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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梅爺爺找自己說話,李守一意識得到,應該就是為了剛才出現有毒藥材的事。

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丟,對魯工程師打了一聲招呼說:“魯工,我先走一步,失禮啦。”

“守一,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如此客氣的。你去吧,有這麼多的好弟兄在,肯定會吃好喝好的。”魯工程師理解的說。

從餐廳到梅家所住的別墅,也只是十分鐘的時間。剛一進門,沒等到停下腳步,梅浩然便佇眉問道:“守一,你想過這是誰下的手嗎?”

放在以前,這樣的事情只會當作一般刑事案件查處。如今不同,由於那一批被稱之為‘國之重寶’的科研人員入住,不管碰上什麼事情,都會提上政治高度來看。

聽到這樣的問題,李守一用手摩挲着下巴,皺眉沉思起來。會有什麼樣的人要來暗算療養院呢?

從表面上來看,是鄭家那個不成器的二世祖。要說作案動機嘛,也不是沒有。

多次想要追求孫小芳和艾美,都沒有能夠如願。因愛生仇,作出如此失去理智的事情,完全是符合情理的事。

可是,從李守一對鄭克爽了解的情況來看,此人絕對沒有如此膽量。從智商上來看,也不具備如此慎密的思維。

不要看今天這事發現得如此輕鬆,根本沒有一點成功的可能。如果換作是昨天,這個計劃成功的概率要大過九成。

想要讓何家兄弟通過雙手挑揀和眼力判別,從0多噸藥材中發現11公斤有毒藥材,絕對是要藉助上帝的幫助才行。

那麼,會是誰幫助鄭克爽出謀劃策的呢?在李守一的心中,應該是有兩個嫌疑人。一個是郝天,一個是杜鵬程。

這兩個人,之所以會被李守一納入視線範圍,是因為他們都對療養院有着仇恨,或者說是有覬覦的心理。

至於杜茂富,直接就被李守一所排除。能被人稱之為‘傻老二’的人,即使不傻,智商也不會很高。

另外那個冷立泉,也和鄭克爽差不多的貨色。喊打喊殺可以,絕對策劃不出這種借刀殺人的作案模式。

官場上的郝飛和冷越秀,到是能有這樣的智商。只不過從他們目前的地位和處境來看,應該還沒有到達這種瘋狂的程度。

在這兩個嫌疑人中,李守一選定了杜鵬程。郝天剛到太湖的時間不長,沒有這麼大的人脈。

而且,在僅有的兩次見面中,李守一對杜鵬程的印象,就是一個城府深沉、心狠手辣的傢伙。

此人除了心思慎密的特點之外,還有覃明和手下打手為助,完全用不着自己出面,就能達到如今這樣的效果。

對李守一說的想法,梅浩然不置可否,只是囑咐道:“守一,此事你用不着放在心上。江水縣的同學會,一定要多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記住一句話,不管多大的事,都別往心裡去。不就是一個女人嘛,不就是一個副縣長的兒子和一個小富翁的兒子嘛。

如今的你,還有什麼比不上他們的?他們如果善待於你,是他們的造化。如果一定想打你的臉,那就狠狠的給我打回去。”

“謝謝爺爺的關心。您放心,經過這麼多的遭遇之後,守一多少也有了一些抵抗力。只要他們做得不過分,我會給他們留上一點面子。

如果做得過分了的話,我會象爺爺說的這樣,狠狠的打他們一回臉。”李守一鏗鏘有力的回答說。

梅浩然一拍桌子說:“好!我梅浩然的孫子,就得要有這樣的氣魄!”

被人關心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此時的李守一,除了感動之外,就是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

從梅浩然的別墅出來不久,馬慶生就找上了門。看到對方的樣子,李守一心中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守一,對眼前的結果,我也有些不敢相信。”馬慶生未曾說話之前,就先打了預防針。

沒等李守一說話,胡軍搶先表態說:“馬局長,一切都用證據來說話,我們相信你們警方的努力。”

在馬慶生介紹之後,參加聽案情介紹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到了這時,他們才明白馬慶生為什麼會出現苦笑的情形。

