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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余,你是從散布流言的事件上,對小李的身份上有所懷疑。.org”馬慶生笑嘻嘻的問了一句。

余昆點頭道:“是滴,我就是從這件事情上產生懷疑。不管怎麼一個說法,都好象超出了一個小保安的管事範圍。”

“是滴,我也有懷疑,不過。我是從療養院的人事安排上,對小李的身份產生了疑惑。”馬慶生喝了一口茶,這才說出了自己的疑點。

余昆剛到太湖不久,對太湖官場上的人事都不太熟悉。對於療養院的人事安排,就更是兩眼一團黑了。

他微微一怔說:“噢……老馬,你來說說看。”

馬慶生點燃手中的香煙,思索了一下以後,這才輕輕問道:“老余,你應該知道,蔡院長是小李的干姐姐。”

“知道,還知道科研部的寧部長,就是小李的干姐夫。”余昆眼睛一眨,立即就想了起來。

馬慶生又說:“老余,後勤部的正副部長,是小李的父母親。”

“噢……這可不是尋常之事。能把一個企業的後勤工作,全部交給一個家庭,這中間定然是有不同尋常的關係。”聽到這條消息,余昆意識到了另有內情。

馬慶生又說:“老余,護理部的部長孫小芳,是小李的戀人;保衛部的部長鬍軍,是小李的結義大哥;醫療部的部長巫已平,是小李忘年之交巫老的孫子……”

“老馬,你說的意思,是說這療養院的人事安排上,都與小李有關係?”話說到這麼一個程度,再想不明白其間的關聯,也就是白痴。

馬慶生吸了一口煙,這才點頭道:“是滴,正是這樣。這些人,不是來自江水城,就是與小李有着特殊的關係。就連財務部的水部長,也是因為兒子與小李的關係密切,才會獲得此職。”

聽到這兒,余昆站起身來,一手托着臂,一手托着下巴,在客廳里來回走動着。過了一會,他停了下來。

“老馬,照你這麼說起來,小李就象是一根線,把這些人串連到了一處。換一個角度來說,他才是療養院真正的主人。”余昆說。

這話說完之後,他自己也嚇了一大跳。誰能想得到,一個小保安,才會是療養院的真正主人。

見到余昆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馬慶生點頭說:“老余,正是這樣。要不然,有許多事情就沒有法子加以解釋。.org雅文吧

特別是他拒絕梅將軍的邀請時,我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不屑一顧的傲氣,有一種非同尋常的氣勢。

確實就象江水老劉說的那樣,小李是一個神奇的人。另外,還有一件事,讓我發現小李在療養院里,有着一言九鼎的位置。”

“哦,說說看。”余昆重新坐了下來。“小李請我幫忙的時候,曾經給我作了一個承諾。”馬慶生笑眯眯的說。

余昆一邊給二人的茶杯中加滿開水,一邊問道:“能讓你老馬如此開心的承諾,應該是得到很大的實惠了吧。”

“正是,正是。守一答應在事成之後,要送一筆錢給我。”馬慶生笑得合不攏嘴巴。

聽到錢的事情,余昆的臉色有些發黑,沉聲道:“老馬,小李答應了多少錢?”

“200萬。怎麼樣?這可是一筆巨款了吧。”說完之後,馬慶生好整以暇的呷了一口茶。

“混賬!竟然敢收這麼一大筆錢財!”余昆的手剛剛抬起,準備要拍身前茶几的時候,突然發現馬慶生嘴角上一閃即逝的笑意。

他心中一動道,老馬這是在挖坑,讓我自己往下跳吶。真要是收受賄賂,馬慶生不會如此公開說出來,更不會顯示出如此得意的笑容。

想到這兒,他那已經舉起的手,輕輕的改變了一下方向。由原來自上而下的拍,變成了去取茶杯。

取到手之後,也不說話,只是慢慢騰騰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一口茶水喝下肚子之後,他才衝著有些失望的馬慶生笑道:“老馬,按照規矩,見面分一半。我也不多要,給我一百萬吧。”

“高,實在是高。”看到對方識破了自己的圈套,馬慶生豎起了大拇指頭。

接着,他又苦着臉說:“余局,不能這麼狠吧。人家小李都說了,知道治安上是八方來錢,交警上路就有錢,經案上有案件就有錢。

只有我們做刑警的,全都是一些苦逼。活計比人苦,待遇比人差。就連正常的裝備,都無法得到保障。

風光的活計,輪不到刑警的份。就連那些市裡面的大官,也不會把刑警放在眼中。發生了大事之後,卻又總是把刑警推到了第一線。”

“好啦,好啦。老馬,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都知道。說吧,小李是什麼樣一個意思?”余昆打斷了馬慶生的訴苦。

