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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人看來,蕭雲亂幾乎就是夾馬道的第一人,甚至能穩壓與大荒五把刀不分伯仲的胡狼一頭。但胡狼第一時間便向連余殤頷首,擺足了尊重。

幫主。

連余殤笑呵呵地道。

你可總算來了。

顯然也是對蕭雲亂極其的倚重。

連夫人卻最是討厭這樣。夾馬道分明是自己丈夫出錢出力建的,到頭來卻讓一個只在後面動動嘴皮子的人博得大名,自然令之不慣。

連夫人輕哼一聲,道。

若是不來才好呢!打擾了我們的雅興。

女子的思量大家實在都清楚,蕭雲亂甚至從來未曾放在心頭。

蕭雲亂亦是恭敬道。

夫人。

連夫人彎過頭不理。

蕭雲亂腳步又啟,翩翩走入那空座。

其右分明是醉卧在桌案上的孟卿衣,而他也仰着頭凝視過來。

只是蕭雲亂對他稍略陰鬱疑惑的目光沒有做出任何答應,而是掠過了擁擠的空氣,直看望李拓。

兩人相視,也未笑,也不必開口,彷彿就有了言語的水融。

隨後,才緩緩坐下。

蕭雲亂的舉止閑適,稍略給自己滿上一杯茶後,才說。

魏大人別來無恙了。

數年前魏晉書明升暗貶來到渝城做知府時,開府席筵蕭雲亂也有參加過。彼時的蕭雲亂雖已有過操縱天下的手段,看起來卻還是如一位素衣白丁,只在丁松的陪同下去獻了份禮,寒暄幾句後,迅速地離去。

那時的大荒對這個年輕人未必有多少注意,魏晉書甚至都有些淡忘了這段記憶。

魏晉書只好應道。

蕭先生。

蕭雲亂點頭回應,眸子稍略疏離,很快又在寇文占的身上聚集。

蕭雲亂說。

與寇老倒是第一次相遇。

寇文佔大了其三十多歲,一聲寇老叫得也算親近。

寇文占朗聲笑道。

這些年我一直藏在地底,你就算想跟我遇上,也沒那麼容易。

蕭雲亂儒雅一笑,隨後將茶捧起,道。

本是我攢的局,倒是我遲來了幾許,雖然事出有因,卻還是要略表歉意。以茶代酒,算是罰自己。

連夫人才不會放過機會膈應,哼道。

別人都是罰酒三杯,罰茶的卻沒見過。

蕭雲亂道。

罰酒自然也行,不過我只有半杯的量,一旦喝了下去就只有被人躺着出去,假若諸位只想看我出洋相,也是樂意的。

可眾人都等了許久,誰不想知道蕭雲亂做此局的目的,根本沒有人願意看着其好不容易趕來,卻是匆匆醉去。

果然,寇文占已經開了口。

你若是喝不了酒,喝茶就行。

蕭雲亂輕輕抿了一口,就當是向眾人贖了罪過。

喝酒固然是用乾的,但喝茶若也是一飲而盡,恐怕會燙着舌頭。

寇文占的雙目如針鋒,一邊盯視着蕭雲亂,一邊問出口。

卻不知道是為何事耽擱了。

蕭雲亂依舊誠懇地道。

夾馬道有禮物希望贈與寇老,只是積壓得有些久了,翻箱倒櫃,才尋獲。

寇文占的額頭皺了皺。

哦?有什麼禮物贈我?

蕭雲亂輕巧地拍了拍孟卿衣的肩膀,溫煦一笑,道。

梅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