從療養院撤出之後,警方就在全城秘密展開了搜捕。在鄭克爽經常去的地方,都沒能找到他的人影。

為了這事,余昆親自出馬,到‘三白俱樂部’與覃明進行交涉,這才讓警察開進俱樂部進行搜查。

到了最後,還是依靠手機定位的功能,這才找到了鄭克爽。

誰也沒有想得到,鄭克爽會躲在一個打工妹的宿舍里。對方以為釣上了一個金龜婿,好酒好菜的招待。

算盤倒是打得不錯,只是時運不好,白白賠上了自己的身體。看到警察上門抓人的時候,那個打工妹還不肯相信眼前的現實。

一番審查下來,鄭克爽到也直言不諱。說是因為吃醋的心理,想要報復李守一,想要報復療養院。

說到是誰幫助出這個報復主意的人,鄭克爽也沒有隱瞞。反正是已經露了餡,他也不打算獨力把所有責任都給扛下來。

“我承認,這主意不是我想出來的。是段東,是他幫我出的主意。我不哄你們,真的就是段東。”用不着多問,鄭克爽就說出了背後出謀劃策的人。

他也知道投毒的罪行不輕,唯恐警察不肯相信,賭咒發誓的表白,自己絕對沒有說假話。

既然有了口供,警察很快就將段東抓捕歸案。審訊工作也沒有多大的難度,稍微追問了幾句之後,段東就承認了全部事實。

按照他的交代,是在酒席場上與鄭克爽相識。一個是情場失意,一個是家族爭利失敗,都是不得意的人。

說到最後,兩個人還又找到了共同點。雙方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療養院,那就是李守一。

說起來,李守一也是冤枉得很。他和段東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半點交往,從哪兒來的恩怨呢?

“守一,你還別說,段東真的沒冤枉你。”馬慶生看到一臉無辜的李守一,也不覺有點好笑。

在段東的思維中,不是因為李守一的存在,療養院就不會出手援助宣思賢。如果不是療養院的援助,宣思賢就會破產。

倘若宣家的珠寶店垮了台,段家也就不會出現後來的那一幕。那麼,段家是太湖珠寶店的老大。

段東在段家的繼承人位置,也不會被宣家那個小雜種取而代之。七繞八繞下來,好象還真的是有那麼一點道理。

李守一用手撫着額頭,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偏偏這種冤屈,還又無法解說得清楚。

就連蔡元芳聽了之後,也是哈哈大笑:“守一哎守一,你要做好人好事,不但是沒人領你的情,還莫名其妙的找了這麼一個大冤家吶。”

整個案件的偵查,就在段東這兒卡了殼。問段東怎麼想到這麼一個主意,就連他自己也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

拖了好長時間,這才想了起來,說是有一次喝酒時,有人提到了個辦法。具體是誰說出來的,段東怎麼想也想不出來。

從警方的角度來說,不相信鄭克爽是案件的策劃人,也不相信段東是案件的策劃人。

這兩人都是被家中長輩寵壞了的二世祖。

要不是這樣,段東也不會做出那種將家族產業轉讓給韓國棒子的事來。更不會因為這麼一件事,喪失了自己的繼承人身份。

因為不相信這樣的結論,卻又找不到新的證據。馬慶生的臉上,才會出現這種苦惱人的笑容。

“馬局,你能給我們提示一個方向嗎?”胡軍問了一句說。

他這是退而求其次,只要能有一個方向,總比矇著眼睛被人打*黑拳強上不少。如果找不出這一次案件的真正幕後操縱者,今後將會是後患無窮。

這麼一個問題,馬慶生可不怎麼好回答。打了兩聲呵呵,只是抽煙、喝茶,就是不肯觸及主題。

見到對方這個樣子,呂慶明心中有所不樂,直率的問道:“馬局,你有什麼困難嗎?”

“困難?呵呵——我是警察,又是副局長,怎麼可能會有困難哩。”馬慶生還是打了一個呵呵。

這一次,李守一倒是反應了過來。他發現馬慶生說話的時候,眼光一直在不停的閃爍。

眼睛翻了一下,頓時明白對方是嫌屋子裡人太多,不好說出真實的想法。

想通這一節後,他就邀請說:“馬局,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如到‘神仙居’那一邊好好休息一下。”

“好哇,這個主意好。不瞞你說,自從上次來過之後,我還就一直在念叨着哩。”暗地裡,馬慶生朝着李守一豎了一下大拇指。

看到這麼一個動作,胡軍也明白了馬慶生心中的顧慮。這麼一來,陪同馬慶生的人,也就只剩下李守一和胡軍、呂慶明三人。

到了‘神仙居’那兒,馬慶生也只是告訴他們三弟兄。說是這段時間裡,鄭克爽一直是活動在‘三白俱樂部’里。

就連鄭東,雖說家中財力不足,也還是在這‘三白俱樂部’里過着醉生夢死的日子。

那個在段東醉中說出這種毒計的人,如果不是俱樂部里的人,也應該是與俱樂部有關的人。

這樣的話,雖說不很確定,李守一心中也很明白,已經是基本接近於事實了。

只是他的時間太緊張,明天就要回江水縣參加同學會。下一步的調查,只能是委託梅丹丹和魯南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