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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白素素找了個借口回房間。看着濃濃的夜色,她喬裝一番,從屋內拿出繩索,順着窗檯高大濃密的法國梧桐,爬了下去。那身手,矯健地根本不像一個生病的人。她一身黑衣,攔了一輛出租車,消失在了言家的側門。到了活色pub,她走下車,瞄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什麼人注意她之後,她攏了攏寬大的黑色領口,低着頭,腳步快速地往着五號包間走。“蜜小姐,你好。”五號包間門打開,私家偵探早已經坐在了裡面。看到來人,他先是禮貌地跟來人打招呼。白素素沒有說話,關包間門以後,坐到了離私家偵探不遠的位置。見白素素如此神秘,私家偵探把跟蹤言煜拍到的照片羅列在桌面,以證明他確確實實有跟蹤到言煜。“這是他的行程。”一一掃過桌面的照片,白素素只覺得氣血拚命地往她的腦子面冒。她猛然拿起其的一張照片,手指死死地捏着它。照片,男人從後面環着女人,算只拍到他們的背影,他們也能從照片找到溫馨又安心的感覺。私家偵探小心地瞥了一眼面前的黑衣女子,發現她的眸光散發著強烈的恨意,跟照片的溫馨截然相反。看着眼前這個沉浸在恨意的女子,私家偵探也不敢說話,心裡在腹誹:又是一個正宮抓小三的狗血戲碼。唉!可這一次,他確確實實想錯了。真正的小三,在他的面前。不知過了多久,白素素終於把捏得發皺的照片鬆開,甩到了一旁。輕飄飄的照片,在空氣盪了盪,很快落了地。可惜這張照片了,拍得這麼好!私家偵探心裡在可惜着那張照片,面卻不表露半分。他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僱主的事情,他們不會多問,更不會主動去幫他們做額外的事情。“蜜小姐,我的酬勞……”女人森森的眸光掃了他一眼,一下子從她隨身攜帶的包包里掏出了幾疊厚厚的錢幣。“這似乎有點……”有點多了……這他接的任何一單生意的酬勞都要高。“你做得很好,多出的部分,是獎勵。”私家偵探接過她遞過來的現金,開始有些頭疼了。這麼多現金,他一個大男人帶在身,心裡都覺得不踏實,面前這個女人,怎麼一點都不擔心?“蜜小姐,其實下一次,你可以把我的酬勞打到卡里……”又是自己冰涼的目光,私家偵探覺得後背一涼,聲音也立馬止住。事情解決了,她也該走了。白素素起身,準備離開。私家偵探見她要走,忙不迭地起身送她。“蜜小姐,請您慢走。如果您以後還有需要,我們隨時幫忙……”這些客套的話,她不聽也罷。沒有停下腳步,她走出了五號包間。至於裡面的人,她要通知陳毅他們過來。好讓其他的人,沒有機會知道這件事。她走得急,沒看清自己眼前有人。“碰”的一下。她撞了去。寬大的領子落了下來,漏出了她半邊臉。“你這女人……”男人的聲音很大,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白素素心知不能在這個地方惹麻煩,匆匆道了一聲。“對不起。”她走得飛快,窈窕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活色pub,完全沒有注意到吧台,有一道目光疑惑地跟隨着她。剛剛的小小騷動引來了他的注意,心情不大好的他隨波逐流,看向了騷動的方向。沒想到這一看,激起了他內心不小的疑惑。那個黑色風衣女人的側臉看起來,特別地像白素素。儘管女人只露了半邊臉,但他還是覺得她想自己認識的人。沒有多想,他也很快進來吧台,跟了出去。若說一開始,他沒有確認她的身份,那麼現在,他已經確定了。那個女人是白素素。看着她翻牆進去言家的花園,男子心下對白素素的身手表示懷疑。她不是重病了嗎?怎麼還會有像正常人一般的身手?他是她的主治醫生。診斷出的結果不會有錯,她的身體機能確實很衰弱。算是裝病,能騙得過醫生,卻騙不過醫療儀器。為什麼會這樣?這其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隱隱約約之,他好像看到了言煜書房的燈光。亮了。如果言煜此時不在,進他房間的人是……白素素……這個女人身充滿了疑團。隱匿在黑夜之,鏡面的反光一閃,原來的黑影部分,早已經沒有了人。坐會車,他扶了扶鼻樑的金邊眼鏡,拿起了手機。******咬了咬牙,柳蕪還是決定不把孩子的事情告訴言煜。他們因為白素素的事情,鬧過很多不愉快。她還沒有決定好……“今晚,你要留在這裡嗎?”明知他把白素素帶回了言家,柳蕪還是忍不住問他。“對不起。”他何嘗不想留在這裡?可是他也不想引起白素素懷疑。明知他不會對一個將死的人下手。更何況白素素曾經救過自己。他不想白素素做什麼對柳蕪不利的事情,也不希望白素素走向極端。剩下的日子,他想讓白素素開心一點過。現在他,只能委屈柳蕪了。他的愧疚,柳蕪看在眼裡。不管是對她的,還是對白素素的。柳蕪都看得很清楚。她有的時候,很同情白素素,而有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對她的同情感到十分可笑。白素素明明是自己的情敵啊!她記得有人說過,對自己的敵人仁慈,是對自己殘忍。可她也沒想過對白素素仁慈,同時也不想變得殘忍。她只想好好護着肚子里的孩子。算言煜不在,她至少還有孩子陪着她。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色漸漸地沉思。終於,連最後一抹月光都被烏雲抹去。兩個靜靜相偎的人影動了動。“你該回去了。”沒等言煜開口,柳蕪先開了口。“我……嗯。”他並不想走。有她在,他覺得更加安心。像剛剛,他們兩人相對靜默無言,卻還是讓他們覺得十分舒適,彼此溫暖。兩人在門口膩歪了好久,也擋不住分離。“我明天再來看你。”最後,他終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