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哲”走出艾尚，立馬坐回自己的車內，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熒熒的光切割陰暗，把他的臉分割成明暗兩面。
“我已經從艾尚出來了！”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聞哲”接着答道：“那個女人真的懷疑了！不過我的出現讓她打消了懷疑。”
“你什麼時候回來？你都去了兩天了。你是不是和素素卿卿我我之後，把累死累活的我給忘記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漸漸傳來。
“沒有！言煜剛離開。我把事情完成後，等會回t市。”
“真的？你趕緊回來！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聞哲”的話語里掩不住興奮，他假扮聞哲這兩天，着實是把自己的時間給榨乾了。
“好了，別廢話！”
“啪”的一聲，電話那頭被人掛斷了。
“聞哲”無趣地把手機往旁邊的副駕駛位一扔，在心裡暗罵電話那頭的人不夠朋友。
想到自己很快可以解脫，“聞哲”忍不住在心裡暗爽了一把。
電話另一頭的人是真正的聞哲，他此時正開車前往與白素素相約的地點。
“素素，我快到了，你想辦法出來！”
十五分鐘之後，醫院地下停車場的安全通道出現了一個暗影。
聞哲還沒有開口說話，那個黑影撲向了他。
“焰哥哥，你終於來了！素素想死你了！”
相於白素素的高興激動，聞哲卻沒有什麼喜悅的情緒。
“素素，你先下來！”
白素素把他摟得太緊，差點讓他喘不過氣來，還差點讓他習慣性地出手，想把她揮開然而他最後都忍住了。
聞哲的語氣有些嚴肅，不像在開玩笑，白素素趕緊從他身下來，有些委屈地盯着她。
“焰哥哥，分開那麼久，你都不想人家嗎？人家還為你……”
白素素的話說到一半聞哲打斷了她，他知道她想說什麼。
“現在你覺得委屈了？當初是你自己一意孤行要回到言煜身邊，我——”
聞哲的語氣沉痛，說話都有些艱澀困難，白素素以為他在生她任性的氣，趕緊向聞哲道歉。
她道：“焰哥哥，對不起！我錯了！”
她錯了。
當初是她自己自告奮勇，說要到言煜身邊當間諜，幫助她的焰哥哥的，現在受了委屈，又怎麼能夠埋怨焰哥哥呢？在她有這個想法的時候，焰哥哥勸了她好多次，也關了她兩次，讓她閉門思過，可她是不聽，從關了她兩次的房子逃了出來，陰差陽錯地遇了言煜，為了不讓言煜起疑，焰哥哥最後才不得已讓她留在言煜身邊的。
“焰哥哥，當初是我任性傷了你，但很快，我可以回到你身邊了！言煜身邊的女人被我趕走了，加言煜他很信任我，現在沒有人再妨礙我取得黑手黨的最高機密，很快我回到你身邊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白素素穿着醫院的病號服，渾身散發著濃郁的消毒水味道，聞哲的鼻頭微癢卻還是忍住，繼續一副隱忍悲痛傷心的神情，看得更讓白素素心生愧疚。
她緊緊靠着聞哲，嘴裡直道：“焰哥哥，我以後不任性了，好不好？”
“以後，我一定乖乖聽你話……”
“乖乖聽我話？”
沉默挺久的聞哲再度開口，語氣卻是懷疑。
“你真的聽我話了嗎？”
白素素見他抬頭理會自己，拚命地點着頭。
對於她的肯定，聞哲突然扯了扯唇角，顯然不相信白素素的話。
“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麼？”
白素素呼吸一窒，嘴卻仍然道：“我什麼都沒做啊！”
“你和什麼人接觸了？”
“焰哥哥，我根本沒有懷孕，這只是用來逼言煜和我結婚的手段，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
白素素見瞞不住，急忙開口解釋道。
“我說的不是這個！”聞哲開口打斷她，“還有！”
除了自己懷孕，白素素實在想不到自己還做了什麼能讓聞哲千里迢迢地冒着險來找她。
“你如果記不起來，我幫你回憶一下。”
“你是不是和鄒天何接觸了？你想利用他來除去言煜的女人。”
聞哲盯着白素素，不讓她有躲閃的機會。
說實話，白素素的眼神確實在躲閃。
她的確和鄒天何聯繫了。
她忘記了聞哲最忌諱的人是鄒天何，那個曾經的同門。
“難不成你在言煜的身邊久了，忘了我最忌諱的事情了嗎？”
這麼大的一頂莫須有的帽子扣在自己頭，白素素才不接受，她立馬矢口否認。
“不，我沒有忘記！”
“那你為何如此做？你忘記了我想除了他嗎？他找到了你，為什麼你不告訴我，還和他一起狼狽為奸？是不是你也想背叛我？”
聞哲最後的話說得很重，重到讓白素素無法承受。
“不是這樣的，焰哥哥，我只是想借他的手除去柳蕪，再借黑手黨之力把他的門派清了。”
白素素的解釋讓聞哲的面色緩和不少，眼底也划過了一絲暗芒。
他眼底並沒有對白素素的讚許，更多的是忌憚。
他沒有想到白素素他還會算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
她不愧是曾經黑道老大的女兒。
這樣的女人放在身邊，對他來說到底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會如何？
見他還在沉思，白素素忍不住繼續道：“焰哥哥，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啊！”
“不管是黑手黨，還是鄒天何，他們任意一方強大，對你都構成威脅！畢竟我們現在……”
聞哲要的並不都是白素素心裡所想的那樣，他向白素素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說了。
“素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還是不喜歡你跟鄒天何接觸。他對你的心思不純。”
“我知道，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白素素當然知道鄒天何對他的心思，不然她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地找他，讓他幫助自己。
“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你對付柳蕪我能理解，為什麼還要搭溫萊萊？”
溫萊萊？
那個曾在咖啡廳羞辱她的女人？焰哥哥怎麼這麼關心她？
女人的警覺瞬間擊潰白素素的理智。
“焰哥哥，你為什麼這麼關心她？”她低着頭，有些不滿地問道。
聞哲腦子一轉，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素素，你多心了，我不是關心她，我是怕你闖禍。”
“t市是她的地盤，她不好惹，你明白嗎？”
她——
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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