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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進去給你拿衣服!”夏詠荷低着頭,慌忙地說完這話之後,沒有打一聲招呼就直直地推開溫萊萊病房的門闖了進去。

“誰?”溫萊萊和墨雲異口同聲地出言喝道,兩人還齊刷刷地把視線落到了突然闖入的夏詠荷身上。

反應過來的古天湛身體還不及有任何動作,夏詠荷就像一隻逃竄的小白兔閃入了溫萊萊的病房。墨雲和溫萊萊兩個人正在氣頭上,她這麼莽撞的闖入,肯定會惹得他們心裡不痛快,古天湛心裡為夏詠荷捏了一把汗,手也不自覺地握上了病房的門把。

夏詠荷被他們的厲喝嚇住了,還未看清病床邊上兩人的臉,她就趕緊低下了頭,不敢看他們,同時在心裡暗惱自己——她怎麼忘記了病房裡面還有人呢。

倒是溫萊萊認出了闖入她病房的人是夏詠荷。她很快將自己身上的寒氣收起,恢復了冷靜如常的面容,同時也收回了自己審視警惕的視線,而墨雲鷹隼的眸子依舊緊緊盯着夏詠荷。

他只是吩咐了護士長來照看溫萊萊,眼前這個陌生的小護士是誰?墨雲眼底里的寒芒盡顯,盯着他側顏的溫萊萊將他眼底里的陰鬱盡收眼裡。

“誰讓你過來的?”

墨雲的厲喝穿透厚厚的牆壁,傳到了一直留意病房動靜的古天湛耳中,在看到夏詠荷身體不經意間一抖時,他握在門把上的手突然一緊。

“咔噠”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準備開口為夏詠荷說話的溫萊萊將話卡在了喉嚨里,純黑透亮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驚訝過後,她也只是冷靜地看着走進來的古天湛,盯着他的動作,不曾開口過問半分。

倒是墨雲,在見到突然闖入病房的古天湛時,臉上的神情更加難看。墨雲餘光略過溫萊萊,只見溫萊萊一直盯着古天湛,從未見過一個眼神分給他,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中對古天湛的到來很是不滿。

古天湛來得正好,墨雲正缺一個出氣口。

見到古天湛,夏詠荷自動自覺地往他的身後一站,而墨雲卻怒視着古天湛,溫萊萊反而躺在病床上,持着看好戲的心態看着這有些詭異的局勢。

當初她看夏詠荷進來,還以為護士長把她帶過來的,可從現在的局勢上看,夏詠荷應該是被古天湛帶過來。

話說,他們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夏詠荷明顯有些依賴古天湛,而古天湛現在夏詠荷的面前,給人一種強行保護夏詠荷的感覺。溫萊萊一雙黑得純粹的眸子盯着面對着她的古天湛和夏詠荷,好奇之態不言而喻。

她沒有忘記古天湛和墨雲兩個人打起來,古天湛完全占不到上風,加上他現在的一隻手臂脫臼了,更是沒有打贏墨雲的可能,為了避免他們傷到夏詠荷,溫萊萊冷靜地對他們道:“你們要打出去打,別吵到我靜養!小荷,過來我這裡!”

許是這一副嗓音很熟悉,而這一副嗓音還提到了自己名字,夏詠荷下意識地抬起頭,看着聲音來源的方向。

“你……你……”

輕輕抬起的手不可遏制地抖動着,夏詠荷的聲音透着微微的顫抖,彷彿不敢相信溫萊萊這麼快就醒了過來,竟然還把她的名字給記住了!她記得溫萊萊只看了她名字一遍,念了她名字一遍,她沒有想到溫萊萊還記得!

此刻的夏詠荷忘記了害怕,她快速從古天湛的身後走出,越過渾身泛着寒氣的墨雲,來到了病床旁,來到了溫萊萊的身邊,“你沒事吧!頭還疼不疼?”

第一次,夏詠荷從患者身上得到了溫暖,而給她溫暖的人竟然是人人口中強勢霸道的女人——溫萊萊。

她們竟然認識?

相比於古天湛的驚訝,墨雲的面色並無太大的變化,只是眸光略微有些複雜得盯着向溫萊萊走近地夏詠荷。

只消半刻,墨雲的眸子恢復了幽黑深邃。他憑藉著對她身形的判斷,已經認出了她就是背着溫萊萊到醫院門口的小護士。

見古天湛依舊緊緊盯着墨太太和夏詠荷,好像他盯着墨太太的眼神更加專註,時間更加長一些,墨雲心中不禁有些火大。

他毫不客氣地將一拳招呼到古天湛脫臼的肩膀上,惹得古天湛一陣托臂痛呼。

古天湛的痛呼引來了溫萊萊和夏詠荷的注意,更為注意他的女人是夏詠荷。溫萊萊還未開口說話,她關切的話語早已經在病房內響起,“你怎麼?手沒事吧?”

