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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守一以為大功告成的時候,米風英給他們澆上了一盆冷水:“嗨,胡軍那孩子,我也見到過。長得蠻精神,人也蠻懂禮的。

只是我聽說他結過婚,還有過一個孩子。如果微微嫁過去,一進門就要當後媽,我擔心……”

米風英的話,沒有說得完整,意思卻是一聽就懂,知道是不想讓許微微當後媽。

這是一道跨不過去的檻,無論怎麼說,無論是怎麼開通的家長,都要面對這道難題。

“伯母,你聽我說。小虎已經5歲了,很聰明,很聽話。而且,微微姐也很善良,他和微微姐特別投緣。

如果沒有人說破,就和親生母子差不多。軍哥的爸爸、媽媽,也都是老實人。你們放心,不會讓微微姐吃虧的。”孫小芳開了口。

許伯母眉頭皺得緊緊的,過了一會,還是搖頭說:“不,我不能答應這門婚事。如果傳了出去,我們還怎麼見人吶!”

“媽媽——”一直在房間里關心着客廳談話情況的許微微,從房間里沖了出來。

這一次回家來提親,所有人都知道可能會有難度。這個難度,就是胡軍的二婚,而且還有一個孩子的難點上。

在大家的想象之中,最可能提出不同意見的人,應該是許峰。在官場上混的人,一下子有些抹不開面子,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有了梅浩然這張老面子,估計多費一些口舌,也還是能夠會解決問題的。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米風英會毫不猶豫的亮起了黃牌。

“微微,媽媽是為了你好。你到社會上去打聽一下,有幾個人會說後娘的好話?”米風英勸說道。

看到女兒淚流滿面的衝出來,她也有一些心軟。儘管如此,她還是堅持着自己的立場。

“媽媽,不會的,絕對不會的。胡伯父、胡伯母都是老實人,小虎也很聽話。媽媽,女兒相信自己的眼睛。”許微微搖頭說。

米風英苦笑道:“傻孩子,人家為了哄你進門,做幾天假象,又有什麼為難的事情?”

“媽媽,不會的,不會的。”許微微死勁的搖着頭。

母女倆一個勸說,一個反駁,誰也無法說服得了誰。在這個過程中,許峰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喝茶。

有的時候,會不經意的從李守一和孫小芳的臉上掠過。誰也想不明白,他心中到底是打的什麼算盤。

這個時候,作為客人的李守一來說,不管是想要勸說什麼,都不會討得了好處去,只好緊緊的抿上了嘴唇。

“伯母,你聽我說幾句可好?”孫小芳勤快的跑到衛生間,打了兩個熱水毛巾,遞給了這對母女。

接過毛巾,胡亂擦了一把的米風英,有些不好意思的招呼道:“孫部長,讓你見笑啦。”

在療養院那兒體驗生活的時候,她們這幾個當媽媽的女人,每天都會和護理部孫部長聊上一會兒天。

說起關係來,也很熱絡。見到孫小芳說話,米風英自然不好給她難堪看。

“伯母,我和微微姐是好姐妹,不可能會有見笑的想法。”孫小芳安慰了一句。

又說:“伯母,你為微微姐姐的考慮,都是應該的事。說實話,能象你這樣的母親,求也求不來吶。”

這樣的話聽在其他人耳中,會能以為孫小芳說的場面話。不要說李守一,就連許微微,都能知道孫小芳說的是心坎深處的話。

想到她那個極品父親,李守一深吸了一口香煙。然後,慢慢的吐了出來。

“孫部長,能象你這樣理解我這個做母親的,我就謝天謝地啦。”碰上了知心人,米風英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膝蓋說。

“伯母,你喊我小芳吧。總是喊部長,顯得太生分了一些。”孫小芳連忙將關係拉近了一層。

看到米風英接受了自己的意見後,她又繼續說:“伯母,我和守一哥這一次來,給你們帶來了一些禮品。

這酒和煙,是帶給伯父的。這兩箱有保健效果的純凈水,是送給伯母的。這一套首飾,是送給微微姐的。”

聽到這些禮品,米風英眼中閃過一片亮光。想到女兒的事,卻又立即黯淡下來。禮品雖好,卻要用女兒一生的幸福來換,這在米風英看來,怎麼說也是不可能的事。

米風英的眼神變化,看在孫小芳眼中,心中倏地生起一種辛酸之感。如果換作是自己的父親,看到重利在前,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會把自己這個女兒給賣掉啦。

