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給我滾出去！不要讓我發火，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滾！”程瑞瞪圓了眼睛，看着兩人，他們的嘴臉如此可恨，讓人不想面對。

琳達很忍耐，看的出她心裡的怨恨，嘉義使勁拖着琳達出去。“走吧，不要再惦記他，他，不愛你。無論你做什麼他都不愛，別傻了！”嘉義有些嘶吼了。

琳達眼睛裡有些濕潤，但是仍然克制了。“程瑞，你已經沒有了一切，還是這麼倔強！為什麼？為什麼我就走不到你心裡？”琳達衝著門裡大喊，程鈞氣的跑出來。“我哥總之是不愛你，你隨便做什麼都是徒勞，現在你搞得我們破產，我哥欠債，有用嗎？你自己高興嗎？結果還不是得不到？琳達，枉費你這麼聰明，出身名門，卻做事這麼愚蠢。一個男人心裡沒你，何必強求？”

“我偏要強求！程瑞，你還不出錢，就用你自己來償還！”

“琳達，今天是我爺爺的追悼日，希望你自重，請回。小鈞，進去。”

琳達看到程瑞冷冷的眼神，除了內心的崩潰，沒有其他，自己完全失敗了。

樂兒和少傑下了飛機，看到了來接機的古之元，很用力看了樂兒幾秒鐘，有點尷尬。“先上車，車上說。”

“你母親現在狀況不好，醫生說她臟器衰竭嚴重。我們先去醫院，其他晚點說。樂兒，記得叫她，媽媽。”

媽媽，一個很普通的稱謂，卻讓自己尋找了那麼多年，雖然叫養父母，但是那個感覺太不一樣了。等下就要見到她了。看着背朝着自己的父親，那一聲爸爸叫不出來。自己是啞巴了嗎？樂兒只覺得發不出聲音，似乎已經真的失去言語的功能。古之元那麼平靜，預想中，他還是應該過來抱住自己，叫自己一聲，這個見面太平淡了，不是嗎？

古之元當然是期盼的，女兒就在眼前，可是看到旁邊的嘉俊，心裡一下起了反感，所有的熱情被壓制了，程瑞呢？這個時候他為什麼不出現？

醫院裡的氣味濃烈，讓人腳軟，樂兒看着忙碌行走的醫生護士，還有各種病人，一時間有些頭暈。“怎麼了？不舒服？”嘉俊扶着她。

“沒事，飛機坐久了。”突然有點想念那個薄荷油的味道，那個替自己擦薄荷油的手指，熟悉的溫柔的感覺，程瑞，你還好嗎？樂兒跟着少傑和古之元，他們的沉默讓氣壓很低，有點壓抑。

終於看到了母親，她很憔悴，因為多年不見，容顏的記憶很模糊，但是她就是母親，那份牽掛真實而強烈，似乎不用觸碰都能感覺她的心跳。“她，能醒過來嗎？”

“希望渺茫，因為被強迫吃下的藥物劑量很大，所以能有呼吸，已經是不容易了，過去看看她吧。”古之元心碎了，這麼重要的時刻，妻子卻不能言語和感知，命運真是捉弄人。

樂兒輕輕的走向床邊，伸出了自己的手，探向阿蘭纖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