“沒事沒事!”古天湛忙不迭地強忍着痛意,一臉無所謂地笑着。

夏詠荷看他笑得那麼輕鬆,竟相信了古天湛的說辭,像是一個沒事的人一樣轉臉對着溫萊萊。就連溫萊萊都看出古天湛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而身為護士的夏詠荷卻沒有發現?溫萊萊不禁懷疑她是怎麼通過護士考核的。

該死,經墨雲這麼一拳,手臂上的骨頭好像又移位了。古天湛哀怨的小眼神落到墨雲身上,沒想到墨雲輕哼一聲,把臉別到了溫萊萊所在的方向。

“墨雲,你出來!我的骨頭好像移位了!”古天湛小聲地對墨雲道。他那可憐兮兮的小眼神讓墨魚都不認拒絕他了,於是墨雲冷着一張臉,跟着古天湛走出了病房。

古天湛實在是沒臉回去找醫生幫他把骨頭複位了,而他自己雖然會骨頭複位,但他心裡就想支使一下墨雲。

病房之外的走廊上,墨魚一手扶着古天湛的肩膀,一手握着古天湛的手臂,猝不及防地往上一推。古天湛只覺得自己手臂上的筋骨都有些舒暢活絡,也沒那麼疼了。

“好了!”古天湛高興地想活動活動自己的筋骨,卻發現墨雲的手仍然鉗制着他的身子。

“墨少,你可以鬆手了!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是gay呢!”古天湛沒好氣地對墨雲道。

墨雲如夢初醒一般,把手一松,手不經意地碰了一下古天湛的胳膊。

古天湛的眉頭瞬間皺起,先前汗跡還未擦的額頭此時又新添了幾道汗跡。肩膀上的疼痛比剛才挪位的時候更疼了。

“墨雲,你故意的!”

古天湛纖長濃密的睫毛上掛着從額頭上滾落的汗水,明朗的臉上此時寫滿強忍疼痛的堅毅,明凈澄澈的眸子上倒映着墨雲似笑非笑的臉。

小樣,敢支使他!不給他一點教訓,真當他墨雲是任由人支使的嗎?

果然,他的小算盤還是逃不過墨雲的法眼,古天湛認栽了,“哥,我錯了!”

墨雲這次卻不理會他,把臉別到一邊,戲謔地道:“我記得剛剛也有一個人跟我說他錯了,可我也沒見他改正錯誤啊!”

古天湛的眼眸一轉,神情立馬變得鮮活起來!反正他在家被爸媽,被姐姐欺負慣了,服個軟算什麼呢?

“墨大少,我錯了!我改,我一定改!你得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啊!”古天湛此時的樣子有些狼狽,完全與剛來醫院時候的貴公子形象不符,墨雲也不忍心真的將他的手廢了。

他轉過身,再次幫古天湛將脫臼的手臂複位,卻在鬆開他的瞬間,發現了古天湛另一隻手臂上大面積的淤青。這些淤青的出現,墨雲並不陌生,他一看古天湛手上的淤青是新添上去,而且還是給東西砸的。

墨雲的眸色瞬間暗沉下來。誰敢在t市動古天湛?

“你手上的傷哪來的?”

墨雲突然無厘頭地問了一句,古天湛還沒有回過神來,不知道他問這話的意思。

手臂上傳來的疼痛召回了古天湛的神遊,他盯着墨雲用自己修長的手指戳着自己手臂上大塊的烏青,才知道墨雲突然的問話與憤怒。

他不過就是英雄救美了一番,留下這一塊烏青還不是自己為了保護夏詠荷,直接伸手擋下了那個不配為人醫師的醫生砸過來的椅子。

“只是一個意外!”古天湛難得正經,說話的語氣頗為鄭重,可他正經不過三秒,就托着手臂,歡脫得閃到墨雲面前,一臉嬌羞地道:“你這是在關心倫家嗎?”

墨雲最受不了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用女人的神態和動作與自己說話,他冷冷地盯着古天湛,涔薄的唇瓣一張一合,吐出一個字。

“滾!”

古天湛逗墨雲逗上癮了,不怕死地再次跳到墨雲面前。撩起沒有脫臼那隻手臂上的袖子,故意露出那一大片淤青,假裝拭着自己沒有一滴眼淚的眼眶,凄凄地道:“墨少,你讓倫家滾,倫家好傷心啊!”

墨雲濃黑的眉毛挑起,像看戲子一樣看着古天湛,冷冷道:“古天湛,怪不得擎宇會說你是小受!”

“什麼?向擎宇那個死鴨子竟然這麼說我?我要飛去台北找他出來!”古天湛立馬抓狂起來,恨不得立馬將向擎宇揪出來暴打一頓。

“你打不過他!還有,你現在還被別人傷到了!”墨雲垂眸盯着他手臂上的烏青,說出了一句殺傷力十足的話。

經墨雲這麼一提,他只是想到夏詠荷以後在醫院的日子不好待了。上頭有一個虎視眈眈的人,他又不可能時時刻刻出現在醫院裡,幫人應該要幫到底。

古天湛突然安靜下來,彷彿在思索着什麼事情一般,墨雲有些不習慣他現在的樣子,卻也沒有去打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