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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大夫為宛歸再把了脈,秀兒站在旁邊緊張兮兮的觀看,留意到他挑了幾下眉毛又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小心問道:“先生,宛歸怎麼了嗎?”

“姑娘莫驚,老夫只是奇怪,之前把脈,小姑娘身體極為康健,不知為何今日竟有些虛弱。”他說完依舊是面帶疑惑,而後開了補藥,交待了些應當仔細的事項。

秀兒送大夫出門,韓顧祿還留在房裡,韓秋伊不免出言暗示自家哥哥呆得太久了,宛歸挨了床竟又覺困意襲來,眼皮打架很快就睡著了。韓顧祿不捨得叫醒她,回房讓小廚房熬了補湯準備等她醒來再送來。

綠菊也察覺韓顧祿對宛歸的關心太過了,不由得擔憂問了韓秋伊,“小姐,五少爺這般照顧宛歸,日子久了恐怕會讓夫人責怪的。”

韓秋伊本來就隱約覺得事情不大妥當,現在連綠菊也上了心,確實應該讓韓顧祿收斂一些,母親最是看不慣不明身份攀上主子的丫鬟,若是惹怒了到時必然責罰宛歸,就算自己有心護她終究有護不到的地方,還是事先交代清楚的好。

“宛歸,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我便不繞彎子了,雖然你無意賣身為奴,但現在已經是韓府的丫鬟,規矩什麼的你要銘記於心,時刻注意自己的行為,在外人面前該有的禮節要有,我可以允許你在我面前不講禮數,但其他主子那兒可不能這樣,明白嗎?”

宛歸抬頭看着韓秋伊像老夫子一樣皺着眉語重心長的告誡禁不住發笑,綠菊見狀急得在小姐的背後直朝她擺手,果然韓秋伊臉上一黑,明顯的不高興了。

“小姐莫怒,宛歸明白您的意思,若您不喜歡我與其他少爺親近,我遠離些就好。規矩什麼的,守與不守於我並無分別,宛歸待人待物皆憑其心,不論身份,只是您的話我可以聽。”

宛歸說得動情,眼睛都紅了,綠菊只當她是委屈,韓秋伊卻懂了她的情緒,幫她拉上被子緩緩說道:“我明白你的仁心,只是天下雜亂,不講規矩往往先受其害。”

綠菊送韓秋伊回房,屋裡只剩了宛歸一人,話語聲響了老半天突然靜下來令人有點心慌。她懶得動彈一直窩在被子里,直到天黑下來,似乎聞見雨聲,秀兒走的時候忘了關窗,風一大直接推開了窗戶,竟把桌子上呈放花枝的瓷瓶颳倒,在桌面上來回滾動,看這樣子就要掉下去,宛歸幾乎是下意識起身去接手,只是一瞬間瓶子就到了她手上。

“什麼情況?”宛歸驚訝得脫口而出,這速度是不是太誇張了,她剛才的動作算是瞬移嗎?睡覺能有這作用說出去哪有人信,她自己都不信呢。

宛歸突然想到什麼,伸手去翻紅葯南玉手串,她就放在枕頭下面,還有一塊石頭,可是移開枕頭,把床翻遍卻只看到紅葯南玉,石頭不見了!宛歸不由得聯想到是它的原因,只是她當時就沒好好查看過石頭的樣子,甚至連它是不是石頭都不能確定。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周莫則,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見過他了。

夜深人靜,趁着秀兒睡着,宛歸再試了試自己跑動的速度,確實快如閃電,這技能足以保她遇到危險時平安逃離。她決定過幾日再探訪一次隆府,那個疑似鬼屋的房間讓她很在意。

“周莫則,周莫則,周莫則,我這樣叫你三次,你能聽見嗎?”宛歸自言自語後便傻笑不止,她這是把周莫則當神仙了嗎?

凌信在屋頂倒是看得很歡樂,這件事算得上不錯的情報,若是主子知情應該會很開心。等到宛歸入房休息,他寫了信件就傳回竹玉居,周不思看着內容出了神,信上只有七個字“主子,宛歸想您了”,周不學見他發愣湊過來看了一眼,開心道:“這信件來得正好,世爺心情煩躁,此物必然能寬解他的心思。”

周不思嘆了口氣,回復道:“此信有好有壞,只是以目前情況來看上報的益處更多。”

周不古將凌信的信件交給周莫則時,明顯看到他的眉頭鬆了許多,嘴角多了一抹淺笑,“我現在的要出門一趟,事情你先看着。”

“是,世爺,屬下領命。”

周莫則突然造訪東閣樓讓凌信始料未及,原以為最早明晚才會見到主子呢。宛歸和秀兒睡得香甜,對外人潛入一點知覺也沒有。周莫則在宛歸的床前坐下,看着她甜美的睡姿,心頭忍不住犯起漣漪,還是個孩子的她就這麼誘人了,他伸手挑過宛歸的劉海,給了額頭一個晚安吻。

“周莫則是你嗎?”宛歸的聲音在黑夜裡顯得有些不安。

“是我。”

“你聽到我叫你的名字了?”聽得出她很驚嚇,又像含了些期待,“我想跟你分享我現在的喜悅,周莫則,我能瞬間移動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宛歸激動得起身,她迫不及待想跟人探討原因。

周末莫沒有出聲,但宛歸知道他肯定在聽,“我在猜想是不是因為石頭的原因,我先前拾了像是石頭的物件,但還沒對它進行探究就不見了,他們說我睡了三天,有沒有可能我是在沉睡的這段時間裡獲得了這種能力。”

“可能吧。”

夜裡的視線很模糊,宛歸看不見周莫則的神情,自然也沒有發現他眼裡的眷戀,這麼些日子不見對她甚是思念。宛歸說什麼他沒有在意,只是盯着她說話就很滿足,他一直認為宛歸說話的表情特別可愛,不論是開心還是恐懼抑或是難過,那張小臉總是往外宣洩着她的活力。

“莫則,你怎麼這麼晚出現,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宛歸突然想起這會應該已經半夜三更了,很晚了。

“沒什麼大事,就是出現了一些凶殺案,我正在處理,”周莫則說到這停了片刻,突然想嚇嚇她,接著說道,“屍體死相慘烈,都被開膛破肚了。”

“太殘忍了,這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嗎?”宛歸的語氣里冷靜中帶了些怒氣。

“兇手來無影去無蹤。”

“那豈不是就像我現在這樣子。”宛歸起身飛快繞到周莫則的背後,伸手在他的背上點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