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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郁飛如此說話,緊隨過來的胡軍也知道這事出了差錯,連忙制止說:“二蛋,不可得罪朋友。,:。”

說到呂慶明,那可是直來直去的‘性’格。知道自己出了錯,他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麼難以下台的想法。

頓時松下手來,拱手招呼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呂二蛋魯莽了。改個日子,我讓守一擺酒賠罪。”

這樣的話,讓範文和聽得啼笑皆非。是你揪的我,怎麼又要讓李守一擺酒賠罪吶。

等到日後相處熟了以後,範文和這才明白。

不管是孫小芳揪的自己,還是呂慶明揪的自己,讓李守一擺酒賠罪,那都沒有錯。

這時的龔明遠,由於蹲的時間太長,有些蹲不穩了。有那機靈一點的學生,立即找來一張沒被打壞的板凳讓他坐了下來。

對於周圍的來人,龔明遠根本不去關心,還是專心致志的在為李守一把脈。

見到他如此這樣的神情,其他人也就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他那本來微闔的眼睛睜了開來,笑呵呵的說:“好,好,小芳的神針有功,靈丹更有效,守一已經無大礙了。”

聽到此話,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只有呂慶明還大着喉嚨問道:“老頭子,我守一兄弟怎麼還沒有醒過來啦。”

“二哥,別瞎說,這是教我和守一哥的龔教授。守一沒有醒來,是處於昏睡之中。只要讓他自然醒來,就沒有大事了。”孫小芳連忙解釋說。

先前看到李守一吐血,她也是慌了神,才會出現六神無主的樣子。此時鎮靜下來,也就恢復了平常的聰慧狀態。

被孫小芳一說,又看到胡軍在朝自己瞪眼,呂慶明伸了一下舌頭,趕忙賠禮說:“龔老,對不起,對不起。”

看到這麼壯實的漢子,扮出了小‘女’孩子的模樣,周圍的人都‘嗤’的笑出了聲。

“龔老,守一的下一步應該怎麼辦?”胡軍恭敬的請教道。

龔明遠站起身來,捻着鬍鬚說:“讓他回宿舍休息,不能總是躺在地上。另外注意喝水補養。”

有了這麼一說,胡軍也就明白了過來。

他朝着龔明遠和在場的師生、領導拱手說:“各位領導,各位老師和同學,非常感謝你們為我弟*弟的所做的一切。

大恩不言謝,等到李守一身體康復之後,一定會用最好的成績回報學校,回報大家。”

這麼一段話,滴水不漏,面面俱到,也不會讓李守一背上什麼大包袱。

龔明遠呵呵笑道:“沒事,沒事的。只要守一好好的,老夫也就開心啦。”

胡軍說話的時候,呂慶明已經抱起了李守一。郁飛和祝強分在兩側,孫小芳在前,胡軍殿後,形成了保護的態勢。

“跟我來吧。”丁文廣擠上前來。

他很明白,此時的李守一不適宜送往宿舍休息。最好的辦法,就是送回那幢臨時居住的別墅去。

看到丁文廣也在現場,再想到丁文廣的報警電話,胡軍微微點了一下頭。

想到宣思賢的那些做法,兩人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這麼一來,丁文廣在前面引路,一支小隊伍跟在後面。

他們前進的這一路上,所有的人都自覺的分立兩邊,形成了一條寬敞的通道。

賁長山與範文和這些領導,也跟隨在後面,將這支隊伍送出了餐廳。

夏天的雷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如果不是地面上還有積水的話,幾乎找不到剛才那種狂風暴雨的痕迹。

到了‘門’外,呂慶明直接將李守一送上了一輛軍車。

到了這時,賁長山、範文和這些人方才發現,不知是什麼時間,有一支由三輛軍車組成的小車隊,靜靜的停在了餐廳‘門’口的大路上。

在那樹蔭底下,一個戴着闊邊墨鏡的老人站在那兒。

旁邊散開站立着一些剽悍的年輕人。雖說沒能看到身上的武器,卻也知道不是什麼普通人。

胡軍上前向戴墨鏡的老者低聲稟報了幾句,老者點了點頭,轉身就上了汽車。

當過兵的單處長,看到老者彎腰上車、旁邊有個年輕人伸手擋住車‘門’上方的動作,突然叫了起來:“那是梅將軍,那是梅將軍。”

