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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小羽的朋友,碰着面了用不着給我這樣的臭臉吧?”白伯然依舊不乏笑意,不依不撓地撩逗着陸錦涼,挑釁的意味很顯然。

陸錦涼雙全緊緊地攥在一起,目光凌厲地瞥了一眼白伯然,始終一言不發。

在急救室門口前來回踱步了一會,露露終於忍不住發聲了:“陸錦涼,你能不能消停一會?走來走去,晃得我眼都花了。”

話落,露露看了看不遠處的一張長木椅,長吁了一口氣,徑直朝着椅子走了過去。

見露露走了,白伯然更是放肆了,嘴角揚起一絲嘲弄的笑意,眉眼儘是戲謔:“陸總,你這責任……可真的不好負擔啊。萬一小羽有什麼冬瓜豆腐……你可怎麼給她母親交代?”

陸錦涼眸光一沉,薄唇輕撇了一下,耐心快要消耗殆盡的他倏地抬頭直勾勾地瞪着白伯然,然而卻只是沉默。

見陸錦涼啞然,白伯然更是嘚瑟,眉頭輕輕挑起,咳咳兩聲後就陰陽怪氣地詢問:“哦我差點忘了……小羽的母親現在還在美國做療養對吧?這件事……確實可以先瞞一瞞。ok,我很識趣的,不會亂說的。”

說罷,白伯然抬手往他的寬厚肩膀上用力一拍,眼裡分明閃現陰險之意。

陸錦涼始終沉着氣,即便白伯然的話語已經讓他快要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可一旦想到宋小羽還在裡面搶救,陸錦涼還是選擇了隱忍。

白伯然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嘴角浮起的弧度充斥着挑釁意味,陰森的眸光足以讓旁人戰慄。

陸錦涼站直了腰板,昂首挺胸地直視着白伯然的黑眸,一副毫不畏懼的神情。

白伯然揚起他那線條分明的下巴,居高臨下地望着陸錦涼,眼中滿滿的鄙夷。

此時,露露正雙手抱着頭彎着腰,忐忑不安的情緒如烏雲籠罩着內心,時而轉眼看向急救室門檻上方的那一盞紅燈。

“一定會沒事的,小羽一定會沒事的。”露露緊緊地閉上眼睛,雙手合十作祈禱狀喃喃自語。

“假惺惺,呵!”才半晌過去,喬安安彷彿已經忘卻了之前的不愉快,扭捏着那柔軟的身軀緩步走過,倏然頓住步伐轉身,犀利的眼眸直盯盯地看着露露。

嘴角揚起的弧度彰顯着她的得意情緒是多麼的飽滿,一聲冷哼之後,喬安安簡直將自己當做是一個凱旋歸來的勝利者,居高臨下地瞥着露露幽幽說道:“拿着雞毛當令箭。也不怕人笑話!”

露露眼尾低垂,本有意隱忍,可是露露的可憎面目在眼前晃悠,着實是讓她難以忍受。

明眸倏地一抬,露露扯出了一絲冷笑,慢條斯理地站起來,步步逼近喬安安,眼底更是聚起了深不可測的寒意:“你就不怕被人笑話?你們一家子這些年來是怎麼對待小羽跟她的母親的?恐怕上了新聞都會受盡千夫所指吧?”

一聽這話,本就心虛的喬安安心一下就沉了下去,當即繃著臉怒吼道:“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臭嘴!”

露露一聽頓時就噗嗤一聲笑了,只是笑意隱含着幾分苦澀,眼裡更是充滿了悲傷。

靜默的瞬間,露露已經是情緒不可遏制,即便使勁地咬着牙想要將所有的情緒給關住,可淚水卻是不爭氣地在眼眶裡打起了轉。

見狀,露露非但不收斂,反而更是肆意挑釁,雙手環胸揚起下巴幽幽地說道:“哦喲!還貓哭老鼠了?”

露露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怒瞪着喬安安的同時眉頭還緊緊地擰在了一起,憤懣的模樣讓喬安安更是肆無忌憚地嘲諷。

“哎……可是辛苦了你啊。”喬安安一邊抬手撩撥着髮絲,一邊斜着眼睨她極盡諷刺。

露露緊咬紅唇,彷彿不咬破不甘心一樣,正欲反唇相譏的時候,看到急救室的那一盞紅燈滅了,顧不上喬安安如何囂張跋扈,拔腿就直奔過去。

“不好意思,我們儘力了。”醫生面容冷肅摘下口罩,不冷不淡地撂下一話,看了看他們就步履輕盈離開了。

一聽這話,露露頓時兩腿發軟,再怎麼強忍的淚水在那一瞬就好像決堤的洪水,瞬間就將她給淹沒了。

陸錦涼整個人都發愣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醫生漸行漸遠。

良久,眼睛發紅的陸錦涼轉頭看向急救室,激動的情緒全蘊含在了輕顫的薄唇上。

步子邁開,陸錦涼如行屍走肉般想要往裡走去,卻被喬安安一把給拉住了。

此時,兩名護士推着病床出來,那熟悉的清麗臉龐映入眼帘,露露嚎啕大哭着撲上前,手才剛伸出,就被喬安安一把拉開。

“死開!你又不是她的親屬!”喬安安冷眼瞪了一眼露露,眼中帶着說不出的輕蔑。

露露身體打了個趔趄,幸好被陸錦涼及時攙扶了一把才不至於跌倒。

咬着牙齒恨恨地看着喬安安一家子跟着護士推病床離開,露露眉頭緊緊地蹙了一起。

用力一咬唇,露露雙手攥成了小粉拳,顯得無比的激動而悲傷。

陸錦涼呆若木雞地看着他們推病床進入電梯,如秋日寒潭的黑眸在那一瞬光芒依舊,只是少了靈動。

“請儘快離開。”護士姑娘面無表情,不冷不淡地撂下一話,睨了他們一眼就果斷轉身走出了停屍間。

阮靜安轉頭看向喬安安,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喬安安突然驚慌失措的一把攥着阮靜安的手腕,無比惶恐問道:“媽,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想坐牢!我不是有心要弄死她的,我……我沒想到會這樣的。”

