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畢竟是要讓蔣啟雲失望了。
一眾人非但沒有從第三條路走,實在也沒有走錯,晃晃悠悠地從道洞里走了出來。
這一邊終究又發生了什麼?
其實一切都是陰差陽錯,其實一切都還是跟孟卿衣有點關係,假如領頭的人並非是孟卿衣,那麼就連大荒境下五把刀的薛岐,恐怕也難活。
就在眾人紛紛要依照蔣啟雲的話舉步要走,孟卿衣卻大叫一聲,脖頸發疼。
他回頭,道。
“怎麼了?”
孟卿衣擠出一個苦笑,道。
“被咬了一口。”
於是孟卿衣的手向身後的領頭去摸,從其手中,就抓出了一隻灰頭土臉的老鼠。
穆羽蓉和凌香同時尖叫起來。
女孩子對待這樣的動物,難免還是有些怕的。
然後就見這隻灰頭土臉的老鼠不斷地晃着短短的腳足,又分明覺得可愛。
凌香啐道。
“孟卿衣啊孟卿衣,你真臟。”
穆羽蓉也一臉鄙夷地接嘴道。
“是呀,是呀。都長老鼠了。”
孟卿衣失聲苦笑道。
“我若能長老鼠,我就去養只大臉貓。”
這下子連老鼠臉上也有些不屑的神光了。
兩個女孩子都覺得奇特,料不到這隻模樣的老鼠,脾氣還不。
然後更讓兩個人想不到的,卻是孟卿衣跟老鼠聊上了。
只見孟卿衣湊近了老鼠道。
“我給你趕了貓,還讓你在我身上睡覺,你倒是好,反咬。”
那老鼠聽其說完,就是嘰嘰喳喳地叫,氣勢可沒有減少。
孟卿衣道。
“哎呀,你還有理了?”
老鼠努力地晃了晃,從其手中掙脫,頂着一隻腦袋,不遑多讓地仰頭咆哮。
“嘰嘰嘰,咕咕嘰嘰嘰。”
孟卿衣道。
“如果你再這樣,我們就不可調和了,以後也別一塊搭夥了。”
老鼠氣鼓鼓地踱了踱叫,根本不被威脅,反而跺了跺腳,反身就走。
孟卿衣不依不饒地譏諷道。
“不佔理就跑是嗎?”
老鼠哪裡還管啊!徑直向著第一個通道跑了。
這時候薛岐不禁道。
“所有人跟上。”
還不等穆羽蓉跟凌香驚訝,薛岐已率先進入了洞道。
道路的寬容很窄,兩對男女便前後牽住手,慢慢地走,過不到半會兒,道勢一扭,幾個人腳下已無路,只能貼在壁上,艱難地挪。也有一些突翹的石尖,都被開路的謝烏衣細心碾平,只是通過折磨,倒沒有致命的危險。
這樣不停歇地走了一刻鐘,穆羽蓉不禁要喘氣起來,現在的地勢像是在上丘,偶爾已經有微風在拂送。
凌香叫道。
“有光,你們看前面,有光,是出路。”
竟當真能闖出,凌香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眾人出來洞口,就見是在一座臨近灣口的平矮山上。
那隻老鼠正癱着,曬着午後的陽光,懶懶洋洋。
謝烏衣感嘆道。
“都說動物天生就靈敏,能察覺到危禍,看來沒有錯。”
穆羽蓉忍不住在心裡打了個寒噤,問。
“這麼說,那個人是騙了你我?”
謝烏衣眼珠稍略流轉,道。
“現在想,應該是的。”
穆羽蓉恨恨地道。
“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心腸惡毒之人?”
想着自己差點把一眾人等推入火海之中,立刻就內疚地有淚珠流落。
凌香撫了撫穆羽蓉肩膀,安慰道。
“這世間啊,本就什麼人都有。”
說著,又指點了一下身旁,道。
“你看,連向老鼠諂媚的,也有。”
果然見到孟卿衣心翼翼地趴在老鼠耳畔,細聲地道。
“千錯萬錯都是我,您可別記在心中。”
瞧那人的模樣,穆羽蓉隨即破涕為笑。
老鼠躺在一旁,絕不理人。
凌香就道。
“我們能安然走出,全靠這隻好老鼠,孟卿衣,你要獎勵人家。”
孟卿衣這才道。
“好好好。我給您蒸一整碗玉溪軟米好不好?”
老鼠這才回過臉來瞥其一下。
頓時,孟卿衣就覺得如獲大赦一樣。
穆羽蓉跑了上來,齊膝蹲下,一隻手橫枕着膝蓋,一隻手破天荒地伸出指頭,在老鼠肚子上溫柔地摩擦。
老鼠覺得舒適,就把這根指頭纏住了。
穆羽蓉驚慌,隨即又大笑。
事後,向孟卿衣問道。
“你當真能和這隻老鼠說話?”
孟卿衣笑了笑。
“硬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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