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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盪繼位後,破五國,平蜀亂,伐義渠、丹犁。驅逐張儀,削弱魏籍權臣在秦國的勢力。隨後以大庶長贏疾為右相,以甘茂為左相兼上將軍,並令他組織人手更修田律、修改封疆、疏通河道、築堤修橋。秦王盪出手快捷,不僅解決了外患,也安定了內部。

秦王盪攘外安內之後便派出大使,前往中原與諸侯交好。秦使內史禹來到邯鄲。趙君雍在叢台宮接見了秦使。內史禹從大袖之中,取出國書,高舉過頭顱,“先王甍逝,新王繼位,秦國國政不穩。吾王感謝趙君鼎力相助。吾王派我出使趙國,與貴國交好。進一步鞏固秦趙兩國同盟。”

宦者令韓忠上前接過國書,轉呈給趙君。

趙君雍拿起國書看了看,答道:“趙國願意同秦國交好。”

內史禹道:“秦趙兩國本就是同宗同祖,兩國交好,不起兵戈,實乃大功一件。吾王承諾,在有生之年。願秦趙兩國和平共處,永無兵戈之患。”

“寡人也不願秦趙兩國再起兵戈。”趙君抬手道:“大使來我邯鄲,一路舟馬勞頓,請下去歇息。寡人命人起好國書,再轉呈於你。”

內史禹拱手道:“外臣告退。”

趙雍注視着內史禹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國書,發出感嘆,“秦王盪繼位後,破五國、平蜀亂、伐義渠,逐張儀,削魏籍大臣勢力。以贏疾為右相,總領國政;以甘茂為左相兼任上將軍,總領殺伐之事。秦王盪手段乾淨利落,其膽識、魄力和謀略,寡人自愧不如。秦惠王后繼有人啊!秦國將會是趙國最難應對的對手。”

肥義點了點頭道:“秦王才十九歲就有如此大作為,秦國在他的帶領下,將會登上新的台階。”

“是啊!寡人遇到對手了。”趙雍有些頭疼道:“寡人以為,秦王盪繼位,秦國對內朝政不穩,對外戰亂不斷。秦王破五國、平蜀地、伐義渠、逐張儀,秦國的天下將會發生動蕩。寡人不曾料到秦王盪不僅坐穩了王位,還在最短的時間攘外安內。秦王盪將會成為一個可怕的對手。”

肥義分析目前的局勢,答道:“秦王盪派出使者與我國交好。短時間內秦國不會攻伐趙國。我國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休養生息,發展國力。”

趙雍點了點頭道:“秦楚藍田之戰,落得兩敗俱傷,短時間內也不會再起戰火。齊國濮水之邊被秦韓魏三國擊敗,國力大損,也需要休養生息。燕國歷經大亂,國力大損,自保尚且不足,豈能招惹戰事。韓王倉繼位不久,急需處理國政,也不願意看到戰火。魏王嗣的萬丈雄心早已經被秦國和齊國打磨得差不多。魏王嗣但求自保,也不想點燃戰火。諸侯各國將會進入短暫的和平。天下無戰事,趙國境內安和。寡人也應該出去走走,了解一下趙國的大好河山。寡人也要為趙國下一步做好打算,以應對未來動蕩的局勢。”

肥義聞言,驚道:“君上要出宮。”

“寡人正有此意。”趙雍看着受到驚嚇的肥義,笑道:“寡人不在邯鄲,趙國的大小事物,還請相邦負責。”

肥義心道:“難怪趙豹時常怪自己命苦,誰叫他攤上了這樣一位性子好動的君主。如此看來,以後自己的苦日子也會接踵而至。”

趙雍不知肥義心意,但見肥義的表情平靜,也不見他說話,問道:“相邦,可願意為寡人分憂。”

肥義嘆了一口氣道:“君上有命,臣豈敢不從。”

趙雍神情放鬆地說道:“邯鄲交給你,寡人可以放心出去考察官吏了。”

肥義心道:“君上,這個借口太令人牽強了。”

散了朝會,趙雍回到內殿。

中正穆澗見他悶悶不樂,問道:“君上剛才還是好好的。轉眼間的功夫,怎麼變了一個人似的。”

司馬望族答道:“君上向來如此,你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穆澗想了想也對,君上從來就是這樣。

趙雍見他們嘀嘀咕咕在哪裡說了什麼,看了兩人一眼,“那個夢境又出現了。”

穆澗壞笑道:“君上,後宮已經空了很久。君上早就該娶一個佳人回來,打理後宮。”

趙雍頭疼道:“寡人乃大國之君,若要女子還不容易。”

穆澗吐了吐舌頭,一臉嫌棄,“君上如此能耐,明日立後怎麼樣。”

穆澗戳中他的傷心事,只見趙雍悲傷之情涌於臉上。韓姬瑤離世,已經快三年了。每當有人提到這個敏感的話題,趙雍心裡還是會出現一陣抽動。

司馬望族瞪了穆澗一眼,忙道:“君上,還沒有忘了君後。”

趙雍眸色沒有光澤,悲傷道:“寡人答應她,要用最短的時間忘了她,好好活着。寡人越想忘記她,她的一顰一笑就會出現在寡人的腦海深處。寡人想忘,也忘不了。”

“君上,君後也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

趙雍苦笑道:“寡人已經很努力去忘記她。寡人想忘也忘不了。你們告訴寡人,應該怎麼做。”

穆澗道:“君上,我聽說有一種水,喝了它能夠忘記一切。”

趙雍沉重地說道:“世界上真的有忘情水,天下英雄豈能過不了美人這一關。也許,遇見她之後,寡人後半生註定後孤獨。”

“君上,休要如此說。”司馬望族道:“君上的路還長着。君上想要忘了君後,除了用漫長地時間來治癒心底的傷痛。還有一種方式,君上不妨試一試。”

穆澗急道:“你有什麼方法就說啊!”

司馬望族遲疑片刻,方道:“君上能把對君後的思念,轉移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君上的心情也許會好一點。”

趙雍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自己重新立後,招了招手,拒絕道:“章兒還小,寡人也不想立後。這件事等以後再說吧!”

司馬望族問道:“君上,這幾日,你是否在都夢見了她。”

“寡人每當入睡,總會有個女子出現在夢中。她輕紗薄面,一襲白裙。寡人很想向她靠近,想要看清她的面貌。她的身影越模糊,她也會離寡人而去。每當夢醒,心裡總會泛起一陣失落。”趙雍吸了一口氣,續道:“寡人啊!這輩子是註定不能遇見夢中的女子。也許是她覺得寡人太孤苦,來夢中和寡人相會。但她又怕寡人看見她之後,回憶起傷痛的往事,拒而不見。也許,這是上天要寡人承受相思之苦。”

穆澗道:“那女子是上天的賜給君上的禮物。君上不能違背上天的旨意。”

趙雍抬頭看了看天,笑容慘淡,“天的旨意。”

司馬望族問道:“君上,可曾記得,夢中的那位女子說了什麼。”

趙雍沉默半響,答道:“寡人記得她一邊在撫琴,一邊在唱歌。琴聲絕美,歌喉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