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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一感覺到了周圍那些人的猜疑目光,連忙發出提議說:“二位老哥,我們一起到裡面找個地方坐下說話。”

“行,老哥聽你的。”性格直率的丁文廣,一口答應了下來。

三人也不再管宣思賢接待客人的事,徑直往總店裡面走了過去。剛一到會議大廳那兒,迎面看到幫助料理事務的陳管事。

“宋老闆,丁老闆,歡迎光臨。”陳管事迎上來打了一個招呼,然後詢問道:“李先生,不知有何吩咐?”

對李守一的尊重,陳管事是發自於內心。不管李守一如何勸說,只要是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他都是以‘李先生’相稱。

對於陳管事這樣的執着,李守一也是無能為力。

“大叔,幫我們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讓我陪二位老哥說說話吧。”李守一吩咐說。

陳管事把三人帶入旁邊一間精緻的接待室里,幫三人泡好茶後,朝李守一使了一個眼色,立即退了出去。

見到陳准打來的暗號,李守一跟着跑出了接待室。

“守一,你那邊過來的左會計很得力,業務也很熟悉。我們這邊的燕總那兒,也已經打過招呼。你放心,保證是一點問題也沒有。”陳准介紹說。

上次從緬甸回國的路上,陳准幫助出了一個主意。既能幫李守一把毛料換成現錢,又不至於把錢落到宣思賢的手中。

這個主意也很簡單,李守一派了一個信得過的財會人員,到珠寶店這兒坐鎮現場。

此人的到場,悄悄承擔起了‘鑒賞大會’的所有費用。當然,出售毛料的所有收入,也都直接打入了李守一的私人帳戶。

這一切,說起來容易。真要做起來,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因為有了陳準的居間協調,也就說不上是什麼麻煩事了。

李守一與陳准簡單交談了幾句,就又回到了接待室。

“守一,你怎麼還穿着這一身保安服呢?”陳管事剛一退出,丁文廣就急切的問了起來。

難怪他會這麼詢問。在緬甸的時候,李守一從韓國全長懷手中贏了一大筆錢,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不管是什麼樣的人,有了那麼一大筆錢以後,都用不着再做這麼一種收入不高,還容易遭人鄙視的職業。

聽到問話,李守一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若隱若現的笑容。.org雅文吧

他知道丁文廣的問話是關心,是好意,並沒有瞧不起自己的意味。也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丁大哥,做這事情輕鬆,沒有壓力。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會讓人給盯上。”李守一的解釋,說出了一大半實話。

聽在宋、丁二人耳中,卻有一些莫名其妙。一個小保安,能有什麼事情會讓人給盯上的呢?

二人都是老於世故的人,也不追問,一笑置之。

“守一,這一次思賢的麻煩,是你出手幫助解決的吧?”丁文廣問道。

黃海與太湖的距離,只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對太湖這邊鬧出來的麻煩,丁文廣多少也有一些了解。

在他想來,宣思賢被人卡斷了經濟來源以後,能有這麼大手筆幫助宣思賢解圍的人,也只有眼前這個小保安了。

宋永城聞言,也跟着點了一下頭。

對這樣的事情,再繼續否認,也有些見外。因為這樣的緣故,李守一也就點了一下頭。

“好氣魄,夠意義。宣老弟有了你這個朋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宋永城贊道。

丁文廣也點頭說:“人生能有一個真心朋友,也是一大幸事。老宋呵,在這一點上,你我都比不上宣老弟呦。”

“對噢,對噢。守一哎,不知我和老丁二人,能不能也有這麼一種幸運呢?”宋永城立即接了上來。

二人都是生意場上的風雲人物,相互之間的心意一看就知。此時聯起手來,就是想要與李守一攀上一份交情。

在緬甸的時候,他們就看出了李守一的不凡之處。宣思賢僥倖躲過一場大難,也讓他們看出了李守一的為人義氣。

這一次,宣思賢又突然召開這麼一種‘鑒賞大會’,更是引起了二人的重視。

雖說還不知道‘鑒賞大會’的內情,卻也能肯定與眼前的李守一有着密切的關係。

這麼多的因素加在一起,兩個閱人多矣的老江湖,哪能不生起與李守一攀交的想法。

眼見得宋永城和丁文廣二人把眼睛盯在了自己的臉上,而且,李守一也看得出來,對方確實是真心想與自己攀交。

“二位老哥,承蒙你們看得起守一這麼一個小保安。此中之情,守一必當銘記於心。”李守一拱手為禮,作出了自己的承諾。

宋永城一聽此言,都是喜形於色,連聲稱好道:“好,好,此行不虛,此行不虛。”

