更加恐怖……該死的,大意了。

但李牧豈會給他機會?

身形再度騰躍而起,半空之中,刀光如電光般一閃。

的人頭,直接飛起。

“殺!”

李牧出手,沒有絲毫的留情。

一片刀光過處,全部身首異處。

鏘!

長刀歸鞘。

李牧落回到了赤雲獸背上。

西律律!

馬鳴風蕭之中,李牧懸等人首級於南門,進入飛鷹堡,斬堡中餘孽,觀飛鷹幫武技藏書,然後取回斷劍,在飛鷹堡北門城牆上,留下四個大字,這才離去。

江湖上的消息,總是傳的很快。

等李牧到了五百里之外的第二更目標的時候,飛鷹堡被李致遠血洗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江湖。

所以,當的斷劍,送到總舵時,四方會掌門人莫四郎,已經糾集了會中所有的高手,連同平日里交情不錯、應邀前來助拳的一些江湖朋友,總計二百五十一位入流武者,擺下了殺陣,嚴陣以待。

然而,當那個騎着赤雲獸的白衣謫仙到來,拔刀一戰過後,威震方圓五百里的四方會,還是成為了過眼雲煙消散。

四個血粼粼的大字,被刻在了四方會總舵照壁上,以四方會幫主莫四郎的血為原料,觸目驚心。

赤雲獸繼續北上。

一路過處,殺戮紛起。

的凶名,開始在江湖上瘋狂地傳播開來,引得各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