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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不算知道這些事,我只是回家裡來看kànfáng子的裝修進度,然後打聽打聽你到哪裡去躲着了,結果在樓下正巧遇到了龔璽,我就猜到你肯定是回來這邊住了。試着過來敲敲門,你果然就在這邊!”白雪回答說。

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她就是本能的不想告訴江城,自己之所以會這麼準確的找到這裡來,是因為肖戈言提供了線索,並把自己給送過來的。

想到這個,白雪偷偷的瞄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也不知道肖戈言這會兒有沒有把龔璽“順路”給送回家去,龔璽又會不會趁機邀請肖戈言過去坐坐。

這麼一想,白雪就覺得有些心浮氣躁,簡直快要坐不住了。

不過再坐不住,也還是要穩住的,畢竟江城是因為自己受了傷,自己現在過來探望傷員,如果坐了這麼幾分鐘就急急忙忙的離開,那就太過分了。

於是她努力的屏蔽掉腦子裡面的那些雜念,靜下心來和江城聊天,幫他調節一下心情。起初她還在努力的尋找話題,不過後來江城就見見佔領了談話的主導權,雖然他身上有傷,但總體來說心情和狀態都還比較不錯的,聊着聊着,白雪的情緒也在他的帶動下變得好起來,兩個人不知不覺的聊了一個多小時。

“哎呀,都已經這個時間了!”白雪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摸出來一看,是一條廣告短信,不過同時這也讓她看到了現在的時間,“我得回去了,再呆下去要影響你休息的!還有什麼是我能幫得上忙的么?有的話你就儘管說,不要跟我客氣,畢竟你受傷這件事情怎麼說也是因為我才引起的,如果能讓我做些什麼來表達自己的歉意的話,我心裏面也會好過一些。”

“我確實有些事情需要有人幫個忙,只不過由你來幫好像不太合適。”江城苦笑着搖搖頭,“你最近是不是手頭還有案子需要忙?那你就忙你的正經事,忙完了,或者是沒有什麼事兒的時候,過來陪我這個傷病員聊聊天就好了!”

白雪也意識到了江城眼下這種狀況,需要人幫忙的可能是一些什麼方面的事情,那些她的確是幫不上,頓時就感覺有些尷尬,臉頰微微泛紅。

“好,那你好好休養,家裡缺什麼少什麼的,就給我打電話,我幫你送過來!還有,等到去醫院拆線換藥什麼的,也儘管叫我!”白雪只能從自己有辦法提供幫助的方面去着手,只希望能夠為江城做點什麼,補償他一點。

因為江城的身上有傷,不太方面起來送白雪出門,白雪讓他好生養着,不要亂動,一個人出了江城家的大門,在外面輕輕的幫他把門關上。

本來白雪還想着要不要到自己家那邊去看一看,可是走到門口,她又有些打了退堂鼓,鑰匙都還沒有chājìn鎖眼裡面,她的腦海當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當天廚房bàozhà時的畫面,白雪這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有這麼深的心理陰影,那種恐懼感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控制,彷彿自己走進去,房子就會再度bàozhà似的。

這麼一想,白雪的鼻子便一陣一陣的發酸,眼淚差一點就盈滿了眼眶。

這個家,可是她最最寶貴的地方,也是最最安心的港灣了!這裡有曾經他們一家三口許許多多的美好回憶,在外面不管多辛苦,多難過,回到家裡面就會覺得放鬆了很多,心裏面的不安會在家中慢慢的淡化。

然而,這個她心中最最寶貴的歸宿,現在竟然變成了一個心結。

白雪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珍而重之的寶貝就這麼被人給摧毀了,房子是可以修復的,甚至可以重新裝修的更加漂亮堂皇,可是原本的那種安全感和歸屬感,卻再也找不回來了,說不定永遠也找不回來了。

她在家門口站了幾分鐘,走廊裡面的感應燈亮了又熄滅,熄滅又亮起來,她終於還是決定放棄了,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向了電梯。

電梯下行的一路上,白雪靜默的站着,腦子裡面亂鬨哄的回憶起了許許多多過去的事情,開心的,不開心的,感覺腦子裡面就好像是一鍋粥,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鬧鬧哄哄又亂成一團。

到了一樓,她低着頭走出電梯,朝單元門走去,走了幾步發現前面站着一個人,白雪以為自己影響了對方走路,連忙朝一旁讓了讓。

那個人一動沒動,仍舊站在那裡,並沒有朝前走。

白雪有些警覺的立刻抬起頭來去看那個人的長相,這一看還真把她嚇一跳,站在自己前方不遠處的人,正是方才讓她有些坐立不安的始作俑者——肖戈言,並且肖戈言很顯然已經在那裡站了有一會兒了,他的姿態看起來略微有那麼一點僵硬,看白雪已經發現了自己,便稍微活動了幾下自己的雙腳,朝白雪身邊迎了兩步,轉過身去準備和她一起往外面走。

“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順路送龔璽回去的么?”白雪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問這話的時候,聽起來語氣有多麼的酸,尤其是說到“順路”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這種強烈的情緒和她臉上淡漠的表情剛好形成了一種強力的反差,充滿了矛盾感。

“已經送回去了,在這裡等了你一個小時。”肖戈言的語氣也很平淡,但是回答的卻非常詳細,“本來以為你會很快就下來,所以就在單元門裡面等着了。”

“其實你沒必要這麼做,我可以自己回去,叫出租車我還是會的,不想為這種事給你添麻煩。”雖然白雪因為之前肖戈言的那一番話,也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但是他方才破天荒的接受了龔璽的請求這件事,還是讓自己有些怒火中燒。

“不麻煩,從這裡走出去,我不希望是你自己一個人,”肖戈言扭頭看了看她,“怕你會想起出事那天的事情來。”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