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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的時候,孫家喪事的所有儀式都已經告一段落。參加儀式的人群,也都紛紛散去。

孫家所住別墅的客廳里,除了存放屍體的兩具水晶棺材外,就是放了一大排的‘花’圈、‘花’籃。

在棺材前方,還有那隨風搖曳的蠟燭和香火。還有一隻瓦缸,裡面堆積了不少燃燒過的黃表紙和摺疊好的錫箔。

此外,還有那不停播放的哀樂。

這樣的情景,說不出的一種幽暗,說不出的壓抑。

還好是幾個陽氣十足的大男人在這兒守夜,倒也不覺得會有什麼擔驚受怕的事。

今天晚上帶頭守夜的人,是持半子之禮的李守一。雖說身體剛剛恢復不久,他還是堅持要做這麼一件事。

有了他的到場,胡軍、呂慶明也是一個都不少。就連魯南也趕了過來湊熱鬧,趕也趕不走。

就這樣,四個人坐在這兒說著閑話。祝強和郁飛二人,則是守在旁邊搞着後勤服務。

“軍哥,怎麼一直沒有看到圓圓和小美呢?”沉‘吟’了好大一會,李守一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聽到李守一的問話之後,呂慶明的反應最快。乾咳兩聲,說了一聲‘我上衛生間’,就搶先走了人。

魯南雖說沒有走人,一聽這話,就站起來說道:“我來給兩位老人家接上一支香。”

說話的同時,就真的站到到棺材跟前換起了香。

祝強和郁飛二人,一齊聳了聳肩頭。這樣的事情,輪不到他們來回答,大可置身事外。

對於這幫不講氣傢伙的反應,胡軍哼哼了兩聲,也是無話可說。給自己點燃一支香煙,狠狠‘抽’了幾大口。

“軍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告訴我喲!”李守一着急的催促說。

小芳妹妹剛剛才出了事,難道說圓圓和小美又出了什麼事情嗎?李守一的心中頓時出現了‘陰’影。

“守一,既然你一定要問,那我就告訴你吧。”幾經猶豫之後,胡軍終於下定了決心。

上次說到李守一還會有兩次劫難的時候,路由心曾經傳過師父的話。說是李守一出現暴走情形的時候,要有人幫助救援。

當時,在場的孫小芳和方圓圓、艾美三‘女’都異口同聲的表示,願意不惜任何代價的救助李守一。

後來,是鳳凰‘女’將孫小芳拉到一旁,說孫小芳不符合救援的條件。這個條件,就是‘女’人的元‘陰’。

回江水參加同學會的那天晚上,孫小芳的處*子之身,就已經‘交’給了自己心愛的男人。

此時再說元‘陰’的事,孫小芳當然無法勝任。

此事雖說有點羞人,方圓圓和艾美二人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即使沒有此事,她們也在心中把李守一當成了自己的男人。

這一次出事之後的五天五夜裡,就是她們兩人輪番用自己的元‘陰’,再加上反覆誦讀的,讓李守一的功力不退反進。

此時的李守一,不但以後再也沒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功力也大大增加了許多。已經到了藍級的巔峰階段。

距離‘青囊真氣’的最高境界紫氣東來,也只是臨‘門’一腳的差距。雖說還要修行許多年,畢竟是看到了希望。

要知道,許許多多的修行人,根本就沒能看到這樣的希望。

“守一,圓圓和小美為了你,可算是不顧一切的作出了付出。”說到最後,胡軍特意強調了一句。

有些話,他不好說得太明白,只能是隱隱約約的進行點化。

處于震驚之中的李守一,不能明白其中包含的意思,仍然怔怔的問道:“軍哥,她們幹嘛不肯出來見我呢?”

聽到這樣的問話,已經入座的魯南,將一口茶水嗆了出來,連連乾咳個不停。

就連聽到胡軍開始說話,悄悄回到座位上的呂慶明,也用手拍打起了自己的心口。

“守一,你以為五天五夜的救助,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嘛!”胡軍沒有好氣的來了一句。

咳嗽定當的魯南幫助解釋說:“守一,兩個妹子用元‘陰’救你。只是時間太長,砍伐過度,讓她們的身體也遭受了很大的摧殘。”

“守一,圓圓和小美離開你家的時候,就連行走都有困難,還是丹丹和微微兩個嫂子幫忙,才送往了‘神仙居’。”呂慶明也補上了一句。

聽到是這麼一回事,李守一楞了好大一會。稍一細想,哪能不明白‘砍伐過度’是什麼意思。

隨後,他就雙膝跪地,雙手揪打着自己的腦袋,口中哭喊道:“李守一,你是個畜生!”

