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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這是一個很顯淺的道理,所以後世中才會有哪吒削骨還父,削肉還母的這一說。

小到一根頭髮,大到你的骨血與精氣神,都是父母所給。可以說,照顧好自己與孝敬父母同等重要。

而夢遺與**,前者無法自主,後者尚能自控。但若自身意志力不堅定頻繁進行,便會一再損耗自己的身體。少則三個月多則三年,將自身精氣消磨殆盡後早早向地府報到。

然而,何必方患上的是鬼交之症。鬼交,乃人在夢中,或神志非正常狀態下與意識中出現的鬼魅交合,並且感覺極為真實的一種邪症。

她也曾看過有關此類的科學研究。在重視人類心理學的現代,這種病並不常見,只有一些較為偏僻保守的山區才出現個別案例,患者要麼是長期分居之夫婦,要麼是守寡大半生的傳統婦人。

這些病例中患者皆因羞憤與恐懼而自殺或元氣損盡後虛弱而死,就算有幸運沒死的,最終也成為瘋子。

引起這種邪症的原因眾說紛紜,科學解釋便是**壓抑。《黃帝內經》中則認為思慮過度所致。因思慮過度而鬱鬱寡歡,久而久之便心腎不交,邪氣便乘虛而入,不令人精竭而亡誓不罷休。

人對神秘未知的東西充滿好奇更充滿恐懼,“夢與鬼交”,此四字光聽起來已經不寒而慄。

她心疼明兒。此何必方雖陰氣纏身,但觀其面容五官,天倉位開闊飽滿,鼻頭渾圓,顴骨平滿。看來也算光明磊落心地善良之人,是以她才會親手將明兒交到他手上。

現在她只需要最後再確認一下,他若真有此難,她不會坐視不理。

...

燒完屍體,再用厚土填實焚屍坑,草草地給每個坑立了個簡單的木碑後,再抬頭望天上已是月朗星稀。

眾人心事重重地正欲走回大棚,此時明兒突然喊了一聲“爹”——大家方才發現明兒的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自己爬起來偷偷溜掉,還帶走了仍留在大棚內的大兒子和二兒子。

嘖,果真連親生骨肉都能放棄,越是面對生死越是容易考驗真情,眾人心內不禁一陣唏噓。

池凈此時也早回到了大棚。因“鬼官兵”們都被安排去挖坑填坑了,玉瓶帶領着大棚內沒有往焚屍坑湊熱鬧的一些婦人們,還有那個受到優待的小兵一起,煮好了好十幾盆清湯掛麵。

眾人早已又累又餓,方才一直沉浸在焚燒親人的悲痛中不覺,現在一回來便聞到了挂面的味道,紛紛咧開了嘴。雖然只是清水煮麵,面上僅僅飄浮着幾片有些焉的菜葉子,連油都沒放幾滴,但那陣淡淡的麵條香氣仍是溫暖了大家的心。

玉瓶先盛了一碗遞給池凈:“姑娘,趁熱吃。”

池凈接了過來道:“我先幫着你把面分下去吧。”

官兵曾因分粥時不遵守排隊秩序爭相搶奪而鞭打災民致死,所以災民們再次面對食物時哪怕再興奮再激動,也強忍着肚子傳來一陣陣不聽使喚的叫響,守規矩地排着隊。

池凈與玉瓶一起將挂面分盛到一個個碗里,再親手端到每人手上。

“小心燙,慢點吃。”池凈不敢盛太滿湯怕燙到他們的手,邊將碗遞給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邊囑咐着。

“姐姐。”小女孩接過碗走了兩歲,又怯生生地回頭小聲地問道:“我可以再要一碗湯嗎?只要湯就可以,不要面。”

“呃,你是太餓了嗎?光要湯怎麼行?不然我再給你一碗...”池凈道,拿起筷子就要給她再盛一碗。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用,不用...弟弟生病了,吃不下東西,我就是想幫他要碗湯。”小女孩臉羞紅了,現在每人能分到一碗面已經很不錯了,她深怕這姐姐以為自己小小年紀就貪得無厭。

長姐如母。

池凈聞言神色柔軟,幾乎是同時,也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

“你弟弟怎麼了,我去幫你看看。”病人要緊,她交待玉瓶兩句便端起一碗湯麵比例各半的面隨着小姑娘走去。

“我也不知道,弟弟就是吃不下。”小姑娘自責地道,是她沒有照顧好弟弟。

看出了小姑娘的愧疚,池凈憐惜地揉了揉她的頭髮:“沒事的,都會好起來的。”

小姑娘的身體細微地震了一震,趕緊將手中一直端着捨不得放下的那碗面先放下,揉了揉眼睛:“進沙子了...”

是不是真的進沙子了,池凈又豈會不知,不覺間她眼也微紅起來。在那些歲月里,她也曾經多希望有一雙溫柔的手撫慰着她,愛憐地摸摸她的頭髮,告訴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黑暗只是暫時的。

不再多言,她將視線移向睡在地鋪上的那瘦弱的小男孩。只見小男孩約莫九歲十歲左右,骨瘦如柴,面紅如潮,此刻正細細地呻吟着。

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熱,但又並不是發燒高熱那麼燙。又翻開了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有些放大,狀態似有些興奮。

心跳很快。伸出手來替他把了把脈,這脈象,這脈象...

忽地,她臉色一變。“小姑娘,把你弟弟叫醒!”

池凈的聲音太嚴厲了,與之前輕柔地安慰她的模樣判若兩人,小女孩嚇了一跳,竟呆在原地不知做何反應。

“快,把你弟弟叫醒!”她又疾聲重複道,要靠親人來強行叫醒他!

小女孩又呆了一秒,再也不敢耽擱,轉身便狠狠搖起自己弟弟的手臂:“弟弟快醒,快醒過來!不要睡了!”

地鋪上躺着的小男孩不為所動,只是似乎臉上的神色越來越興奮。池凈緊凝着眉,乾脆上前一步,抓着小女孩的手狠狠摑了她弟弟一巴掌。

小男孩在詭異的夢中突然被強制醒來,先是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又看了看陌生的池凈,臉上火辣辣地疼。突然委屈地“嗚嗚”哭了起來。

池凈神色複雜地看着他哭,小女孩見她沒說話,也不敢出聲,也靜靜地看着弟弟哭。

就在此時,走進一個人來:“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池凈轉過頭來,先是看見了被人抱在懷裡的明兒,從明兒的臉往上移,望進一雙男人的眼裡。

何必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