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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死賊!放開我!”溫青青羞怒已極,口中罵了句,一個鯉魚打挺跳將起來,空中時反手一巴掌朝慕容復臉上打去。

慕容復反應自是不慢,輕輕一偏頭,從容避開。

溫青青落地,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跟着一記撩陰腿踢出。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最後還是風際中率先反應過來,連忙出聲叫道,“袁夫人且請住手,有話好說。”

溫青青哪裡聽得進去,那撩陰腿是又快又狠,如影隨形,直指要害。

慕容復閃躲之際,也不由冒出一絲冷汗,這女人生起氣來是真的不顧一切啊!

“算了,象徵性的給她打一下,先消消她的火吧。”慕容復暗暗想着,當即裝作閃躲不及,小腹挨了一下,嘴裡發出“哎喲”、“哎喲”的怪叫。

眾人見此,均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在場之人,可能駱冰一個女人無法想象那是種什麼樣的痛苦吧。

溫青青得手之後,果然立刻冷靜下來,見慕容復疼得冷汗直冒,面色蒼白,不由生出一絲悔意,“喂,你少裝模作樣,我都沒用多大力!”

那種地方,需要很大力么?

在場的男人,同時生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當然,那些恨慕容復的人,比如紅花會的當家們,再比如天地會的方大洪等,心裡多少都有些幸災樂禍。

“唉,青青啊,你這一腳下去,我怕是要絕後了,不行,你們那大會我沒法去了。”這時,慕容復突然幽幽說了一句。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面色微變,尤其是天地會的人,他們接到的命令是無論如何也要將慕容復請回去,為此還特地向金蛇營借來溫青青這個跟慕容復關係頗為熟絡的女人,事情也還算順利,豈料現在都要出發了又變故橫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風際中第一次覺得請這個女人來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但事已至此也沒有閑暇去後悔了,他連忙上前,打躬作揖,滿臉歉意的說道,“對不住,實在對不住,此事是袁夫人魯莽了,還望慕容公子寬宏原宥,這樣吧,公子或許只是一時疼痛難忍,我們等等也無妨,公子什麼時候好了,我們就什麼時候出發。”

言外之意就是,別裝了,我們都看出來了,你最多就是疼一下,沒什麼大礙的,我們等你可以,想不去是不行的。

其實在場之人也都不是笨人,仔細回想剛才那一幕,溫青青剛才那一腳屬實有點詭異,以慕容復神鬼莫測的身法,怎麼可能讓武功平平的溫青青踢中?退一步說,即便真箇踢中了,以他的功力也絕不會受什麼重傷,男人那地方是脆弱,可也不至於如此脆弱。

溫青青起初還有些後悔,想通其中關節又有些生氣,但她也不是不知輕重的女人,氣惱的瞪了他一眼,冷着臉說道,“慕容復,你少裝蒜,踢你是我不對,我可以道歉,但你若以此為借口出爾反爾,小心遭天下人恥笑!”

慕容復自不是要出爾反爾,當即也就順坡下驢,直起身子,抹去臉上的冷汗,“哈哈,二位不必這麼緊張,我只是跟二位開個玩笑,我慕容復言出必行,說到做到,說去就一定會去。”

溫青青面色微緩,風際中也是鬆了口氣,順勢一招手,天地會中立時有人牽了匹神駿寶馬出來。

慕容復一見之下,登時又面露難色。

風際中神情一緊,“怎麼了?”

慕容複目光一閃,“實不相瞞,我不會騎馬。”

“什麼!”眾人聞言先是一驚,隨即又有點想笑。

江湖中人不會騎馬,這要擱一個文弱書生或弱質女流身上,倒也還算正常,可慕容復武功冠絕天下、聲勢如日中天,說他不會騎馬,那不是天大的笑話么?

很快眾人就沒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憤怒,借口,一定是借口,這廝就是借故遷延!

溫青青臉色一沉,正待開口,風際中搶先一步,神色如常的說道,“原來如此,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如若公子不棄,天地會弟兄人人擅騎,公子可隨便選一人與之共騎一乘!”

慕容復翻了個白眼,直接了當的說道,“對不起,我這個人有點小潔癖,從來不與男人共騎一匹馬。”

風際中嘴角抽了抽,一時無言以對,天地會方大洪再也忍不住了,突然躥了出來,指着慕容復破口罵道,“慕容復,你不想去就直說,我天地會以禮相請但不是怕了你,大不了就開戰,我天地會十數萬弟兄,台灣數十萬軍民,絕不是泥捏的!”

也難怪這人火氣會這麼大,洪順堂位列天地會前三房,地位僅次於長房蓮花堂,算是直系中的直系,說白了也就等同於台灣鄭家的嫡系,神龍軍公然出兵台灣,不但給鄭家造成極大麻煩,也讓天地會陷入極大的被動,可謂損失慘重,還拖了其他反清勢力的後腿,這段時間受到不少白眼,這幫嫡系自然是恨透了始作俑者慕容復。

慕容復倒沒這個覺悟,別人蹬鼻子上臉,他也絕不會客氣,當即冷笑着回懟道,“行啊,那我就直說了,我就是不想去,你奈我何?”

“你……”方大洪氣沖眉頂,差點就要出手了。

好在風際中反應極快,連忙攔住了他,並搶着說道,“公子息怒,方堂主不是這個意思。”

“那他是什麼意思?”慕容復兩手負在身後,語氣很淡,相信在場的任何人也不難嗅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風際中已是冷汗直冒,心裡將方大洪罵了個狗血噴頭,臉上卻是賠着笑臉,“慕容公子千萬息怒,風某在這替方大哥給您賠個不是,天地會這次前來是帶着善意來的,只為化干戈為玉帛,絕沒有再度挑起戰火的意思,再說方大哥只是一堂香主,完全代表不了天地會的。”

這話說得已經有點重了,要知道他只是青木堂的一個成員,頂多算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成員,級別上僅是方大洪的下屬,卻說出這般話來,不得罪人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