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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其中的道理,李守一連忙跑到門邊,朝外面張望了一下,立即把門緊緊關上。然後,跑回沙發旁邊,從口袋中掏出香煙,躬身作揖道:“南哥,都是守一的不是,還請南哥不要計較。”

說話的同時,將香煙往魯南手中遞。魯南不接,他就往魯南的嘴邊塞。到了最後,魯南劈手奪過香煙,準備往外扔。

“別扔,別扔,這可是我專門用來敬客的好煙。”李守一趕忙說了一句。

魯南斜視了一眼說:“唷,還真的是好煙嘛。軟中華,不錯,不錯。”

“那當然,那當然。請南哥抽的煙,檔次可不能差。”李守一嬉皮笑臉的說了一句。

他給丁文廣也發了香煙,便將中華香煙放入口袋,又從另一個口袋從取出一包黃色的‘金陵’香煙。一邊給魯南打火,一邊解釋說:“南哥,還是這煙過癮。”

到了這個時候,魯南也綳不住臉了,噗哧笑道:“真服了你。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魯南露出笑容,李守一也就輕鬆了起來,便將自己與卓台長做成的這筆交易介紹了一遍。

“說,為什麼不找梅爺爺幫忙?”魯南說。不但是他,整個梅家的人都在關心着其中的原因。

李守一搖了一下頭說:“南哥,你傻了吧。”

“討打!”魯南輕叱一聲。

“梅爺爺身體未曾康復,哪能用這樣的事情來煩老人家。”李守一屈起了一根手指頭。

“嗯,有點道理。”魯南點了一下頭。

“梅爺爺已經退了二線。倘若能幫到我的忙,自然用不着來求他老人家。”李守一屈起第二根手指頭。

不但是魯南在點頭,就連丁文廣也在點頭。

“倘若幫不上忙,我若是開口相求,豈不是讓老人家添堵。”李守一又屈起了第三根手指頭。

魯南問道:“還有嗎?”

“倘若我能自己解決麻煩,何必要讓老人家煩心。實在解決不了,那就關門拉倒唄。”李守一輕鬆的拍了拍手說。

魯南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又覺得有些不對頭。有些狐疑不決的問道:“守一,既然你都已經做好關門的打算,怎麼又讓邱團長準備開工呢?”

“不是還沒有開工嗎?如果今天的事情鬧得不可收拾,邱團長明天會正常開工嗎?”李守一撇嘴了撇嘴說。

魯南搖頭說:“不會。”

“那不就得了唄。”李守一說。

“我還有一個問題,這麼多的單位,怎麼都湊到一起來找療養院的麻煩呢?”魯南還是有些疑惑不解。

李守一有些委屈的說:“南哥,這事不應該問我,你該去找那些當官的才是喲。”

這個時候,梅國強推門走了進來。剛一進門,他就嗅到一股濃郁的煙味,頓時開心的叫了起來:“姐夫,你在這兒偷着抽煙,怎麼不喊我吶。”

“別吵,別吵,這兒在說正事吶。”魯南斥責了一句。

李守一拉了梅國強一把說:“來,堵上你的嘴巴。”順手塞了一支香煙過去。

“說耶。”魯南追問了一句。

李守一聳了一下肩頭:“這能有什麼。昨天晚上,這太湖市區有個傳聞。說是療養院得罪了周省長和郝市長,就這兩天要關門大吉。

消防隊和派出所得到了消息,搶先就對療養院下了手。這麼做的好處,就是能在周省長面前討了好。

手快有,手慢無。要是不趕在療養院關門之前,對療養院踢上一腳,那可就坐失良機了。有了這樣的消息,那些利欲熏心的傢伙,就這麼一個接一個的沖了過來。”

說完之後,李守一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又吐出了一大團煙霧。

“守一,這是你讓人放的風吧。”魯南質疑道。

李守一正襟危坐道:“南哥,我是這樣的人嗎?”

