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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雪鴿帶着無鋒緊急命令向關西和西北飛去時,古基也已經安排古氏家族開始在帝都的糧食市場上進行大規模的收購行動,只是一兩家糧食收購行動很難在龐大的糧食市場上掀起波瀾,即便是古氏家族全力下單收購,也只是在糧食市場上起了一絲毫不起眼的漣漪,讓糧食商人們增加了一些對身為外行的古家進入糧食行道的一些笑話。

但是當西北和關西得政府部門運用西北銀行的大量資金和接待來的資金開始進行大規模的糧食收購時,幾乎整個帝國以及東大陸的糧食市場都沸騰了,從最初的大下訂單,到後來的整體收購一掃而空,大量的糧食源源不斷通過水運陸運從五湖、江南、東海地區運往關西,再從關西輸往西北。無論是水路還是陸路的商家們這時候都成為了糧食商人們的座上貴賓,因為來自西北和關西的糧食訂單要求在兩個月內必須運送到關西郡和西北郡指定地點糧倉,而對方所需的糧食更是數量驚人,這樣大的運量,使得運輸商人們和車輛製造作坊老闆們都喜得連嘴都合不攏來。

這種瘋狂的運糧行動一直持續到五月,即使在五湖進入混戰時期時,也沒有對此有多大影響,畢竟李無鋒的西北軍虎視眈眈的在西面窺伺五湖,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激怒他,讓他有機會踏進五湖,整個運糧行動進行得出乎異常的順利,直到進入五月,整個帝國甚至東大陸氣候都出現了異常的徵兆時,大家才慢慢醒悟過來,只可惜整個買糧行動已經成功結束。

而北呂宋也行動起來,雖然穆浩然和盧曼並不清楚這來自上面的緊急命令為什麼會要求大量收購糧食,但他們看到這直接從西北行政署轉發而來的命令來自帝都,就知道這是節度使大人的直接命令,何況西北銀行提供資金支持,這何樂而不為呢?當公開收購糧食的消息一發出去,幾乎所有北呂宋的糧食商人傾巢出動來爭取這一筆如此大規模的生意,而維托和雙堆兩府城守府則更是敞開收購,來自呂宋、帕沙、科米尼的大批運糧車一直充斥了來往於這幾地到北呂宋的道路當中,這種現象一直持續了三個月時間。

漢中和錦城兩府的收復沒有一點懸念,當無鋒將皇帝陛下的敕令將轉抄與在黃岡逗留的司徒峻時,司徒峻爽快了接受了無鋒在信中給予他的提議,讓出漢中和錦城,回到五湖的他已經發現了自己控制下地區的異常,尤其是第六軍團軍團長金正揚的避而不見面和幾個獨立師團的陽奉陰違都讓本來就有些心神不寧的司徒峻立即察覺到了情形的不對,本來已經在前往岳陽視察的途中,發現情形不對便立即退回了黃岡,而控制這岳陽和安慶的第六軍團也終於露出了真面目,接受了皇帝陛下賜封為湘王的司徒彪在安慶現身,而第六軍團也在安慶宣布效忠皇帝陛下。

惶惶不可終日的司徒峻此時已經完全絕望了,而此時無鋒的信使也到了,在看完了無鋒給他的信函後,司徒峻立即同意交出漢中和錦城,並及時向皇帝陛下交上了自己輸誠信,而龍顏大喜的皇帝陛下也在欣喜之下賜封自己兄長為晉王,只是封地卻放在了現在仍然在太平軍手中的河朔,在收復河朔之前允許晉王暫居黃岡。

悠哉游哉的徘徊在大雷音寺,一身儒袍的無鋒顯得格外輕鬆。關西兩府能夠如此輕鬆順水的取得讓他十分滿意。他是從帝都經黃岡再到錦城,坐船入漢中的。在黃岡他會見了昔日的盟友現在已經升任為晉王的司徒峻,二人絕口不提昔日聯盟之事,風花雪月成為了二人會面的最主要內容,不過在臨別之際,無鋒還是送了司徒峻一句,能屈能伸大丈夫。

對於無鋒要求返回關西一事,司徒朗和司徒元猶豫了許久,先前以帝都局勢尚未穩定為由挽留,後來又以需要與無鋒商談司徒泰在東海發起的攻勢為借口拖住無鋒不放,但這些都難以拉住無鋒西去的心意,只是想一想無鋒現在是關西軍政節度使卻還未曾到自己領地首府上任,而司徒彪和司徒峻已經輸誠,司徒朗和司徒元也的確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挽留無鋒,尤其是在無鋒聲稱需要返回關西對西北軍進行軍事調整,為下一步東進清河減輕帝都壓力之後,二人最終不得不接受這這頭猛虎又要歸山的現實。