在他的思維之中,孫小芳的屍骨未寒,自己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哩!而且,還一次就糟蹋了兩個好姑娘。

守在旁邊的幾個人,也能明白他的想法。只是這麼一種事情,也說不上對與錯,誰也不好加以勸說。

過了一會兒,李守一的哭聲稍許低了下來。

胡軍這才接口說:“守一,此事也怨不得你。我這兒有小芳妹妹給你寫的一封信,你看了以後,也許就會明白一切。”

聽到孫小芳曾經留下一封信,李守一為之一怔。他有些想不明白,孫小芳是什麼時候給自己留下這麼一封信?

有了這樣的疑問,李守一也就不再哭泣,站起身子,重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聽着胡軍的解釋。

出事前的幾天,孫小芳找到了呂慶明,詢問呂二哥能不能守得住秘密?

當時,呂慶明一個勁兒的拍打‘胸’脯,說自己是最為堅強的地下黨。

有了這樣的承諾,孫小芳‘交’給了呂慶明一封信。說是如果自己出了什麼事情之後,再將信‘交’給李守一。

這一次從鷹嘴崖返回之後,呂慶明想到了此事,才把這封信給‘交’了出來。

聽到是這麼一回事,李守一心中覺得分外的苦澀。他哆嗦着雙手,從胡軍手中接過一封上面書寫‘守一哥親收’的信。

“守一哥,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和你永別了吧。這樣的結果,我早就有所預感。

爸爸貪污飼養場公款的時候,我感覺到羞愧;

爸爸藉著我們一起去黃海讀書的機會,‘逼’着讓我‘交’出20萬現金的時候,我感覺到一種恥辱;

當爸爸用療養院的療養指標騙錢時,我的內心之中就已經開始處於麻木狀態。

儘管你一次又一次的加以容忍,加以庇護,但我的內心之中,還是有了這麼一種不好的感覺。

這樣的羞恥,何日才是一個了時?難道說,真的要為了這麼一個人渣,讓我心愛的人葬送自己的事業嗎?

不能,絕對不能!我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出現。只要再發生這樣的鬧劇,我就不會苟活在人間。

我知道,這樣的鬧劇,肯定會發生的。孫大寶這樣的‘性’格,不把這個家鬧個完蛋,是不會罷休的。

守一哥,忘了我吧。圓圓姐姐和小美妹妹都是好姑娘,她們都在深深的愛着你。

如果我走了之後,你就把她們都娶回家吧。

我問過小美,她家是大家族,對這種三妻四妾的事情並不十分在意。只要你願意,她願意和姐妹們生活在一起。

守一哥,既然我已經離開了你,那你就和圓圓姐姐、小美妹妹生活在一起吧,我會在天堂里給你們衷心的祝福。”

信的末尾處,是‘小芳絕筆’四個字。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李守一手中的信紙,已經被‘揉’成了一團。

倏然,他丟下手中的信紙,站立起來朝着坐在旁邊喝茶的呂慶明沖了過去。

只聽得‘哐啷’一聲響,呂慶明手中茶杯掉到了地上。

“你說!你說!呂二蛋,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揪着呂慶明衣襟的李守一,聲嘶力竭地狂吼道。

被揪着的呂慶明也不掙扎,只是哼哧哼哧的說:“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以為小芳是在和我鬧着玩吶。”

“守一,我也罵過這個‘混’逑啦。他說是以為小芳在鬧着玩,就沒有往心裡去。”這時候的胡軍最為頭疼,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坐在一旁的魯南,更是不好說話。要是有一句說得不當,很可能就會是兩邊不討好的局面。

“守一,你別怪二蛋,這事誰也想不到。”就在這為難之時,陳鳳琴走了進來。

她是和丈夫一起進來的。雖說兒子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作父母親的還是放不下心來。

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兒子在發飆。陳鳳琴一邊制止,一邊走到棺材跟前幫助換香。

她在口中念叨道:“孫大寶呵孫大寶,你這麼一個‘混’逑,根本就不配有小芳這麼一個好‘女’兒。”

跟在後面進來的李成鐵,上前往灰缸中丟着點燃的黃表紙和錫箔。

同時也在口中叨嘮道:“大寶啊大寶,你不但是害了自己,也毀了這麼一個家。你看看,一大家子,就這麼完了。”

聽到父母親的念叨,李守一鬆開了手,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真要說起來,此事確實怪不得呂慶明。

孫小芳選擇保管信件對象的時候,就是看準了呂慶明這種耿直的‘性’格。

要是換作旁人,準會產生疑問:你們二人是約定終生的伴侶,能有什麼樣的事情不好面談?

再說,誰能想得到,工作舒心,愛情甜蜜的孫小芳,竟然會萌生了尋死的念頭呢?

這話說給旁人去聽,準會被人揍上幾個大耳光。

“二哥,對不起。”李守一道歉說。

呂慶明憨笑道:“守一,不怪你的。這事是我糊塗,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廢話,有誰能想得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吶。”胡軍斥責了一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