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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情況倒是沒有聽說,但我總覺得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好像有什麼事就要發生了一樣。”令狐沖一臉憂患之色,有些擔心地對徐陽說道。

徐陽笑笑,大師哥的第六感還挺靈的嘛。

不愧是有着主角模板的傢伙。

“大師哥不必擔心,有師尊在,還有小弟在,華山派便是三十年、五十年都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令狐沖聽後,自然是心情放鬆了下來:“那我先行替師弟師妹們,謝過小師弟了!”

令狐沖拱手,給徐陽行了個禮。

徐陽大驚道:“大師哥,你這是做什麼?這種事,原本就是我這個華山派弟子應該做的啊!”

一旁的曲非煙也道:“何必如此,大家不都是一家人嗎?”

她在華山派待了足足大半年,自然而然地將華山派眾人當成了家人。

一開始,別人把她當成了孤女,甚是疼愛,但後來漸漸消息傳開,說她是魔教中人,大家對她便有些警惕與厭惡。

不過這麼些日子下來,多方接觸下來,大家見她並非和傳聞中的魔教教徒那樣,姦邪無比殺人無算,反而聰明伶俐,長得又討喜,就如一個俊俏的鄰家小妹一般。眾人心中暗生愧疚,對她的態度反而比之一開始時更好了。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便會拚命彌補。

這樣一來二去的,曲非煙也就真得把華山派的弟子們當成了自家的哥哥姐姐一般。

徐陽聽話聽音,自然知道曲非煙的意思,也笑道:“莫非大師哥準備將小弟逐出華山派?那小弟豈不是太慘了?”

令狐沖也是個詼諧的人,知道徐陽是在開玩笑,便搖搖頭道:“你這是折煞了大師哥我了,大家都說,你都已經當上了五嶽盟主,這華山派弟子也就未必會當下去了。”

徐陽聽到令狐沖這話,其實是用開玩笑的方式來問自己的真心,便肅容道:“華山派在小弟走投無路的那一日,容留了小弟,還傳劍法贈利劍。這種恩情即便是小弟再沒有良心,也不至於忘記。何況當日拜進師門那一刻,小弟就發誓生是華山派的人,死也要變成華山派的鬼,絕不至於小人上位,變了心跡。大師哥,你一定要信我!”

令狐沖見徐陽這話說得斬釘截鐵一般,也點頭道:“小師弟你果然是一個君子,真有師父他老人家的七分風采了。”

徐陽心中暗笑,要是有岳不群的七分風采,自己豈不是變成了小君子劍?

隨即反應過來,反問道:“大師哥,你這今日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師弟,你雖進師門比大師哥晚,但你在劍法上的天賦遠超過我,又為本派屢立大功,大師哥覺得你來當這個掌門大弟子,只怕比起我要合格的多。”令狐沖一副極為誠懇的樣子,絕不像是在說謊。

徐陽先是一愣,隨即大笑道:“大師哥你還真會開玩笑。”

令狐沖有些急了,一把抓住徐陽的肩膀,盯着徐陽的眼睛說道:“小師弟你別誤解了,大師哥真的是誠心實意的相讓,絕無半點虛假!”

話音斬釘截鐵,眼神也是極為堅定。

徐陽也是很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師哥,我現在已經是五嶽劍派的盟主,掛着華山派弟子的名頭已經是極限了。若是再做華山派的掌門大弟子,別人會怎麼看我?”

徐陽也很無奈啊,系統給的任務是當武林總盟主,而不是華山派的掌門。

要不然他早就答應了。

他在華山派多半是為了借勢,可沒想搶令狐沖的位置啊。

令狐沖誤會了,以為徐陽那是嫌棄華山派的廟太小了啊。

“如此說來,倒是得罪了。”令狐沖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善。

他好心好意地讓出來的位子,人家根本就看不上。

這算什麼事?

“你看,大師哥你又誤會了。”徐陽不得不解釋道:“你一直以來就是我的大師哥,永遠都是。小弟初來華山,除了師父師娘,也就是你大師哥待我最好,所謂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小弟若是不能替你規划出一條最為坦蕩易行的大道,反而要搶奪你手裡的所有,那我還能算是人嗎?”

“況且之前我所說的也是事實,所謂五嶽劍派盟主,必須要維護每個門派的利益,這樣才算公允。之前左冷禪名為盟主,實際上處處偏袒嵩山派,引起其它所有門派的不滿,最終的結果你也看到了。”

“華山派已經有師父當上了五嶽劍派總盟主,若是我再頂一個華山派掌門大弟子的名頭,別的門派會怎麼想?”

