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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是天下第一聰明之人。”呂慶明拍手大笑。笑了沒有幾聲,他又停了下來,連聲說道:“不對,不對。”

一直沒有說話的艾美,這時抿嘴笑道:“慶明哥,你說說看,是不是又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啦。”

“正是,正是。軍哥比我聰明,守一也比我聰明。即使我真的比他聰明,也不能排在他們前邊喲。”呂慶明掰着指頭數着。

艾美歪着個小腦袋,加上一副娃娃臉,又湊着問了一句說:“慶明哥,那你算第幾呢?”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呂慶明搖頭晃腦的說著。

對於呂二哥的如此謙虛,李守一強忍笑意,站起來恭敬的說:“二哥,謝謝你給了我一個位置。”

“謝我幹嘛,你比我聰明,本來就是應該的事情嘛。要是說到喝酒,那就大家一起喝唄。”呂慶明撓撓頭皮站了起來。

話說到這麼一個分兒上,大家也算是看了出來。原來這個呂慶明是在扮傻裝楞,為的只是讓李守一消除心中的不快。

到了這時候,大家除了佩服他們弟兄之間的感情之外,根本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還是許峰反應快,連忙站起來大聲說道:“對,大家一起喝。”

有了這麼一個插曲,酒席上的氣氛頓時好了許多。大家邊喝邊談。說著說著,又把胡軍與許微微的婚事提了出來。

大家鬧着讓胡軍給岳父、岳母敬酒。到了這時候,胡軍也不會怯場,大大方方的喊着‘爸爸、媽媽’敬酒。

許峰夫婦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道縫隙。自己這個女婿,可不是一般的保安,而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中校軍官。

就在大家輪番要敬酒的時候,包廂外面有了一陣喧嘩。問了一下服務員,原來是何澤書記、方如海縣長到了隔壁的包廂。

今天這麼一頓慶功宴,原本是由江水縣政府舉辦。作為主人的何澤與方如海,理應陪客才對。

只是因為省里來了人,讓他們等待,才會讓劉長風當了主人,負責接待王廳長和翟局長。

對這種失禮的做法,不管是王平,還是翟遠,都不會加以計較。省里這個時候派人前來,應該是與昨天晚上的事情有關。

他們暗自心驚,省里這麼快就有了反應,而且派出了工作班子,這對有些人來說,可不會有什麼好消息。

由於有心思在身,開席之後,儘管劉長風使盡全身解數,勸着各位領導喝酒,還是沒有什麼效果。

這些領導,總是用等待何書記、方縣長為理由加以推託。因此,他們只能聽着隔壁包廂的歡聲笑語,自己卻喝得鴉雀無聲。

這時,看到何、方二人終於到場。大家也顧不上喝酒,直接就打聽起了省里來人的身份與來意。

就連王平與翟遠,雖說礙於身份,不好直接發問。也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在等着最新的消息。

“王廳長,剛才來的客人,是省紀委的調查組。他們到了之後,直接就宣布決定,對伍萬山進行隔離審查。”何澤很乾脆地說了消息。

“果然如此。”王平說了這麼一句。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有了這樣的預感。

翟遠更是心驚。雖說是昨天晚上發生的槍擊案件,真正明確涉案的嫌疑犯,也只是到了凌晨的事情。

至於說牽扯到伍萬山,也還只是一些網絡消息。

沒有想得到,省紀委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作出了反應。而且,是這麼的毫不留情。

據說,這個伍萬山是個很驕橫的人。依仗的勢力,一個是調往太湖的郝飛,一個就是省城的周益良。

這麼說起來,周益良應該是保持了沉默。要不是這樣,省里採取行動的速度,絕對不可能會有這麼快。

這條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李守一所在的包廂。

前來敬酒的何澤、方如海,當眾表態說:“守一,江水縣欠你一個交待。你放心,今天下午就會要有一個說法”

“謝謝何書記,謝謝方縣長。”李守一禮貌的敬了一杯酒。

等到兩位敬酒的領導剛一離開,呂慶明‘嗷’的一聲就跳了起來。舉起胳膊大聲叫喊道:“解恨,太解恨啦。”

其餘的年青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有的敲碗,有的拍着桌子,有的大聲喊叫着。

就連老一輩子的人,也都扼腕相慶。馮不同更是來了一句說:“嗨,這就叫善惡到頭終有報吧。”

