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問得好。”伊所愛優雅地吹了吹自己的指甲，狹長的丹鳳眼裡閃過了一抹狠厲之色，紅唇輕啟，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原樣奉還。”
她一把奪過了化妝師手裡的眼線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她的眼睛上戳去。
化妝師的眼睛比意識反應更快，條件反應地閉上了，眼線筆在她白皙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印記，看起來十分狼狽。
大家顯然被伊所愛這喪心病狂的舉動給嚇懵了，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而那個勸架的少年更是氣得臉都紅了，厲喝道：“伊所愛，你這也太過分了吧？”
伊所愛冷笑一聲，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不屑與玩味，“我過分？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跟我說話？”
少年的臉漲得通紅，張了張嘴，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是啊，他們這些人，沒有人氣，沒有地位，就活該被他們欺負。
這一瞬間，少年有些恍惚了，他選擇這條路，只是因為單純的熱愛，卻沒有想到，那些光鮮亮麗的背後藏污納垢，這個圈子早就已經成為了這些有錢人的遊戲。
“伊姐，你的戲要開始了，導演到處叫你呢。”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孩從外面走了進來，打破了這一室的沉默。
“知道了。”伊所愛懶洋洋地應了一聲，轉而瞪了化妝師一眼，厲喝道：“還愣着幹什麼，給我上妝。”
化妝師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一直將手心掐到快流血了才鬆開，默默地撿起了地上的眼線筆，沉默地畫完了剩下的妝。
第二天一早，伊所愛就上了熱搜，一個微波新號自稱業內人士，連夜發表了一篇微博長文，將伊所愛從入組到現在所有的惡行都披露了一遍，也包括在劇組欺負化妝師。
網友們瞬間就炸開了鍋，伊所愛入圈的年頭不長，奇葩事做的也不少，手底下一大批低齡腦殘粉，一言不合就開撕，基本上將圈子的明星都黑了一遍，自是樹敵無數。
這篇文章一經發出，就火速被頂到了熱搜第一，熱評里一大群人表示要方便鞭炮慶祝一下，真是惡有惡報。
莫淺語邊吃早餐邊刷微博，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舒爽至極，不管是誰幹的，她都想為她鼓鼓掌，真是幹得漂亮。
顧沐霖穿戴整齊下來，就看到她目不轉睛地盯着手機，時不時地發出兩聲喪心病狂的笑，忍不住問道：“什麼事這麼開心？”
莫淺語晃了晃手裡的手機，笑吟吟道：“伊所愛上熱搜了，乾的壞事全被披露出來了，真是解氣。”
“哦。”顧沐霖一臉冷淡地在她對面坐下，對八卦一點都不感興趣。
莫淺語叼着一片麵包，突然戳了戳他的手臂，“不會是你乾的吧？”
畢竟她之前可是哭哭啼啼地在他面前裝了好久的可憐，也一直沒看到他有什麼動作，不會是這才開始準備動手吧？
顧沐霖冷嗤了一聲，一臉嫌棄道：“這種程度的黑，太低級了。”
“好吧。”莫淺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總感覺自己的智商又被嫌棄了。
“等着吧，一會兒就會被壓下去。”顧沐霖咬了口麵包，慢悠悠地說著，一臉看透一切的目光。
“為什麼？”莫淺語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雖然她知道他智商很高，但也沒到這種未卜先知的程度吧？
“虧你還是個經紀人，這都看不出來。”顧沐霖冷嗤了一聲，鄙視她的同時又鄙視了一番她的職業。
莫淺語頓時就不樂意了，扁了扁嘴道：“怎麼說話呢你，你可以鄙視我的智商，但不能鄙視我的職業！”
顧沐霖冷笑了一聲，也不與她爭辯。
莫淺語繼續刷着微博，一邊刷還不忘奚落他，每過五分鐘就向他彙報一次戰況，評論數一直在猛增，絲毫沒有要被壓下去的跡象。
對於她這種幼稚的行為，顧沐霖不予理會，依舊慢條斯理地吃着早餐，絲毫沒有被打臉的尷尬。
莫淺語也自覺這樣沒意思，也就悻悻地放下手機，專心吃飯。
早餐吃完之後她又打開手機，卻發現自己先前瀏覽的頁面不見了，一連刷了幾次都顯示不出來，她又搜了搜伊所愛這個敏感字眼，依舊一無所獲。
她傻眼了，頓時覺得臉又點疼，放下了手機之後，她滿臉沮喪道：“被你猜中了。”
“這不是猜，而是必然的趨勢。”顧沐霖面無表情地又在她心口插了一刀，看着她滿臉沮喪的樣子，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低聲道：“看你還敢不敢不相信我。”
“你是怎麼知道的？”沮喪過後，莫淺語看着他，滿臉的好奇。
顧沐霖一臉的高深莫測，沉吟了片刻，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莫淺語飛快地在他唇角輕吻了一下，滿臉期待地看着他道：“快說快說。”
“這裡也要。”顧沐霖又點了點自己的臉頰。
莫淺語耐着性子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順手還摸了摸他纖長濃密的睫毛，在他懷裡撒着嬌道：“快說快說。”
“還有這裡。”顧沐霖像是故意吊著她的胃口一樣，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說好的就一下的，你這也太過分了吧？”莫淺語不樂意了，氣呼呼地從他懷裡爬了出來，表示自己不想知道了。
顧沐霖一把將她撈回了懷裡，像是摸狗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順毛，緩慢開口道：“我說過，這是最低級的操作，但凡是有一點點經驗的人或團隊都不會這麼做，所以這個人沒有一點背景，極有可能是受了伊所愛欺負，對她不滿，才一時衝動起了報復心理，以伊家的權勢，擺平她輕輕鬆鬆。”
最後那句話莫名讓莫淺語心裡不舒服，她冷哼了一聲，“你們有錢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對於她的評價，顧沐霖不置可否，甚至還摸了摸她的腦袋，低笑道：“別忘了，你現在也是有錢人，總裁夫人。”
最後那句總裁夫人，揶揄的意味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