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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匡正的死並沒有問題,匡正的朋友,一個叫‘小三子’的混混兒,卻堅持認為死因有問題,鬧着向警方報了警。

聽到‘匡正’的名字,李守一覺得有些耳熟。更對那個‘小三子’鬧着報警的做法,感覺到有些好奇。

既然是死於心肌梗塞,報警又有什麼用呢?

“守一,那個‘小三子’說啦,這匡正的死因,是和你在江水比武留下的暗傷。因此,這個死亡的責任,也就要着落在你的身上。”梅丹丹介紹說。

這時,魯南也從外面走了進來。聽到梅丹丹的介紹,他立即出言反駁道:“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比武的視頻我也看過,守一的那一腳,絕對不會造成致命的傷勢。”

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得出來。純陽派的武功,也許不一定是很強的武功,但在抗打能力上,絕對是名列前茅的武功。

別說是匡正已經達到的高度,就連入門不久的新人,遭遇李守一這麼一腳之後,只要好生調養,也能得以康復。

這到不是低估李守一的功夫,而是李守一根本就沒有動殺機。只是出於一種武力對抗的比試,說什麼也不可能出現死亡的悲劇。

“南哥,你說得不錯。那段視頻我也看過。守一也只是點到為止,沒有下殺手。既然是這樣,匡正的死因就值得研究了。”梅丹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剛才,她打了那麼多的電話,就是讓安全廳、公安廳聯合派出法醫,對匡正進行全面的屍檢,好得出正確的結論。

她有一個預感,由於匡正的突然死亡,匡正的師門可能會要找李守一的麻煩。

“丹丹,你這話我可不同意。別說守一是我‘純陽派’的恩人,就是無關緊要的人,也得要講一個道理。

誰要是說匡正死在守一的手上,我就讓他看那場比武的視頻。難道說,我們‘純陽派’是不講理的人嗎?”魯南有些生起氣來。

在他的看法之中,師門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個匡正之死,鬧出什麼麻煩來。再說,就是想鬧,也找不出說得上口的理由喲。

“南哥,在這個事情上,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給你一個建議,立即把事情的前後經過,給你師父一個最為完整的稟報。免得真的發生事情之後,你會處於里外不是人的狀況。”

出於對全局的考慮,梅丹丹不客氣的打了一個預防針。魯南還想說話,看到梅浩然也在點頭,這才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停了下來。

“行,我聽你的。電話我照打,但我就是不相信,會有人如此糊塗的來找守一的麻煩。”魯南有些不開心的說了這麼一句。

誰讓他碰上一個強勢的女人,又有一個權勢很大的爺爺哩!在這種事情上,他採取了不理解也要執行的態度。

夜深人靜,殘缺的月亮依然懸掛在沒有星星的夜空之中。‘三白俱樂部’那種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盛況,已經歸為平靜。

樓下各個層次的燈光,逐一地慢慢熄滅。五樓總經理辦公室的燈光,卻依然如故的在亮着。

杜家的大少爺杜鵬程,手中挾着的那支雪茄煙,已經好久都沒有抽上一口。就連歪靠在沙發的身形,也一直沒有變化。

忙碌了一個晚上的覃明,好像不知疲勞似的,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低着個腦袋瓜子什麼也不說,就象一個啞巴。

“覃明,你對匡正之死,是怎麼一個看法?”到了最後,還是杜鵬程先開了口。

聽到這樣的稱呼,覃明低垂的面龐上抽搐了一下。從親戚關係上來說,他是杜鵬程的表哥,是杜鵬程姨媽家的孩子。

平時的稱呼上,既不是表哥,也不是明哥,總是直呼其名。反過來,覃明對杜鵬程的稱呼,則不是表弟,也不是鵬程,而是大少爺。

這中間的區別,就是金錢的差距。剛從鄉下來的時候,覃明也認了這麼一個理兒。隨着時間的推移,他逐漸感覺到了這中間的不平等。

他也曾經這樣想過,待到手中有了幾個錢以後,便回到老家去,也過上一種真正當家作主的好日子。

只是隨着權勢的增加,覃明反而有些捨不得拋棄眼前的生活。錦衣玉食,聲色犬馬的生活,也不是尋常人所能享受的生活。

要說真正動了離開之心,還是杜鵬程這一次回來之後,這才產生出來的念頭。

先是為了杜老二的事,他不但被杜老二罵了,也被杜老大罵了。總以為待到杜鵬程回家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沒有想得到,這個大少爺的行事卻是愈加乖舛起來。動不動的就發火,這也就罷啦,誰讓人家有錢哩。