就連母親,也未必能夠受得了這樣的誘*惑。想到這些,她的心中就更加堅定了原來的某種打算。

孫小芳收起自己心頭的悲哀,打開了首飾盒。

“哇——這麼多。”米風英驚訝的叫了起來。

就連坐在旁邊的許峰,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們都是識貨之人,這一盒首飾的成色如何,一看就能知道。

“守一,告訴我老實話,這隻玉鐲值多少錢?”看到妻子愛不釋手的欣賞着這些玉器,許峰還是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李守一如實回答說:“伯父,聽行家說,這隻玉鐲應該能值0萬以上。而且,不一定能買到這樣的成色。”

“哦,那我再來問你,胡軍一個月能有多少收入?”到底是官場中人,一眼就看出了不合理之處。

李守一明白許峰話中的意思,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伯父,我軍哥現在有兩份工資。一份是軍人的工資,一份是療養院的工資。如果要說其他的收入,那就是在療養院里有一點股份。到年底的分紅嘛,估計也能有個幾百萬吧。”李守一解釋了一下。

雖然不全是實話,也基本接近於事實。因為胡軍沒有接受他贈送的股份,只是答應每年收下500萬的分紅。

聽到這樣的解釋,許家夫婦眼睛明亮起來。他們並不是想要貪胡軍的財,而是覺得這麼貴重的首飾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伯母,這麼一套首飾,從玉鐲,到玉佩,無一短缺。在太湖那兒時,我們也曾勸胡伯母取一支玉簪。你知道,胡伯母是怎麼說的?”孫小芳吊起了米風英的胃口。

這時,米風英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之中平靜下來。她放下手中的首飾盒,好奇的問道:“小芳,你胡伯母是怎麼說的?”

“胡伯母對我們說,既然是給孩子的禮品,就得要全心全意,一點一滴也不能缺少。再說,我一個老婆子要這些幹嘛呢?只要微微能看得上我家兒子,就比什麼都好。”孫小芳介紹說。

聽到這兒,米風英也有一些動容。就憑這樣的語言,也能知道胡家老夫婦是厚道人。

眼見得米風英的表情有所鬆動,李守一見縫插針的說:“伯父,伯母,我給你們一個建議。

等我的事情辦好之後,一起去一趟太湖。聽聽梅爺爺的說法,見見軍哥的父母親。到了那時,你們再作決定也不遲。”

“嗯,這是一個好主意。”米風英立即答應了下來。

見到妻子已經表了態,許峰接口說:“守一,提到去太湖的事,我想問你一件事。”

“伯父,你是想說方伯父的事情吧。”李守一頭腦中靈光一閃,立即猜測出了對方的想法。

見到李守一如此知機,許峰眼中亮光連連閃爍。心說好一個機靈的小夥子,我這邊剛一露出話頭,他就猜了一個正着。

“伯父,你放一百個心。如果是你說的這個情況,我敢給你打包票。這000萬的事情,太湖療養院給攬下啦。”說這話的時候,李守一覺得自己中氣十足。

一聽這樣的表態,米風英嚇了一大跳,連忙提醒說:“守一,這可不是小事,你可不能信口開河噢。就是想要幫忙,也得和老闆打個商量才對嘛。”

一直沒有說話的許微微,聽到母親如此說話,出聲嗔怪道:“媽——你這是怎麼說話的呢?你忘啦,冬梅姐的麻煩,就是守一幫助說的話嘛。”

“哦,不錯,不錯,我想起來啦,蔡院長是守一的干姐姐。”米風英恍然大悟,開心的說:“這就好啦,這就好啦,我來給老方家打電話。”

看到妻子忙着站起身,要去打電話,許峰連忙制止說:“算啦,你去廚房燒菜吧。方書記家的電話,還是我來打吧。

守一,你要去參加同學會,我也不和你客氣。小芳,你和小祝,就在伯父這兒吃中飯吧。”

祝強連忙起身道謝說:“謝謝你,許局長。我要送守一去飯店,另外還有一點事要做,就不增加你們的麻煩啦。”

李守一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到了11點半鐘,也就起身告辭。當他和祝強走後,送何家兄弟的妻子和徐元妻子回家的郁飛,也找到了這兒。

孫小芳想到晚上休息的事。這麼長時間,兩家的屋子都是空關着。不單單是被褥要曬,就連窗子也要打開好好透一下氣,晚上才好住人。

“郁飛哥,你來得正好。我正準備回家去一下,也好曬一下被褥哩。”孫小芳說。

“好唻。”郁飛答應了一聲,直接就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