“只怕到時候各個門派又會變回各司其政,各自為戰的狀態了。如此一盤散沙,如何能應對魔教,以及那些比魔教更為陰險恐怖的敵人?”

令狐沖抓住他這句話問道:“難道除了魔教,我華山派還有更為強大的敵人不成?”

徐陽笑笑,終止了這段偏離了本意的對話。

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並不是好事。

“大師哥,方才小弟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徐陽改變了話題,轉而問道:“到底是誰告訴你,左冷禪埋伏在山下的?”

令狐沖猶疑了一會兒,方才小師弟的話雖然句句在理,但他感覺心底始終有些不舒服。

但這個問題似乎很是重要,否則小師弟也不至於反覆問了兩次:“其實就是前幾日送少林掌門方證大師下山的時候,被我偶爾發現的。只是當時離得遠了,我對左冷禪也不是太熟悉,因此不能確定。等送走了方證大師回山的時候,我特地領人去看了一下,卻已經不見他的人影。”

徐陽略為盤算,便已經瞭然於心。

果然是少林派搞的鬼。

“大師哥你之後沒有派人下山去探查吧?”他藉著問令狐沖。

令狐沖搖了搖頭:“沒有,師父和你都不在山上。師娘覺得,若是我獨自前往探查,唯恐不敵左冷禪。要是帶上桃谷六仙下去,那麼玉女峰的防禦便薄弱了,因此只等你回山再商議。”

徐陽點了點頭,師娘寧中則這次的謹慎很重要。

否則的話,不管左冷禪和他背後的黑手,想要行使“圍魏救趙”或是“圍點打援”之策,那時候無論是玉女峰上留下來的人,還是令狐沖這支拍下去的人手,恐怕都不是敵人的對手。

經歷的多了,姜總還是老的辣。

不過……

“既然小弟我回來了,自然不會再讓他們得逞。”

徐陽淡然道。

事不宜遲:“大師哥,你速速去茶室,稟報師尊。小弟我先下山會會這些殘兵敗將。”

對於敵人,徐陽從不會客氣。

…………

華山腳下,青松林深處。

左冷禪靜靜地坐在一塊巨石之上,盤膝打坐,五心朝天修鍊着寒冰真氣。

他不急,他在等着山上的人急。

自從嵩山派滿門都被岳不群一人屠戮之後,整個嵩山派的傳承事實上已經是斷了。

他左冷禪並不是卧薪嘗膽的勾踐,那不現實。

岳不群也不會是志大才疏的夫差。

既然他能下一次殺手,那便絕不會再留活口。

左冷禪至今每次午夜夢回,都會被驚醒,滿頭大汗。

他始終無法忘記,那一夜的驚恐,那一夜的滿眼血腥!

以及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

那是整整一派的門人啊,除了先前被殺或是被俘的那些門人和手下,嵩山派內起碼還有五、六個門人,身手都不次於十三太保。

但這些人,無一例外,在江湖上名聲不顯。

那是他留下來的種子,不管他左冷禪最終是死是活,是勝利還是失敗,只要有這些人在,甚至只要有一半人在,那麼嵩山派終究會生生不息,源遠流長。

但,那一夜,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這些被左冷禪當做是未來希望的種子,一個一個地倒在了岳不群那鬼魅般的劍下。

那柄劍,如同一頭噬人的猛獸,將擋在他面前的一切都吞沒。

左冷禪有些後悔那夜他被嚇破了膽子,拋棄了門人選擇了逃亡。

早知如此,還不如玉石俱焚,整個嵩山派就此斷絕,也不失為一個慘烈的結局。

起碼他可以同這些日夜為伴的門人們,一起去迎接死亡的降臨。

但他終究是逃了,他明白,他的武功、他的劍法,在那柄鬼魅的劍下,完全只是個擺設,一文不值。

他的門人、他的弟子,用他們的生命和鮮血驗證了這一切。

而雖然矇著臉,但那人的身材、語氣,根本就是岳不群本人。

他從何而來如此令人恐怖的劍法?

比之當日擊敗自己的那個華山派白衣弟子,他的劍法顯得更為詭異,更為迅疾。

左冷禪日思夜想都沒能想明白這事。

若是這師徒二人同時有機緣修鍊了一門神奇的劍法,但為何兩人使出來卻完全不同。

一個輕靈大氣,一個迅捷詭譎。

就如兩人的性格一般,毫無相似之處。

但這兩人的劍法,毫無疑問,都是絕頂的那種。

左冷禪一直自負劍法,雖稱不上當世無敵,但無論怎麼排,都能排進天下前十,甚至是前五之列。

然而他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厲害。

這兩路劍法一出,便襯托出他自己的劍法,就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