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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萊萊看着他離去,心頭空落落的。

他就這樣無厘頭地吐出一個字,轉身走進了病房內的洗手間。

不然而沒過多久,墨雲又出現了。

再次出現的他,手裡赫然多了一條白色的毛巾。

很顯然,她的手剛剛碰到了他。

不然她的手不會這麼臟。

“把手給我。”

他的聲音很低,眼神卻沒有看她。

其實他的神情很不自然。

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做這些事情。

溫萊萊呆愣了很久,手懸在空中,好半天沒有動作。

許是被她盯了太久,墨雲直接抓起她的臟手,用力地擦拭起來。

動作有點泄憤的意味。

墨雲的動作雖然很粗魯,但擦得卻十分仔細。

一根一根手指地擦着,墨雲握着她的手,這才發現她的手既纖長又圓潤,握起來很舒服。

只是她的指尖未免也太涼了?

墨雲微微蹙了蹙眉,沒有拿毛巾的大手全然包上了掌中的小手。

好一會之後,墨雲才放開她的手,拿着毛巾進了洗手間。

手心一涼,溫萊萊盯着剛剛被他握住的手,內心有股暖流涌動。

原本黑乎乎的手指,恢復了青蔥細嫩,就連掌心,都透着紅粉。

男人進了洗手間,很久都沒有出來,溫萊萊卻聽到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水聲。

想必墨雲是在洗澡。

醒來見到墨雲的第一眼,溫萊萊很是震驚。

她沒有想到她能夠忍受髒兮兮的自己一個晚上。

她記得他的潔癖已經嚴重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她極少極少看到他狼狽的模樣,就算是有,他也會在下一秒,恢復整潔利落,哪裡會像剛才那般?

若非他是墨雲,她還以為是街邊的流浪漢。

衣着襤褸,蓬頭垢面。

******

家裡的阿姨請假,聞哲是知道的。

風穆有事不在,他也是知道的。

他擔心溫萊萊一個人在家,沒有吃飯,於是他早早從酒局中脫身,卻也是到了九點才到家。

這麼晚了,溫萊萊應該吃飯了吧?

聞哲邊想,邊推門。

家裡的燈亮着,廚房的燈也不落下。

“溫萊萊?”

聞哲換上家居鞋後,邊走邊叫着溫萊萊。

連着叫了幾聲,都沒有人回應他。

她不會在廚房吧?

想着,他人已經走到了廚房。

打開半透明的廚房門,裡面赫然一片狼藉的景象。

煮開的水已經涼了下來,裡面沉着還未煮好的意大利麵,成團地粘結在一起,就連攪拌麵條的筷子也被扔到了一邊。

“溫萊萊?”

他喊得更大聲,卻沒有人回應。

聞哲心裡突然升騰起了不好的預感。

從監控之中,他清楚的看到在八點左右的時候,紅色的桑塔納從地下室飛馳而出,車速快得令人咂舌。

風穆不在,聞哲也不會傻到不知道開車的人是誰。

她這麼慌不擇路,是準備去哪裡?

聞哲立馬讓人查了溫萊萊的下落。

這一查,也讓他知道海邊別墅發生火災的事情。

這麼大的事情,新聞報紙不可能不會報導,只是他沒有去關注。

憑着多年的偵察經驗,直覺告訴他,這場火災發生得不尋常,然而聞哲卻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多管閑事。

事情發生在墨雲的身上,他相信他不查,墨雲也不會放任這件事情不管。

等他得知她下落的時候,她人已經在了市中心醫院。

想到她的病情,他先是通知了風穆,然後再去醫院。

他趕到醫院,正好看着她被人推出手術室,而跟在她後面的人赫然是墨雲,與此同時,風穆也來到了他的身邊。

“那是溫萊萊。”

風穆一眼認出躺在病床上的人,激動地準備去找她,然而他卻拉住了他。

他死死控制着風穆,不讓他上前,而他也沒有去打擾溫萊萊,只在後面看着墨雲和溫萊萊,知道他們住在哪個病房之後,他就拖着風穆離開了。

相比於風穆的激動,聞哲更多的是理智。

就算他們與墨雲正面接觸,也帶不回溫萊萊。

溫萊萊從沒簽過離婚協議,他們仍舊是合法夫妻,他們沒有理由強行帶走她,而她此時剛從火災現場出來,身子經不起折騰,她如今最好就在醫院裡靜養。

這些道理,他都懂,作為醫生的風穆,也會懂。

風穆乖乖跟着自己回了家,卻在回家後,一頭扎進了他的醫學實驗室里。

他想做什麼,聞哲很清楚,卻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只是他也是一夜無眠,第二天很早就起來了。

發覺風穆不在,他的睡意更是全無。

醫院裡

從探視的窗上望去,她是一個人。

她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發獃,風穆敲了敲門。

敲門聲引來了她的注意,他聽到她道了聲。

“誰?”

“例行檢查。”

“請進!”

她的聲音放下了防備。

他推門進來,溫萊萊看見他的臉時,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

風穆?

“你怎麼來了?”

溫萊萊盯着眼前披着白色大褂,戴着又大又厚口罩的男子,差點沒笑出聲來。

“還好意思笑?出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就這樣跑了出來。”

風穆很想拿聽診器敲溫萊萊的頭,可是他不忍下手。

“起來,我給你檢查檢查。”

溫萊萊也不矯情,乖乖讓他給自己做了檢查。

他自己帶了精良的儀器,得知她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不少皮外傷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藥膏和兩瓶葯。

“這藥膏用來擦傷口,除疤又美容,這藥丸是用來控制你體內的癌細胞的。”

這都是他連夜製作出來的。

她身上又不少的燙傷的痕迹,留了疤就不好了。

“風穆,謝謝你。”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鎖突然響起來。

門鎖扭動的聲音。

風穆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和慌亂。

他還以為這病房只剩下溫萊萊一個人。

“把葯收好,我先走了。”

墨雲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醫生提着醫療包往病房的門口走,內心也沒有起疑。

他邊擦着濕漉漉的頭髮,邊問:“剛剛那個醫生來做什麼?”

溫萊萊不動聲色地將風穆給她的葯藏在枕頭下面,答道:“給我身體做檢查。”

離開溫萊萊的病房的風穆把身上的衣服和口罩打包好,往垃圾箱一扔,飛快離開市中心醫院。

其實他有一件事沒有告訴溫萊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