“對,是這麼一個理兒。過了大會,我們讓思賢老弟好好做一回東,大家好好醉上一回。”丁文廣也是眉開眼笑的拍着身邊茶几說。

話說到了這麼一個份兒上,李守一也就不再藏私,直接發出邀請說:“大哥,二哥,後來是‘太湖療養院’正式開張的日子,兄弟想請你們去捧個場。”

宋永城的年齡大了一些,是大哥。

一聽李守一的邀請,立即明白了過來,知道眼前這位小保安,是用緬甸之行的所得進行了投資。

“三弟,沒說滴。既然是你的買賣,哪怕你不邀請,大哥也得要上門道喜的。”宋永城立即表態說。

有了這話一點撥,丁文廣哪能不明白療養院是怎麼一回事。

他豎起大拇指說:“守一,好算計。後天早晨,老丁我一定會和老宋到場。小兄弟的企業,咱哥兒們哪能不捧場吶。”

“大哥,二哥,請記好,我只是一個小保安噢。”李守一噓了一聲,趕忙提醒了一句。

“啥……”丁文廣一怔,隨即明白了過來。他與宋永城相視一眼,一齊大笑起來。

珠寶店大門那兒,宣思賢仍然還在接待着四方來賓。這時,一輛出租車上走下一個身材精瘦的中年人。

看到中年人朝着珠寶店走來,宣思賢的面色沉了下來。

當對方走到面前時,他不客氣的疑問道:“金老闆,你怎麼也會來了?”

來人是東北珠寶商金文學。在緬甸的時候,此君與韓國的全長懷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聯起手來想要坑宣思賢和李守一。

到了最後,賠了錢財還又丟了臉面。只以為有了那麼一場鬧劇以後,金文學再也不會踏上太湖的地面。

這一次召開‘鑒賞大會’的帖子,宣思賢也沒有發給金文學。沒有想得到,此君會來了個不請自到。

“宣老闆,當初之事,確實是金某人的不是。今日做了不速之客,也就是想要登門賠個不是。”金文學一臉的誠懇之色。

說話的同時,他還主動上前來拉着宣思賢的手說:“宣老闆,你總不會真的把金某人關在門外吧。”

聽到這麼可憐的話,宣思賢心中的冰塊,也就立即融化了開來,也就跟着笑道:“哪能哩,哪能哩。快,裡面請。”

金文學的嘴角一挑,不再多話,直接跟在迎賓人員後面走了過去。

看着金文學的背影,宣思賢皺起了眉毛。儘管剛才鬆口讓對方進了宣家大門,並不等於宣思賢的心中就完全消除了芥蒂。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身家並不比自己差的金文學,為何要如此降低身價,風塵僕僕的從東北趕了過來?

“呵呵,我來得不算遲,不算遲嘛。”正當宣思賢心中嘀咕的時候,背後傳來一種有些生硬的華夏語言。

這是外國人?宣思賢心中剛一得出結論,就又產生了新的疑問。

這一次的‘鑒賞大會’,並沒有邀請任何外方人士。新來的客人,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宣思賢緩緩轉過臉來,看到是一個身穿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朝着自己面前走了過來。

“這位想必是宣老闆吧。敝人辛東彬,乃是韓國人。”中年人鞠躬之後,禮貌的作了自我介紹。

聽到對方是韓國人,宣思賢的眼中射出一縷寒光。

他冷冰冰的回答說:“對不起,今天的‘鑒賞大會’只接待華夏人士。至於你們韓國人嘛,另外找地方去玩吧。”

聽到這個中年人是韓國棒子,周圍路過的客人都停下了腳步。

再聽到一直是彬彬有禮的宣思賢,作出這樣的答覆,有人豎起大拇指贊道:“宣老闆,壯哉!”

“對,我們不接待韓國棒子。”

“是哦,還是別接待比較好。要是人家說你的‘洪福珠寶店’是韓國的傳承,那可就虧大了。”

耳聞周圍那些七嘴八舌的議論,辛東彬一直是置若罔聞。將手抄在背後,笑眯眯的打量着‘洪福珠寶店’的外形。

辛東彬如此大度的作風,是因為他胸有成竹,認定了宣思賢不會把自己拒之於門外。

之所以會有這樣一種信心,是因為他手中有着一份宣思賢簽名的請柬。

前些日子往外發放‘鑒賞大會’請柬的時候,宣思賢為了顯示自己的大度,也就順手給段三衛送了一張請柬。

這張請柬落到辛東彬的手中,也是昨天晚上才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