只是卡曼人已經在清河不斷增兵,滄州府城已經成了孤城一座,卡曼人雖然沒有包圍滄州府城,但從西、北兩個方面對滄州府城構成了包圍態勢,留出東南兩條道路,分明是要逼使第二軍團的兩個師團自行退出滄州。而緊鄰滄州的魯陽已經成了第二軍團的大本營,除開另外三個師團外,還有一個獨立師團駐紮在這裡,駐軍遠遠超過了東海北部三府的其他兩府不但起着滄州後盾的作用,在司徒朗和司徒元眼中,這還有一層更深的用意,那就是可以隨時拋棄滄州讓帝都直接面臨卡曼人從西北和北面兩個方向的矛頭,而第二軍團更是可以一鼓作氣向東南進攻,一口氣拿下彭城府,讓金陵變成東海郡的一座孤島。

面對這種情形,最為著急的自然是司徒元,一旦司徒泰放棄滄州,很有可能就會大軍直逼彭城,而自己在彭城的駐軍不過三個師團,實力遠遜於自己大哥那些久經戰陣的軍隊,根本無法抵擋對方的進攻,好在現在大哥還在猶豫當中,一直沒有下放棄滄州的決心,一旦他真的下決心丟掉滄州,彭城的危險就會成倍的增加。可是現在司徒元已經沒有多少兵力來應對了。金陵府由於其特殊地位,不得不派駐了一個軍團,看上去兵力不少,但從司徒泰的軍隊幾次小規模交鋒來看,司徒峻發現自己軍隊戰鬥力遠遠不能與自己大哥的軍隊相比,交鋒七次,沒有一次能夠佔得上風,而且還有兩次更是損失上萬人的慘敗,這讓司徒元完全喪失了與自己兄長硬拼的自信心,為由寄希望於司徒朗能夠抽調兵力支援,但面臨卡曼人的壓力,司徒朗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抽調一兵一卒東援,除非能夠解除來自清河府的壓力,所以放無鋒西歸也就成了無奈之舉。

欣賞了大廟廣場的宏偉古樸,無鋒步入大雷音寺,來自中大陸佛教的宗教建築奇觀在這裡得到了充分展現,連綿的廟宇,巍峨的高塔浮屠,肅穆的塔林,幽深的古柏林,無論是太平軍控制時期還是林家的短暫接手,都未能阻擋來自帝國乃至東大陸各地善男信女們前來隨喜參拜的腳步,羅漢堂巧奪天工的雕塑,大雄寶殿的寶象莊嚴,靜思壁的古韻悠長,都讓無鋒沉湎於對這座已經有了上千年歷史的建築群落的追憶之中。前年的風風雨雨似乎沒有讓這座溝通神佛與凡人的場所留下多少滄桑,任何一個朝代的統治者都對這裡給予足夠的關注,今天卻輪到了自己。

“崇信,你說這歷代君王都曾經駕臨此處,見到這些已經見證了歷代王朝的崛起和崩塌的建築物,他們會有什麼想法呢?”負手漫步在古柏森森的石板小徑中,無鋒突然問起一直跟隨在自己身後同樣一身便服的壯年男子。

面對主帥的突然發問,壯年男子顯然沒有多少思想準備,一直在考慮如果節度使大人問及關西戰局該如何應答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主帥會忽然問起這樣一個似乎有些遙遠的問題。

“這個,也許他們會覺得自己不過是歷史長河中一個匆匆過客,無論怎麼是什麼人,都會隨着歷史長河的轟然向前而淘汰,沒有人能夠逃過這一自然規律,從而感悟到人生的渺小短暫吧。”出身世家的梁崇信信口的一番話卻頗合無鋒此時的心境,他滿意的點點頭,將目光投向一片幅員遼闊的碑林。

“看,那就是碑林了,《石台孝經》和《開成石經》都在那裡,還有廣智三藏碑,都是些絕品,當初我還擔心太平教那幫傢伙佔領關西會不會對這些東西有所損壞,看來是我多慮了。”無鋒目光有些迷惘,“太平教人是不是真的已經走完了它的歷史了呢,令狐?”

與梁崇信並行的青年人聽到主帥點到自己的名字,立即答道:“根據情報顯示,&#183&#183&#183&#183&#183&#183”

話音未落,卻被無鋒笑罵道:“我是讓你發表看法,不是讓你根據情報進行分析,今天不是正式討論軍務政務,我只是讓你二人陪我散散心,聊聊天而已。”

“呃,這個,”青年男子自然就是軍事情報局的首腦令狐翼,他有些尷尬的搔搔頭,思索了一下才道:“這個問題從我個人的看法來看,應該是已經到了盡頭了,雖然他們中間仍然還有不少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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