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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看着大牛那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噴火的眼神兒往他身上濺了兩個火星子後,讓三瓜帶自己回娘家。

“三天才回門呢,你今天就回去還不得讓人笑話死?”三瓜拒絕。

“他都不要我了,我再賴着呆下去,真沒皮沒臉臊得慌......”

見三花真要走,大牛又心慌了,眼睛像蓮藕牽絲一般黏在三花身上,可就是厚嘴唇光哆嗦,說不出話。

胡仙仙急了,催大牛:“你要說什麼快說呀!有什麼可怕的?”

三瓜也接話:“就是呢,怕他個鳥!有小姐和國師在,他們敢真鬧事嗎?就算小姐他們不能守着你們,還有我和栓子、悶娃這些人呢!”

大牛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還是沒說出什麼,眼看三花就要含淚轉身而去,大牛突然衝過去拉着她胳膊......

看他拉着三花的胳膊後,胡仙仙和三瓜還以為大牛要懇求三花留下來,誰料他舉起三花的手往自己臉上打去!

“啪、啪、啪”三聲脆響之後,大牛半邊臉上留下紅紅指印兒!

大牛再木訥也是個高大男人,他扯着三花的手,三花根本掙扎不開。

他用三花的手打自己第一下時,胡仙仙來不及阻止,第二下第三下時卻是不想去阻止。

“你這是幹啥?”三花又心疼又氣惱,哭喊着,“疼不疼......你發哪門子瘋呢?我再潑再不講理也不會打丈夫啊......成親第二天就這樣,傳出去了你讓我咋見人?”

大牛傻笑着:“嘿嘿......是我讓你打的,我該打!該打......”

見他們這樣子,胡仙仙和三瓜都偷笑着。

大牛又朝他們說:“是我不對,外人欺負自己老婆的時候就該護着老婆,咋能拿老婆撒氣,趕老婆走呢?”

他們都聽得朝他點頭微笑,大牛牽緊三花的手說:“你們放心吧,下次再遇上有人亂說,我就撕了他們的嘴,再也不和三花鬧彆扭了。”

他如此說,胡仙仙和三瓜就真放心了,交待幾句後都告辭離去。

胡仙仙飛回胡家小院兒,向眾人說了他們的事,別人都聽得一邊嘆氣一邊笑,只有馬爍像聽了什麼深奧道理似的認真琢磨起來。

七月二十八辰時,胡仙仙和翠兒準備好了,就向親友辭行往青丘國去。

馬爍背着個小包袱向胡仙仙說:“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胡仙仙和翠兒都立刻拒絕他同行,此去很可能會和尚蔚然他們發生衝突,馬爍一個凡人前去幫不上忙,還有可能成拖累。

她們沒有明說這些道理,馬爍卻也想得到,他鄭重地對她們詳說:“你們主要目的是要讓國主、三千歲、彩兒他們平安出青丘國,當說客我比你們更合適。

大牛都能護得心中所愛,我也不比他差,我就想堂堂正正地見見國主,明明白白地跟他說清楚我和翠兒的事。不管翠兒接不接納我份情意,我自己不想留遺憾。

求你們給我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出了任何意外,我都自己扛着,絕不連累你們,也絕不怨憎你們。”

翠兒和胡仙仙為難地相互看着,馬爍期待地等着她們回復。

一會兒後,泥蛋兒勸說起來:“馬爍好多天前就有這打算了,聽了大牛的事後他可就下定了決心。你們看,他說沒什麼謝我們的,就刻了一塊‘鴻賓樓’的牌匾,說是做好了永遠不回陵州的準備,先把該謝的人都謝了。”

房檐下是有一塊油紙包着的匾,泥蛋兒撕去油紙後,只見遒勁有力的“鴻賓樓”三個大字。尤其那“鴻”字,更是真如鴻鵠高飛而起,有志存高遠的意蘊。

馬爍再次懇求:“讓我跟你們去闖一遭,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無怨,真不想窩在陵州成天刻墓碑混完一生。帶我一起去,我能給你們幫忙,還保證不添亂。”

此行是得盡量避免和尚蔚然起衝突,胡仙仙想着上次所知青丘國和番邦暗有頻繁來往的事就暗暗憂慮,不能把青丘國以及蠻山諸部落推得偏向番邦,否則會影響法朝邊境安寧。

而自己和翠兒的性格與身份都容易與尚蔚然發生衝突,那麼馬爍這樣一個凡人正可以調解某些矛盾?

