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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露出意猶未盡的神色,畢希利正坐在主位上,忍不住再次仔細品味從前線送來的戰報,其實這份戰報在幾天前,他就已經看過幾遍了,只不過勝利的喜悅實在醉人,他還想多體會幾次這種氛圍。

坐在一旁的雷覺天臉上也流露出難得的滿意表情,“這次行動二位將軍都完成得相當漂亮,我方損失也較小,大汗禮葬曼特尼斯二世這一手也十分精彩,至少表面上能夠為我們的軍事行動的挽回一些道義。現在安坤城和傑美洛王國兩地形勢已基本穩定,兩位將軍對軍隊的紀律也執行得相當好,沒有出現擾民現象,這對我們很有利。我想大汗在等一段時間就可以將這兩地宣布為我國的領土,可以新建一個邦。”

“咦?覺天,不是還有越京國嗎?現在咱們正好可以乘勝回師一舉滅掉越京國啊,反正這兩國形勢已經穩定,這也是你原來擬定的計劃啊。”畢希利一聽雷覺天的意思好象要就此罷兵,有些心有不甘,“越京國的女人皮膚白嫩細滑,性格溫順柔和,可與唐河帝國江南女子相媲美,我可是盼望已久了啊。”

“越京國已是囊中之物,不爭早遲。”雷覺天胸有成竹的搖搖頭,臉色也嚴肅起來,“可現在米蘭人已經在整軍備戰,而且還頻繁與唐河帝國接觸,想要聯手對付我們,這個情況也要引起重視。”

“該死的米蘭狗,又來扯我們的後腿,總有一天我會將他們踩在腳下。”畢希利咬牙切齒的罵道,“不過我們國內還有二十萬大軍,應該能夠應付敵人的進犯吧?”

“米蘭人的挑釁算不了什麼,我擔心的是唐河人的反應,他們南部軍區的二十多萬軍隊原本就是用來對付我們的,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雖然作了戰爭動員,但我估計真正要出兵,他們也還有許多顧慮,我想暫時不必激怒唐河人。我仔細研究了唐河人送來的最後通牒的措辭,他們只是要求我們必須馬上停止軍事行動,呼籲我們從佔領領土上撤軍。這兩句話很有藝術,唐河人也知道我們肯定不會撤出佔領區,他們又不確定我們是否還有其他目標,所以他們的最後通牒上只是要我們必須停止新的行動,至於撤兵則是呼籲,語氣就緩和得多。”

又思索了一下,雷覺天才接著說:“我們可以擺出要進攻越京國的模樣,同時馬上與唐河人談判,他們的外交使團馬上就要來了,這樣一來,我們可以避免冒與唐河人和米蘭人同時為敵的風險。沒有了唐河人的支持,米蘭人不過是小菜一碟,如若敢來,管叫他們來得去不得,相信他們也沒有那個狗膽。”

“擺出進攻越京國的模樣大概是增加談判的籌碼吧,覺天,你可真是老謀深算啊。”畢希利嘿嘿的奸笑起來,“看來我的越京女人夢又得多等一段時間了。”

“越京國是必須要拿到手的,它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而且糧食產量也不小,拿下了它,我們就可以俯視東大陸陸路的南部大通道,甚至南部沿海各國,而且距離我們夢寐以求的出海口也不是很遠了,只是目前形勢不允許,不過只要我們現在利用這次戰爭獲得的這兩塊土地,加速發展經濟,進一步增強我們的經濟和軍事實力,到時候拿下越京國易如反掌。”雷覺天的心神早已飛越到千里之外,設想着強大的馬其汗國的前景,“至於女人嘛,算什麼東西,只要大汗去一封信,在這種形勢下,對大汗的要求,越京人恐怕求之不得,馬上就會乖乖送上,要多少有多少。”

“不急,不急,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千萬別當真。”畢希利哈哈大笑,“不過,要告訴明重命令軍隊提高戒備狀態,以防萬一。另外,命令牙寧和普天成一定要加強軍紀宣傳教育,保持前期的成果,要他們站在戰略高度上來認識這個問題,絕對不能出現有損軍隊形象的事件,這是關係著我們能否在當地立住腳的大事。”對這個問題畢希利和雷覺天有着同樣深刻的認識。

雷覺天對自己大汗在大事上從不含糊着一點極為佩服,也贊同的點了點頭,“屬下馬上去安排。”

就在我軍摩拳擦掌貯準備大戰一場的時候,情報部門卻傳來了令人不安的消息。歸德博南兩府的亂軍象是聽到什麼風聲,不約而同的收縮了防線,將軍隊集中起來,更令人焦慮的是各部亂軍已經有開始相聯合的跡象,這令我大感頭痛。

原來我的計劃便是利用亂軍互不隸屬,相互之間沒有來往的特點,打算集中自己的優勢兵力各個擊破,這才讓梁崇信和崔文秀各帶一個戰鬥群分別進軍歸德和博南。但如今形勢發生了巨大變化,這就需要指揮員根據實際情況靈活掌握,不要再拘泥於戰前制定的計劃。我雖然對二人有相當強的信心,但卻畢竟這是二人單獨進行如此大的軍事行動,亂軍一旦集中起來,在數量上就遠遠超過了我軍,希望二人能審時度勢,根據戰場情況變化作出正確的判斷,我輕輕的吁了一口氣,走出書房,望着黑漆漆的夜空,默默的祝願着。