沒有想得到,膽子也是越來越大。到了今天下午,竟然讓手下殺了人。

以前的杜家,並非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就連覃明手上,多少也曾沾上一些血腥的味道。

要說有所區別,那就是以前的血腥味,都是黑幫之間的械鬥,或者是相互爭地盤、爭風吃醋的暴力事件。

象今天這樣,直截了當地取人性命的事,還是第一次發生。特別是這一次的行動,覃明並不是先行參加密謀。

而是手下的馬崽高峰,也就是那個‘小三子’下了手,並且向警方報案之後,覃明這才得到了消息。

這事傳到覃明耳中時,只覺得兩耳‘轟隆、轟隆’了半天,都沒能停得下來。

一個晚上的接待活動,他都是有些稀里糊塗的在走動,在應酬。因為他的腦海中,全是想着匡正的事。

本來的計劃,只是讓匡正去江水那邊,以比武的名義好好教訓一下李守一那個小保安。

沒有想得到,平時牛逼哄哄的匡正,根本沒有經得起幾個回合,直接就被人家一腳給踹下了場。

丟了面子,以後可以找回來。卻沒有想得到,事情會走上了極端,直接鬧出了人命案件。

本來,賓客散去之後,有了一點酒意的覃明也打算回去休息。好好睡上一覺,讓這大半天胡思亂想的東西給驅散掉。

沒等走到卧室,就被大少爺一個電話給喊了回頭。在這兒僵立了好大一會兒,覃明都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事實上,他也已經準備了若干種說辭。此時一聽杜鵬程說話,他也就坦率地說:“大少爺,為什麼要殺匡正呢?”

“因為我想要匡正的師門來對付李守一。”杜鵬程陰森森的說道。說話的同時,優雅的吸了一口雪茄。

那種高雅的鏡頭,如果讓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女子看到,準會象追星族一樣撲了上來。

覃明顧不上去看這樣的動作,只是疑惑的問道:“大少爺,為什麼要如此對付那個小保安?”

這時,杜鵬程站了起來。手中的雪茄煙,被丟到了煙灰缸中。他走到覃明跟前,陰沉沉的看了看覃明。

對於大少爺的舉止,覃明身上生出了許多雞皮疙瘩。儘管如此,他也不敢動彈半分,還是筆直的站着。

“覃明,莫非你真的是想告訴我,說不知道療養院的真正老闆是誰?”杜鵬程的聲音,有些陰陽怪氣的味道。

聽到這話,覃明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但是,他不敢有所遲疑,趕忙回答說:“大少爺,我知道療養院的董事長是李守一。但是,我不敢相信。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沒有透露這麼一條消息。”

在車站風波發生之後,覃明就調動全部力量對療養院進行了調查。從工商局那兒調到了登記資料,又從宣思賢去緬甸的隨行人員口中,得知了李守一發財的經過。

有了這麼多的資料,也就明白了李守一扮豬吃老虎的想法。特別是江水來的人中,好多人都佔據了療養院的重要職務,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至於覃明是不是因為這麼一個理由,把這麼一條消息給隱瞞了下來,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嘿嘿,諒你也不敢瞞我。”杜鵬程的眼睛在覃明臉上轉了幾個來回,終於收了回去。

看到杜鵬程轉身朝着沙發走去,覃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就這麼短短的一剎那間,他的後背上已經是冰涼冰涼滴。

重新坐下的杜鵬程,手中又挾上了雪茄煙。吸了一口之後,這才慢悠悠地說道:“這個小保安,很不簡單嘛。

不但是手中有錢,而且還有一身不錯的武功。最重要的一條,是他攀上了梅浩然這麼一棵大樹。

想要通過官場的手段來整垮療養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先將李守一這個小保安給打倒。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乘虛而入。”

“大少爺,既然療養院有這麼大的實力,我們幹嘛一定要與之為敵呢?”聽到杜鵬程的想法,覃明也大着膽子問了一句。

看到覃明依然站在那兒說話,杜鵬程揮手說:“覃明,你坐下說話吧。”

見到杜鵬程開恩,覃明也不客氣,趕忙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讓自己那兩條有些酥麻的腿子,也算是輕鬆了一下。

“你問我為什麼要如此對付小保安?告訴你吧,我要搞亂療養院。只有這樣,才能乘亂獲得療養院的配方,還有療養院那兩個研究所的秘密。”杜鵬程有些得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