“你跟我們去可以,但必須得事事小心,我們不一定有精力保護你。”胡仙仙同意馬爍請求,叮囑道。

得以遂願,馬爍高興地點頭表示願意聽安排。胡仙仙和翠兒共用靈力牽引他往蠻山而飛,因翠兒本身出自青丘國,很快感應到青丘國的入口又轉到了蠻山地界處。

只不過,此次青丘國沒在蠻山靠南海的那些山裡留出口,而是在蠻山與番邦交界的地方留出口。

蠻山是一個統稱,泛指西南諸蠻夷聚居的高原莽山地帶。那裡沒有固定的統一國 家,各部落之間時有爭鬥,並且與番邦主要是一個民族為主不同,那裡各族雜錯而居,在中原人看來他們都是“蠻人”,他們自己卻細分了數不清的小族群。

中原法朝和西北番邦是蠻山各部落最主要的貿易合作對象,同時蠻山也在兩國邦交之間搖擺不定,有時偏番邦、有時偏法朝、有時中立、有時還侵擾這兩國。

雖說上次就已得知青丘國與番邦的往來有異常,可也並不相信尚蔚然會助長番邦的野心對法朝不利。

然而,此次青丘國入口開在蠻山和番邦地界相接壤處,是不是尚蔚然和她身為蠻山地仙的父親尚仁,想與番邦聯合起來侵擾法朝?

胡仙仙帶着翠兒、馬爍神情凝重地進了青丘國,來到王宮前,依禮求見王后。

守門侍衛見了翠兒和馬爍後想攔下他兩個,胡仙仙眸光發寒問道:“賢妃娘娘因事出了青丘國,你們就不許她回來了?至於那位馬公子,是人界駐顏聖手,是賢妃娘娘和我一起請他來為王后娘娘恢復容顏的,誤了王后娘娘的事,你們擔待得起嗎?”

那些侍衛也只是奉令行事,人家連尚王后都搬出來了,如今青丘國全是尚王后說了算,他們又何必當惡人來阻攔?

進宮後,三人暫被安排在前殿側後方的小花廳等候。翠兒和馬爍只為能否帶走列御風擔憂,都鎮定低聲議論見尚蔚然時該怎麼說的細節,而胡仙仙極顯焦慮地來回踱步。

翠兒和馬爍都沒見過胡仙仙這個樣子,問她怎麼了。胡仙仙小聲對翠兒說:“你能不能想辦法出去見見阿翩?我想見她,問問她近日青丘國還來了些什麼人。嗯,我隱隱覺得有什麼極危險、極可惡的人來過,或者還一直在此處......”

青丘國王宮沒有人界皇宮那麼恢宏氣派,但也是雕樑畫棟、朱欄玉砌,細節處的華美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胡仙仙覺得王宮裡多了種陰冷感。

馬爍初來青丘國覺得與人界區別不大,只是太陽光總跟蒙了一層紗似的。聽胡仙仙這麼說,先天正陽之氣很足的他感覺出,這裡是有什麼讓人不舒服的陰寒東西在。

“是有不對勁兒的地方,可最好別讓翠兒和我們分開,分開後萬一出事可不好。”馬爍提出意見。

“對,不能讓翠兒出面。”胡仙仙捏捏眉心,“我也是糊塗了。我再想想,再想想......尚王后這次怎麼還不召見我們?”

三人又低聲商議起來,不知不覺間茶水喝了不少,已到了暮色蒼茫之時,尚蔚然還把他們晾在小花廳中等候。

好在胡仙仙他們已經議好事情,沒那麼心慌了。又過了一會兒,侍女來請他們去吃晚飯。

王宮當中飯廳很多,侍女帶他們去的是以前翠兒住的安賢台所設飯廳。安賢台是獨設的大院落,因院中有座高台名“安賢台”,整個院落就以安賢台稱之。

“我們有事求見王后娘娘,怎麼帶我們到賢妃所住的院子里來?”胡仙仙發問。

領頭的侍女言行恭敬,神態卻很冷淡地說:“胡元君忘了曾對王后娘娘說,要讓娘娘在限定時間內去求你嗎?如今胡元君主動來青丘國,賢妃娘娘也回來了,王后娘娘卻還沒想好,讓你們且在安賢台靜待王后娘娘做出決定。”

這話里的意思,分明是譏諷他們沒能強硬到底,服了軟,倒過來求尚蔚然了。

翠兒雙眉聽得豎起,她就要發怒時,胡仙仙以眼神制止她。再對那領頭的侍女說道:“原來如此,我們且等尚王后答覆就是。”

坐到飯桌旁,三人鬱悶地隨意吃了幾口。胡仙仙和身旁伺候的侍女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起來,得知唐彩兒到了列外府上暫住,也稍微放心了些。

唐彩兒初化人形,很多事情還不懂,列外雖是被軟禁,尚蔚然應該也還不敢下狠手,總也能提醒她、照料她一下。

飯後,三人聚在廳中再議,決定再等等,和尚蔚然比比耐心。

馬爍覺得自己身為男子留宿在這裡多有不便,想出宮去住客棧,到得門口才被告知不許出這院門。

“尚蔚然敢軟禁我們,該怎麼辦?”說好了別慌,翠兒得知境況到此地步後,還是難免慌亂。

“怪哉......”胡仙仙喃喃念一句後就讓馬爍且在這裡住下,院中反正有空的客房,他們三個住得近些還正方便議事。

七月二十九,晚霞紅滿天之時,胡仙仙與馬爍、翠兒登上院中安賢台看夕陽。他們雖被軟禁了,啥也做不了,卻也樂得清閒遊玩一天。

舉目四望,只見園林美如畫圖,在這畫圖中胡仙仙晃眼看到有三個熟悉身影,似乎是鬼王、尚仁和扎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