看着大軍緊張的紮營,準備開始宿營,到處是一片人喊馬嘶的繁忙景象,士兵們正忙着將拒馬樁立起,並開始挖起簡易的壕溝,大營的帥旗正迎着強勁的西北風獵獵着響,有些營帳里甚至已經開始飄起裊裊的炊煙。

“老卡,我們已經深入歸德兩百多里地了,可好象形勢有些變化啊,到現在為止,咱們的偵察部隊都還沒有發現一兵一卒的亂軍啊。”崔文秀的額頭深鎖,顯然對目前的形勢有些憂慮。

“是啊,根據咱們出發前的情報,在這一帶應該有大約三萬多亂軍活動,其中‘長生會’糾結起來的亂軍就有接近三萬人,現在居然平空消失了。三萬多人啊,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難道敵人已經察覺了我們的意圖,逃出了我們的包圍圈?”卡馬波夫黝黑的臉膛上也泛起一絲憂色。

崔文秀和卡馬波夫的兩個師團是五天前從慶陽境內分頭出發,一南一北採取包圍的方式進入歸德境內,希望在歸德的西部合殲以“長生會”為首的亂軍。但進入歸德境內已經五天,除了除了戰亂後的赤地千里,幾乎沒有發現任何亂軍。偵察部隊費盡心機,才通過躲藏起來的當地百姓了解到,早在平叛軍隊來此前一個星期,一直在這一帶活動的亂軍邊消失了蹤跡,好象是向東北方向轉移了。

東北方向就應該是以鐵騎會為主的馬賊的勢力範圍了,難道說雙方要想聯合?可發動叛亂這麼久,也沒聽說雙方有聯合起來的動向,怎麼這邊剛準備動手,那邊就提前溜走了呢?自己的偵察部隊已經搜尋了兩天,範圍遍及整個歸德西部地區,這片地區地勢平坦,有沒有什麼大的森林和山地,根本就沒有可供幾萬人藏身的地方,這說明亂軍的確已經不在歸德西部存在了,那溜進歸德的北部的情報就應該是準確的,這也說明雙方聯合的可能性很大。自己一方的內線和雪山派的內應這幾天也沒了消息,不知道是否出了什麼問題,還是被什麼耽擱了?

崔文秀和卡馬波夫一邊在大營內巡視,一邊也在默默的梳理着頭腦中亂麻一般的各方面問題。除非有人在暗中操縱,有意使幾方聯合起來對抗自己一方軍隊的清剿。但敵人是如何掌握自己一方軍隊的動向呢?又有誰能令本是互不買帳的幾方亂軍聯合起來呢?

一邊思量,一邊暗自心驚。能操縱這幾方者,必為能讓這幾方心服者,能讓幾方心服者,必是左近具有相當實力者,只有這樣,才能使這幾方安心服從其安排,否則事情一旦暴露,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可這背後的操縱者究竟是誰呢?崔文秀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臨行之前,李大人曾交待過自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己可以根據戰場實際情況的變化對計劃予以重新調整部署,可現在敵人根本見不到蹤影,兩路大軍已經匯合,偵騎四齣,整個歸德府西部已經偵察完畢,卻找不到攻擊目標,這實在出人意料。

假如有其他勢力的介入,這將使西北郡的局勢變得更加撲朔迷離,這隱藏在背後的黑手還真會選擇時機啊。卡曼人?西斯羅人?還是孫元亮?亦或是這三者中的其中兩個甚至三者共同勾結起來支持叛軍?如果情況真是這樣,形勢就大大的不妙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崔文秀雖然十分困惑,但卻毫不遲疑,當夜,他和卡馬波夫商量作出了決定,改變原來合殲亂軍的計劃,先行進入歸德府城,然後再以府城為據點,兵分兩路,採取步步為營的方針,集中優勢兵力,逐步對歸德的東部,北部和南部進行清剿,並立即將情況的變化報告慶陽。

相比而言,南邊的博南府的平叛行動進行得順利得多。亂軍雖然也有收縮防守的跡象,但行動遲緩得多,而且看起來幾方勢力也遠不及歸德亂軍齊心,幾方雖然已經後退,但並未集中,而且在我放派到其內部的內應依然與我軍保持着聯繫,是我軍牢牢的掌握着敵軍的動態。

11月5日,梁崇信和木力格率五萬大軍急進,到達博南府西南部重鎮香山集,在這裡咬住了西部亂軍的一部,與聚集在這附近的亂軍約三萬人形成對峙局面,而另外一部亂軍則星夜向這裡趕來,意圖增援這裡的亂軍。

“老木,談談你的想法。”大帳里的牛油蠟燭上跳動的火焰被不時從帳篷縫隙里鑽進來的寒風吹得有些飄搖,映照着帳篷里兩個矯健的身影也有些模糊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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