阮靜安內心一緊,立馬伸手捂着了喬安安的嘴巴,狠狠地瞪她一眼,而後壓低聲音說道:“小點聲,你怕別人不知道啊?”

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幾下,阮靜安眼睛犀利如刀,直勾勾地盯着被白布遮着的宋小羽,抬眼看了看喬安安,示意揭開白布。

喬安安心有恐懼,瞥了瞥那一動不動的宋小羽,嬌艷紅唇都不自覺地輕輕顫慄起來。

“媽……”喬安安壓根沒有勇氣去揭開白布,唯恐宋小羽會突然坐起來找她索命報仇似的。

“淡定點,你慌什麼慌啊。”阮靜安見喬安安一副慫逼的樣子,忍不住呵斥了一句,旋即用力推開了喬安安,疾步上去站立在床前。

深吸一口氣,阮靜安緊閉雙眼雙唇微微動了幾下,倏地就睜開了雙眼,毫不猶豫地就揭開了那一層白布。

宋小羽面色蒼白,長長的睫毛在蒼白肌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突兀。

“媽……我怕……”喬安安斜着眼看了一眼,立馬就轉過了身子。

阮靜安沒好氣地白她一眼,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然的陰笑:“人都死了,你還怕什麼?這個世界上是沒鬼的。”

喬安安輕咬了一下紅唇,低頭嘟囔了起來:“她生前那麼憎恨我們,我怕嘛。”

一聽這話,阮靜安眉心一跳,長嘆一聲後就忍不住抬手指着喬安安的鼻子責罵:“你究竟放了什麼鬼?怎麼就把她都給吃死了!”

“我!”喬安安啞口無言,惶恐地看了看面容蒼白如紙的宋小羽,越是安詳的面容越是讓她感到不安。

儘管喬安安在此之前一直是無神論者,可畢竟做了壞事還是難免心虛,內心裡早就已經擔心是不是真的有邪門之事。

喬安安臉上的表情一僵,略有惶恐地抬眼瞅着阮靜安,耷拉着臉幽幽地回答:“花生粉。”

一聽“花生粉”三個字,阮靜安反應激烈,扯着嗓子就衝口而出:“什麼?”

喬安安立馬躲閃到了幾步以外,咬着牙委屈巴巴地凝望着馬上要大發雷霆的阮靜安。

沉重地嘆息一聲,阮靜安眼神幽怨中夾帶着幾分怒意,瞥着喬安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是讓你拿濃縮橙汁嗎,你……怎麼就……”

此時此刻,阮靜安直勾勾地瞪着一臉委屈的喬安安,頗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喬安安臉一沉,抬手撩了撩長發,噘嘴櫻桃小嘴幽幽地解釋:“我這不怕濃縮橙汁沒用嘛。”

“豬腦袋!”阮靜安氣得脫口而出,臉色早已經鐵青得無比難看。

“你們吵什麼?”喬中山突然推門而入,遠遠地就聽見她們的說話聲,不禁眉頭一蹙,走到喬安安的身旁,喬中山臉色一沉,聲音低沉而有力:“此事翻篇,以後不準再提!”

頓了頓,喬中山緩緩轉身,凌厲的黑眸看了看神色有異的阮靜安,小聲叮嚀了一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少耍這些爛招數。”

“哎……你!”阮靜安沒想到連同她也被喬中山訓斥,眉眼一沉,更是不悅地瞪着喬安安。

喬安安抬手撓着腦瓜子,鼓着腮子慢條斯理地轉過了臉,唯恐會被父母繼續教訓。

原來……這都是阮靜安跟喬安安在算計我,明知道我對花生過敏,居然還給我弄花生粉……

宋小羽果然是九死一生,醫生給她判了死刑,居然還能頑強地從鬼門關轉一圈就回到人間。

“走吧,人都死了,一切也就結束了。”阮靜安淡漠地瞅了一眼宋小羽的那一張蒼白如紙的臉,說話間已經將那一塊白布重新遮掩上去。

宋小羽屏住呼吸,唯恐自己的突然復活會被他們發現,秀眉緊緊地蹙在一起,宋小羽心緒愈加的紛亂。

從前的種種恩怨如電影不斷地在她的腦海里播放,母親哭得撕心裂肺的臉,還有尚是少女的她面對阮靜安與喬安安的冷嘲熱諷甚至是肢體毆打,一幕幕浮現,似是利刃從她的心頭狠狠划過,刺痛無比,卻不得不隱忍。

用力咬着下唇,宋小羽雙手輕輕地攥成了拳頭,在聽見旁邊再無聲響後,宋小羽才倏地從床上坐起來。

凌厲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一道緊閉的鐵門,宋小羽只感到渾身發顫。微信搜索公眾號: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電影溫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