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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相談過一場。池凈到了賣饅頭的官兵那“取”回鄭大爺的銀子,交給那兩名老者,讓老者們請人將鄭大爺父子倆儘快下葬。

因鄭喜聲名狼藉,而鄭大爺平日里除了種地,與別人又沒什麼往來,所以除了昔日的兩名老同窗,還有兩位老者請來的幫忙下葬事宜的幾個抬棺匠,前來送二人一程的就只有池凈幾人了。

“鄭大爺...可真有福氣...”

眾人聞言皆扭頭往說話的方向望去,見是那名拄手杖的老者,老者一愣,忙往旁邊走了一步,露出躲在他後面的人來。原來說話的人並非拄手杖的老者,只是因身材瘦弱,站在老者身後被擋住了。

那人像是沒發覺自己的一顆小石子激起了千層浪,又有些感嘆地道:“鄭喜這傢伙,也有福氣。”

“抬棺的,說什麼呢?不怕老鄭半夜來找你。”手杖老者怒目瞪了過去,責怪着他說話不分場合。

池凈認出那瘦弱的抬棺匠,正是那日阻止燒屍的人之一,那名看起來懦弱的膽小瘦弱男子。

瘦弱的抬棺匠一聽,脖子一縮,眉頭一皺,皺出幾道害怕的紋路來。“大白天的,別...別嚇人。”

“知道害怕了?那你還在人家面前亂說話。”另一老者道,顯然大家都知道這瘦弱男子膽子有多小。

“膽子小還做這行?”池凈不解地小聲問着何必方。

“他們家世代都做這行,子承父業,也沒有其他一技之長。就算是想學其他手藝,哪個老師傅願意教?都嫌晦氣。”何必方也小聲解釋道,他當然認識這抬棺匠,這抬棺匠是北縣裡出了名的膽子小,但又不得不將就着過活的。

原來如此。池凈恍然,這就是那瘦弱男子阻止焚屍的原因,屍體一把火燒了,都沒有人需要請他抬棺材了,他自然就少了一筆收入。

...

只聽那抬棺匠還在為自己辯解着:“我可沒有說假話,他們是福氣得很嘛!這些天發大水死了那麼多人,都是挖幾個坑一把火就燒了的咧,誰還用得起棺材?老鄭父子倆這不是福氣是什麼...”

似乎也有些道理,眾人想起那大坑裡密密麻麻的浮腫不堪的屍體,再看看眼前的老鄭父子,雖然一口薄棺,但也聊勝於無。水裡淹死的那些,別說棺材了,連張破草席都沒有呢。

真是有福氣啊。抬棺匠見眾人開始認同起自己的話來,忙不迭地上前給老鄭父子上了柱香。“我說的可是實話,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哈。”

眾人又輕笑了起來,這傢伙終究還是膽小。不過笑歸笑,也確實沒有人再去責怪他了。

準備封棺了。

“且慢。”池凈看了看那瘦弱的抬棺匠,想了想,決定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姑娘?”幾位抬棺匠都知道雖然自己是老者雇來的,但真正出資的可是這位矇著臉的姑娘,所以聽到她說“且慢”後,手上的活便一同停了下來。

池凈在隨身布袋裡拿出一顆不大不小的夜明珠,像聽不到身邊人的抽氣聲。走到鄭大爺的棺木旁邊,對棺中人道:“鄭大爺。小女子身無長物,這珠子寒酸是寒酸了些,你帶在身上,到了下面也可免受些苦。”

說罷,伸手到棺中,捏住鄭大爺的下顎讓他張開嘴來,那顆渾圓飽滿的夜明珠便塞進了鄭大爺的口中。

...

東離的殯喪風俗與後世並無太大不同,入殮時同樣講究上五下三,下鋪上蓋、左金右銀、壓口錢和子孫釘等。

上五下三指的是壽衣,即上衣五件,褲子三條。富貴人家也有上九下七的,但無論如何數目必須是單數,忌雙數,且上下相差二。

除此以外,壽衣上還不能安上扣子,因有“扣住子孫”之不吉寓意。壽鞋也有講究,鞋上會綉上蓮花或白鶴,意為駕鶴西去或早登極樂。

而下鋪上蓋指的是抬死者入棺時,先床上鋪席,席上鋪絞,絞上鋪衾,衾上鋪衣,套上布囊,上蓋夷衾。

左金右銀,死者應左手戴金,右手戴銀,但這是富餘之家的做法,貧苦人家則只放上幾個銅板罷了。

壓口錢又稱為“噙口錢”或“口實”,是在死者臨死前或死後,在死者口中放上一枚銅錢或玉或珍珠之類的最常見殯葬風俗。

關於壓口錢的說法眾說紛紜。有說讓死者來生含金帶玉出生,定必富貴,不再受窮。有說讓死者到了地府可用這一枚銅板交與鬼差,鬼差可在閻王面前多美言幾句,來生不再受苦。更有說是讓死者渡過冥界中冥河的船資,若不能順利通過冥河,死者極有可能回來糾纏子孫。

至於子孫釘,其實是釘棺蓋時所用的釘,又稱為“鎮釘“。鎮釘必須用到七根長釘子,這七根長釘便是“子孫釘”。釘好子孫釘後,子孫將來便可飛黃騰達,丁財兩旺。

...

因此,池凈此時在鄭大爺口中放夜明珠一行為,眾人眼中既不驚訝,也驚訝。

不驚訝的是死者口中是要放壓口錢的,這再正常不過。驚訝的是池凈與鄭大爺非親非故,卻還放了那麼珍貴的——珍貴?眾人笑得勉強,那姑娘分明說著“這珠子寒酸是寒酸了些”...

不驚訝的是死者口中是要放壓口錢的,這再正常不過。驚訝的是池凈與鄭大爺非親非故,卻還放了那麼珍貴的——珍貴?眾人笑得勉強,那姑娘分明說著“這珠子寒酸是寒酸了些”...不驚訝的是死者口中是要放壓口錢的,這再正常不過。驚訝的是池凈與鄭大爺非親非故,卻還放了那麼珍貴的——珍貴?眾人笑得勉強,那姑娘分明說著“這珠子寒酸是寒酸了些”...不驚訝的是死者口中是要放壓口錢的,這再正常不過。驚訝的是池凈與鄭大爺非親非故,卻還放了那麼珍貴的——珍貴?眾人笑得勉強,那姑娘分明說著“這珠子寒酸是寒酸了些”...

不驚訝的是死者口中是要放壓口錢的,這再正常不過。驚訝的是池凈與鄭大爺非親非故,卻還放了那麼珍貴的——珍貴?眾人笑得勉強,那姑娘分明說著“這珠子寒酸是寒酸了些”...

不驚訝的是死者口中是要放壓口錢的,這再正常不過。驚訝的是池凈與鄭大爺非親非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