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哲正準備走向白素素的病房,耳尖的他卻聽到了有點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他飛快躲回原來黑暗的地方。
看着那群穿着白色大褂的醫生經過之後,他才再度出現。
疾步走到白素素所在的病房,他沒有敲門,直接潛進了她的房間。
病房裡一個人都沒有,聞哲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病房,可是他看了眼床頭上的擺飾,確定這是白素素的房間無疑。
沒過多久,白素素回來了。
被醫院裡的護士摻扶着回來。
她怎麼了?
和善地對門口的護士笑着道別之後,白素素關上房門。
還落了鎖。
她手裡拿着一袋子的葯,聞哲藉著燈光,發現她並不是那麼的高興。
下一秒,他就看着白素素把手中的葯狠狠甩到地上。
憤怒地讓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發什麼脾氣?”
聞哲皺着眉頭,從暗處出來,聲音也是帶着不悅。
白素素沒想到能在這裡聽到日思夜想之人的聲音,扭曲的臉很快堆滿了笑容。
“焰哥哥,你怎麼來了?素素好想你。”
她抱着他,一刻都不願意撒手。
“素素,你剛剛扔的葯是什麼?”
聞哲由她抱了一會之後,掰開她的手,板起臉,嚴肅地問着她。
“調理身子的葯,醫生說我的體質很難受孕,我……”
說著,白素素的人已經接近裝葯的袋子,一腳將其踢進了床底。
白素素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她怕聞哲不相信她。
如果他把地上的葯撿起來看了,他一定會知道那是安胎的葯。
他會知道自己懷孕了。
可她一點也不想他知道。
聞哲理解她的苦悶,而且她剛剛的動作有泄悶的情緒在,所以他也沒懷疑什麼。
“我會給你尋找更好的醫生。”
安慰她之後,他想起自己來這裡的正事,於是他問道:“素素,墨家起火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鄒天何他們做的?”
“焰哥哥,這不關我的事,為什麼墨家一出事,你總要把事情懷疑到我頭上?”
白素素很不明白,所有的事情,她都沒有出過面,就連參與都沒有。
從來都是別人在自作多情。
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怎麼可能會承認是自己在引導其他的人呢?
不可能。
她才不會犯罪,她還要清清白白地待在赤焰的身邊。
“焰哥哥,就算你查到墨家起火的事情跟冰炎堂有關,你也不能沒有任何證據地說是我指使他們的呀?我答應過你,不再跟他們聯繫的了。”
“素素,你真的太膽大妄為了。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若非他剛剛看到陳毅從她的病房裡出來,他還真的會相信這個眼神無辜,面容坦蕩的女子。
聞哲很是痛心。
原以為她單純善良,卻不知她早已經滿口謊言。
“素素,你太讓我失望了。”
“焰哥哥——”
白素素不知道自己那一環節出來問題,赤焰竟是一點都不相信她。
痛心過後,聞哲覺得自己不能這麼放任着她不管,至少現在,她還是聽自己的。
他不能看着她在偏差的路上,越走越遠。
“我剛剛看着陳毅從你病房裡出來,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焰哥哥,我這都是為了你,才去找他們的。讓黑手黨和冰炎堂斗個你死我活,我們翼門才能夠坐收漁利。”
她承認了她找了他們,卻不承認自己有錯,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
“你不是一早惦記着他們地盤了嗎?”
聞哲覺得自己當初同意讓她到意大利就是一個很大的錯誤。
她已經變了。
“素素,讓你冒險,不是我的本意,你明白嗎?”
“罷了,你回來吧!我的事情,我可以解決。”
他的話說到了這種地步,白素素有些慌了。
她什麼都沒有幫到他,她一點都不想回去。
他是一門之主,她不想做一個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的人。
“焰哥哥,我不要回去,我以後乖乖聽話,在言煜這裡拿到你想要的東西,我就走。”
“素素,你要記住,勢力之爭,是男人的事情,你一個女人不要摻和。我不希望你從中收到傷害,如果你不聽話,我真的把你帶回去了。”
說到最後,他擔心的還是她。
之前再多的委屈也化成了暖流,在白素素的心裡涌動。
可她仍舊是不甘心啊!
“素素,我要走了,你一個人小心一點!”
他很忙,白素素知道,心裡雖然很不舍,但她還是放開了他。
她也知,她攔不住他。
“焰哥哥,等我回去,我們結婚好不好。”
他們聚少離多,加上他這麼優秀,白素素很不放心。
很不放心。
“等你回來再說吧!這是製造病情的葯,你收好。我先走了。”
若是以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她。
可是現在,提到結婚他的腦海里閃過的是一張冷艷沉靜的姣好面容。
對於白素素,他是出於責任,才多方護她,管束她。
他對她,並沒有兒女之情。
在他眼裡,她只是妹妹。
照顧她,無非是因為他內心的愧疚。
誰叫她是那個人的女兒。
他近乎逃避的回答讓白素素內心更加不安。
狠下心來的她撥通了一個號碼。
她要知道,他的身邊,是不是有了其他的女人。
知道他身邊有溫萊萊存在的時候,她氣憤地將手機摔到牆上。
她算是明白他的憤怒從何而來了。
那場大火,不僅沒有燒死柳蕪,還讓言煜救下了她。
更讓她惱火的是,因為這場大火,她的焰哥哥把溫萊萊接到了家裡。
溫萊萊不過是一個有夫之婦,有什麼值得他喜歡的?
想到溫萊萊在咖啡廳對她羞辱,白素素下意識地攥緊拳頭,長長的指甲深陷皮肉而不自知。
那個女人,膽敢跟她搶赤焰,她救別怪她心狠無情了。
柳蕪不是她的好姐妹,那她就先從柳蕪下手。
因為激動,她覺得自己的小腹隱隱作疼,就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肚子的疼痛提醒了她。
這個孩子對她還有用,她不能白白浪費了這個可以利用的工具。
她用鉤子將床底下的安胎藥取出來,沒有兌白開水,直接將藥片放入口中。
這個孩子,她要好好利用。
她的眸光崩出了森寒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