“不是才怪吶。”魯南和梅國強同時說了一句。

“守一,你變吶。”魯南嘆息了一聲。

李守一搖頭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對朋友,有美酒。對豺狼,用刀槍。”

說到這兒時,李守一突然站了起來。昂首挺*胸,全身湧現出無窮無盡的氣勢。他的說話聲音很是溫和,讓人聽在耳中卻是如墜冰窖一般寒冷。

魯南是練武之人,倒還不覺得什麼。丁文廣和梅國強卻是齊齊打了一個寒戰。

“守一,我支持。這幫傢伙都已經欺人上了門,再不反擊的話,豈不就成了孬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梅國強,終於找到了知音。

魯南一聽,這可不行。療養院這一塊,本來就已經亂得不可收拾,如果再加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祖宗,可就要翻了天。

“小強,你別添亂。”魯南拉了一把,趕忙岔開話題說:“守一,上午的事情,就算結束了吧。”

“結束?”李守一壞壞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上午的事情確實是沒有結束。昨天從省城趕過來的危堅強,直到這個時候才開始正式出手。

一般情況下,都是將這些檢查組的消息散發到網絡上,引起公眾的不平。從而讓事態有所擴大,引起主流媒體的關注,鬧得四面楚歌,讓對方知難而退。

這一次,與往常的做法相反。第一出場的不是網絡消息,而是換成了主流媒體。當‘黃海衛視’搶先出場之後,再引髮網絡轟動。

再接下來,才是其他新聞媒體競相出場。有了這麼兩波衝擊,療養院事件已經鬧大。就連周益良的地位,也無法壓制下來。

到了這時,危堅強這才隆重出場。他將療養院發生的事件,用視頻,用照片,用文字,一一送到各大網站上。

放在平時,這些文章和圖片,準會被周益良讓人刪除個精*光。

有了‘黃海衛視’領頭一鬧之後,不管是太湖網警,還是江淮網警,全都懶得出手刪除這些文章。至於京城和其他省市的網警,更是懶得動一下手指頭。

事情發展到這麼一個樣子,作為當事人的郝飛,別說已經得到周益良的指點,即使沒有那麼一個電話打進來,也會立即採取應對措施。

他立即召開了市委常委會議,說是統一思想,加強紀律作風整頓。這樣的做法,其他的常委,自然不會有什麼不同意見。惹禍的人,是你們郝家父子。即使要對省領導有所交待,也是你郝飛自己的事。

接下來,郝飛又召開了市直部門領導幹部會議。在會上,他慷慨陳辭,對有關職能部門不作為、亂作為的行為,予以嚴肅批評。

並且當場表態,不管是牽扯到哪個單位和個人,都要嚴懲不貸。要給企業一片藍天,要讓企業家對太湖的發展環境有着足夠的信心。

會場上,郝飛在慷慨陳詞,一片激情。讓社會閱歷差上一點的人看在眼中,也許會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參加這種會議的人,能有幾個不是火眼金睛的角色。上面開大會,下面開着小會,各自說著心中的看法。

“老余,你們家的那幾個積極分子,恐怕是要吃苦頭啦。”法院院長姓陸,也是剛剛才從省城調過來。

余昆轉過頭來:“老陸哎,人家這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嘛。既然上了這條船,也就得有挨打的自覺性才對。”

“老余,既然是這樣,那你就拿着雞毛當令箭,使勁地打上幾板子嘛。”陸院長說話時,那是一臉的壞笑。

余昆嘿嘿笑上幾聲說:“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卻之不恭嘛。要想當一個好部下,就得堅決執行領導指示。在這一點上,我余昆可不會含糊滴。”

從市政.府散會回到局裡時,已經是中午11點半鐘。儘管已經到了下班的時候,余昆還是毫不猶豫的發出通知。

讓機關所有人員和市區、郊區的派出所長以上幹部,立即趕到市局參加緊急會議。

“……有些警察,整天想的不是如何做事,而是如何做官。他們做官的方式,就是拍大官的馬屁,做大款的座上客。

這樣的人,台下有,台上也有。難道不是嗎?一個車站事件,逼走了我的前任翟遠同志;

一個所謂人質事件,有人逼着我這個還沒有正式上任的局長,帶着警察去攻打子弟兵;

今天上午,又有人讓交警卡斷交通線,說是不讓一點物資進*入到療養院。讓分局和派出所的警察,去找療養人員進行逐人訊問。

請問你賈局長,應該這樣進行交通管理和治安管理嗎?難道說,你一定要讓我們的警察挨處分,丟飯碗,你才能滿意嗎?”

余昆說到這兒的時候,台下的中層幹部紛紛鼓起掌來。

“我再問你辛得水辛局長,那個流*氓為什麼敢跑到你的辦公室?為什麼敢要向你索取女警察回去過夜?

那個冷立泉撕毀女護士的衣服,你難道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嗎?還有今天的暫住人口檢查,應該使用這樣的檢查方法嗎?

至於那個陶立發嘛,是陣陣不離穆桂英。只要有了療養院的事,都少不了他的影子。老虎在哪裡?你們給我一個交待嘛。

局紀委和督察部門要立即行動,把陶立發的事情給我查清楚。還有那個輔警徐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得給我一個明確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