這個時候,方圓圓的媽媽賁蘭也是心情大好。想到整自己丈夫的伍萬山,終於落到這樣的下場,她就不是一般的開心。

這一切的變化,都是緣自於李守一。雖說不能讓這孩子成為自己的女婿,賁蘭還是對李守一有着不一般的關切。

由於這樣,她也就注意到李守一有些落寞的坐在那兒,沒有說話。

“守一,你怎麼啦?要是有什麼心思,說出來讓阿姨聽聽。”賁蘭關心的問了一句。

聽她這麼一問,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稍一思索,艾美就搶先開口說:“我知道啦,守一哥是想到了那個女人。”

“哪個女人?”賁蘭覺得有些糊塗。

艾美搖頭晃腦的說:“除了田芷若,還能有誰哩。”

她生了一張娃娃臉,長得粉妝玉琢的樣子,偏又說著這成年人的話題。讓人看在眼中,那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這個時候,大家也顧不上笑話。

如果是其他人為了這樣的理由而發獃,賁蘭肯定會嗤之以鼻,不屑一顧,會要譏笑對方是沒有出息的男人。

對於李守一,她不會這麼做。

心中雖說是很不理解,卻還是溫和的勸說道:“守一,既然她這麼不仁不義,也就不要去想她了吧。”

“阿姨,你們誤會啦,我不是還在想着與她重續舊情。那一天,我就已經用杯中的酒,表示了我的態度。

到了今天,哪裡還會再有什麼余情未了的想法哩。就是她想這麼做,大家也不會答應吧。”想到別人的誤解,李守一也笑了起來。

“對,我們不答應。”艾美第一個舉起了小胳膊。

看到她那一臉的嚴肅勁兒,大傢伙兒一起笑了起來。聽到笑聲,賁蘭也就放下了心。

儘管如此,她還是追問道:“守一,那你告訴阿姨,為什麼還要想着田芷若呢?想的又是什麼事情呢?”

不把李守一的事情給問清楚,她的心中就覺得不踏實。和她一樣想法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

大家的目光,都盯在了李守一的臉上。孫小芳的雙手,更是緊緊抓住了李守一的胳膊。

對於大家的關切,特別是孫小芳的憂慮,李守一都看在眼中。雖說知道大家是誤會了自己,還是找到了一種純真的友情、親情和愛情。

他知道不能再讓大家有所擔心,立即解釋說:“我是在為田芷若後悔哩。一步錯,步步錯。沒了縣長家的公子作丈夫,又失去了縣長這麼一個乾爸爸。”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給田芷若留了一份面子,沒有說破這對父姐女、弟之間的關係。

大家聽了之後,到也覺得李守一說得不錯。難道不是嘛,一個不是縣長的媳婦,就是縣長女兒的人,轉眼之間都成了泡影。

豈但是如此,由於自己的任性,或者說是趨炎附勢的原因,讓外婆猝死、母親發瘋。就連那個說不清的乾爸爸,也出了大事。

說到這之間的變化,前後也就是不到半個月的光景。這人生之中的際遇,確實是變幻莫測,不可預料喲。

沒等到大家發表感慨,馮不同一拍桌子說:“守一哎,我為你感到慶幸。”

“慶幸?”李守一聽在耳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馮不同不慌不忙的喝下一杯酒,這才慢慢說道:“守一,我老馮有一句不中聽的話,不知你是不是愛聽。”

“馮叔叔,忠言逆耳利於行。只要是你老的教誨,守一絕對會是洗耳恭聽。”李守一連忙回答說。

相處時間雖說不是很長,他也算看了出來。要是論起社會經驗來,眼前這個馮不同,比劉長風還要強上三分。

而且,馮不同對自己的厚愛,全是落在了行動上。

聽到李守一改變稱呼,喊了自己一聲‘馮叔叔’,馮不同心花怒放,用手遮蓋着酒杯說:“守一,我說為你慶幸,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沒有伍得標橫插這麼一杠子,你們是不是會一同考上名牌大學,是不是會如願以償的成為夫妻?”

面對這樣的問題,不但是李守一,就連孫小芳也在情不自禁的點頭。真要能夠這樣,人生何求?

馮不同繼續說道:“守一,依照你的家境。大學畢業之後,能在京城買得起房子,還是能在黃海買得起房子?

如果沒有天上掉下的餡餅,讓你一夜成為富翁的話。那你得花十年、二十年的努力,才能達到這樣的目的。

請注意,這還是一切都處於順風順水的狀態。你以為,田芷若這樣一種趨炎附勢的性格,會這麼一直等下去嗎?”

“不能,”艾美脫口來了這麼一句。

當她發現大家都在傾聽馮不同的解釋時,不好意思的伸了一下舌頭。連忙伸出一隻手來,示意馮不同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