聽到這樣的叫聲,再看到這麼一支車隊,再聯想到市局戴局長給自己的指示,範文和似乎明白了什麼。

沒等他再往下多想,一個英姿颯爽,身手‘精’悍的年輕‘女’子,從汽車那邊快步走了過來。

“你是范局長吧,這是我的工作證。”‘女’子手中,托着一本黑‘色’的工作證。

用不着說其他的話,就衝著封面上的國徽,也能讓範文和肅然起敬。再一細看,是軍情局的上校處長梅丹丹。

“梅處長,請指示。”範文和恭敬的‘交’還了工作證。

下午五點,李守一所居住的丹桂山莊。

“小芳,怎麼樣?”坐在客廳的胡軍問了一句。

聽到問話,孫小芳苦澀的搖搖頭說:“不說話,也不肯吃飯。除了喝水之外,就是坐在沙發上。”

聽到這樣的回答,胡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其他幾個人,也都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從醫學院回來不久,李守一就蘇醒了過來。按照他的傷勢,有了孫小芳的針灸,再加上一顆‘養氣丹’就行。

當時救人心切,孫小芳直接用上了‘救命丹’。有了如此靈‘葯’,哪有不能恢復之理。

到家之後,丁文廣就讓人去市場買來了新鮮的鯽魚。由孫小芳親手熬了一大碗魚湯,想讓李守一好好補養一下*身體。

看到李守一醒來之後,孫小芳立即將魚湯端了過去。誰知道,李守一卻是視而不見,只是坐在沙發上‘抽’香煙。

在這中間,胡軍等人也輪番進去勸說過。

不管是誰勸說,李守一都是不吭聲。到了最後,大家只能坐在客廳里嘆息。

這時,別墅的‘門’被推了開來。走在前面的人,就是梅浩然。

自從得知李守一在學院惹上麻煩之後,他就跟着胡軍等人一起來了黃海市。

從醫學院出來之後,他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市政fǔ,拜會了有關領導。按照禮儀,當地領導是要設宴為梅浩然接風。

聽到李守一蘇醒之後,梅浩然怎麼說也不肯留下吃飯。

特別是得知李守一不肯說話的消息後,梅浩然更是堅決的謝絕了當地領導的宴請,匆匆趕了回來。

“怎麼樣,守一還在鬧彆扭嗎?”剛一走進客廳,梅浩然就問了起來。

孫小芳焦急的說:“梅爺爺,這可怎麼好呢?守一哥從來沒有這個樣。即使是最困難的時候,他也是有說有笑的唱着歌。”

“嗯,我明白。”梅浩然點頭說。

說這樣的的話,是因為他是真的明白。

剛一聽到消息的時候,他就擔心這麼一場意外會傷了李守一的心。從現在來看,已經傷到了李守一的心。

倘若不是有關方面迅速下達指令,讓事情的處置上有了逆轉的話,說不定還能鬧出更大的‘亂’子哩。

如此看來,此時的情形,已經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篤篤——”‘門’被輕輕的敲響。聽到敲‘門’聲,李守一沒有吭聲,只是用力‘抽’了一口煙。

‘門’被輕輕推了開來,接着就是連連響起的咳嗽聲。

“守一,你想嗆死我老頭子嘛。”梅浩然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李守一連忙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慌忙打開窗戶,又打開排風扇。

忙‘亂’了好大一會,才算是讓房間里的煙霧給驅除了出去。重新關上窗戶之後,梅浩然這才走了進來。

“守一,是不是覺得很鬱悶,很憋氣,很後悔?”梅浩然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梅爺爺,你說的情況都有一些。最大的問題,是我覺得很疲憊,是我的身心處於疲憊不堪的狀態。”李守一回答說。

對其他人的問話,李守一可以採取沉默的方法。面對梅浩然的問話,他無法繼續保持沉默。

人家是長者,又為了自己的事,專‘門’從太湖趕了過來。於情於理,都無法再讓梅浩然面對沉默。

再說,沒有梅浩然的出面,今天這事會是什麼樣的結局,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李守一說自己處於疲憊不堪的狀態,也是實情。

為什麼自己盡心儘力的想做一些善事,想做一些利國利民的事,卻總是會要遭遇這種莫名其妙的傷害呢?

他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才會讓自己覺得十分的累。說到底,是一種心理上的累。

聽到李守一的回答,梅浩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端起孫小芳送來的茶杯,淺淺呷了一口。

“守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作了這麼大的善事,為什麼得不到好的回報呢?既然是這樣,又有什麼必要繼續做下去呢?”

梅浩然輕輕的放下茶杯,一本正經的點破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內心想法。

李守一咬了一下嘴‘唇’,沒有吱聲。其實,他這樣的表情,已經代表了他的態度。

坐在旁邊的孫小芳,則是直接點頭,表示就是這麼一回事。

然後,她又問了一句說:“梅爺爺,假如是年輕的你,也碰上這樣的事情,又會怎麼一個想法,又會是怎麼樣去處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