這樣的事情,不止太湖是這樣。恐怕全國各地的刑警,都會有這樣的苦衷。聽與不聽都是這個樣,說到底,就是一個錢字。

他本身就是老刑警,哪會不知道其中的苦衷。

馬慶生也是見好就收,立即說起了正題:“小李給我說,知道刑警苦,連基本裝備都無法滿足。眼目下,他也無法給予太多的支持。

我一聽心中就樂了起來。沒有太多的支持,二、三十萬總是可以的吧。哪怕就是讓我增加一輛勘查車,也是好的吧。

哪知人家把牙一呲,直接就說了二百萬。他如果說是二十萬,我老馬肯定會相信。說了這麼一個數字,我也就當笑話聽了。

沒有領導的授權,小保安能承諾二百萬的贊助,老余,你會信嗎?如果不是因為江水老劉的囑咐,我都想要拒絕小李的請求了。

你說,我老馬是讓人玩的人嗎?想要哄着我幫助做事,就玩起了這麼一招。沒有想得到,今天下午就將二百萬的現金支票給送了過來。

療養院的黃部長,專門給我打招呼說,因為來了重要客人,小李來不了,讓我不要計較。”

“一個小保安,忙着要接待重要客人,卻讓保衛部的副部長幫助跑腿。老馬哎,這很說明問題嘛。”聽到這話,余昆‘噗嗤’笑了起來。

馬慶生說:“是吶,是吶。這從職務上來說,是本末倒置。還有一件事,我要向領導報告。”

“老馬,用不着這麼客氣嘛。”

“不是客氣,我是想用消息換領導一個承諾。”

“承諾?”余昆微微一楞,立即展顏笑道:“老馬,是在擔心那個二百萬吧。行,我不打你的土豪。”

“領導英明。”馬慶生的臉上,立即展露出了笑容。

余昆佯裝臉色一沉道:“行啦,少拍馬屁。老馬,有話就快說吧。”

“余局,據我所得到的消息。療養院那裡,今天下午確實是來了重要客人。”馬慶生收起臉上的笑容,開始進行彙報。

余昆‘噢’了一聲,沒有接話。他在心中忖度,馬慶生口中的‘重要客人’,會是什麼樣的人物?

“余局,按照療養院的規矩,外面的車子到了他們那兒,一律都要換乘電動觀光車才行。”馬慶生繼續介紹說。

余昆一想,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也就點頭說:“是滴,我也有這個印象。”

“今天下午的那支車隊,直接就開進了療養院。”說了這麼多的廢話,馬慶生終於點出了要害。

聽到這話,余昆眉頭皺了起來。自己和樂市長的汽車,都被攔在了療養院外面。到底是什麼人物的車輛,才能讓療養院打破常規呢?

余昆的手指頭,朝上點了點。這是詢問馬慶生,是不是高層來人的意思。

馬慶生也不表態,只是介紹說:“我聽交警老羅說,客人的車隊中,除了京城牌照之外,有省廳保衛局的車子,也有金陵軍區保衛部的汽車。”

“哦——”聽到這兒,余昆驀然站立起來,在辦公室里急速的來回地走了幾個圈子。

走了一會,他又突然停了下來,面色漲得有些泛紅,有些急促地說:“老馬,難道說是軍委來人?”

“余局,恐怕是這樣吧。”馬慶生也知道對方如此激動的原因。

只是在這種事情上,他只能是點到為止。至於說如何抉擇,全是余昆自己的事情嘞。

余昆能夠迅速作出這樣的判斷,並非是憑空瞎想。軍區的領導過來,用不着省廳保衛局。如果是省里領導過來,又不會讓軍區保衛部隨行。

加上京城牌照的佐證,更能說明客人來自京城,而且是京城的高官。來了這樣的高官,卻不通知太湖警方加強保衛工作。

這說明什麼?說明高層對太湖官方、太湖警方都失去了信任。這不是一般的問題。想到這兒,余昆的額頭上冒出了大汗。

馬慶生提示說:“余局,病房裡住的病人,應該就是梅將軍。雖說病得嚴重,不容易認得出來,大體輪廓還是認得出來。”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梅將軍住在那兒,這些人還敢鬧事。狂妄,太狂妄了!”余昆身上的衣衫已經濕透。

“今天有領導突然來訪,又不通知太湖的方方面面。我覺得這是一種提示,也是一種警告。是在告訴我們,京城對梅將軍的重視。”

“哦……老馬,你的意思是……”

“余局,我什麼意思都沒有,只是給你作個參考而已。”

“老馬,這個隊不好站吧。”

“不好站,那就不站。余局,我的意思是幫理不幫權。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好有個退步之處。”

二人都是老狐狸,相視一笑,自然都能明白話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