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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午後,九月份的帝都不冷不熱,正是好季節,所以哪怕這裡有些偏僻,但是住在這裡的人,有不少在外面溜溜噠噠的散步,順便消化食也有鍛煉身體的。

但是周邊設施和西城區不能相比,這就是一片普通的居民小區。

顧喬喬咬着嘴唇站在僻靜的角落,隨手給自己畫下一道隱身符,這才再次朝着花園小區走去。

像沈蔓茹這樣心高氣傲的人,住在這裡的原因,一是不想再見到昔日的街坊鄰居,二是不想要小雨在受到刺激的環境里繼續生活。

畢竟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而且,雖然偏遠了一些,可是這裡景色不錯,環境也很優雅。

可是顯然的,這並沒有什麼效果。

顧喬喬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講自己強大的神識朝着四周蔓延過去,畢竟曾經在一起生活過,離得這麼近了,自然而然的一下子就鎖定住了,顧喬喬邁步就朝着第三棟樓的方向走去,秦軒如今就住在三號樓的頂樓。

樓高四層,沒有電梯,需要一步步的往上爬。

秦軒沒在家,秦小雨坐在陽台旁邊的藤椅上,雙手抱膝腦袋埋在膝蓋上,而沈蔓茹則是在收拾着屋子的衛生。

隨着一步步接近,顧喬喬的一顆心,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如果是剛剛重生回來那一陣子,她再次重回這個世界,對於小雨的狀況,他會默然的轉身離開,也許看都不看一眼,可是如今經過這幾年的相處,她真的已經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茜茜一樣的對待。

沈蔓茹是聰明的人,經過一件事兒,她就看清了白芸的真面目,所以她也馬上就教育起了秦小雨。

而秦小雨自小生活在條件這麼優越的家族裡,被人哄着捧着長大的,在別人連玉米面兒吃起來都是奢侈品的時候,她是連大米飯都會吃膩的。

這樣環境長大下的秦小雨,性格自然帶着驕縱,也在白芸的利用下,做了一件又一件的蠢事,給自己,還有她顧喬喬,都帶來了傷害。

在她重活的那一世,秦小雨算得上是懸崖勒馬,也可以說,一件又一件事的發生,讓他們逐漸也認清了世界,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子,沒有那麼多的想當然,自然而然的心性和為人處事都發生了變化。

而這一世的秦小雨則是為她的驕縱和囂張付出了代價,代價就是現在這樣的狀態。

此時的顧喬喬已經站在了門口,她進不去,但是強大的精神力卻將屋子裡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如今住的房子面積挺大,一百多平方,南北通透,秦以澤常年不在家,這個人形同虛設,所以在家的就是這三口人。

秦軒和兄弟之間已經很少來往,所以家裡冷冷清清的,而沈蔓茹自從發生了一些事情之後,精神受到了極大刺激,此時此刻滿頭白髮的她眉頭緊鎖,正在擦着餐桌,一下一下的,那雙眼睛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只有不時抬頭看女兒的時候,有一絲慈愛的光一點點的流過去。

而秦小雨坐在陽台,但陽台此時卻拉着厚厚的窗帘,雖然今天滿是陰霾,但畢竟是午後,光線也很是明亮,可屋子裡卻開着燈。

秦小雨單薄瘦弱,皮膚異常的蒼白,她將頭埋在膝蓋上,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可以想象得出來,定是帶着畏縮和恐懼的。

顧喬喬想了想,果斷的開始敲門。

顧喬喬用的力量並不輕,門敲的咚咚的,不說秦小雨了,將沈蔓茹都嚇得手一哆嗦。

她沒有開門,而是馬上的看向自己的女兒。

果然秦小雨於驀然之間就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從藤椅上站起來,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似乎聽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嘴巴張着,一雙手胡亂的揮舞着隨後嘴裡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聲,雙手抱着頭,就蹲在了陽台的一角。

沈蔓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快步的跑過去,抱住女兒發抖的身體,不停地輕聲哄着,顧喬喬的心一點點的沉下去,沒有想到小雨這麼嚴重。

顧喬喬的眉頭緊緊皺着,如果從醫學角度上來講小雨現在應該進精神病院治療了,可是對於沈蔓茹來講,是絕對不會將女兒送進去的,她寧願在家裡就這樣陪她熬着。

顧喬喬沒有停下自己敲門的手,繼續狠下心來,咚咚咚的敲着,聲音很大,對門兒都聽到了,對門的年輕女子不耐煩地推開門,然後顧喬喬也停下了動作,在年輕女子看來他們這個樓道一個人都沒有。

這敲門聲從哪兒來的,氣的皺起眉頭,狠狠的罵了幾句,她下午還要上班呢,好不容易睡會兒午覺就被吵醒了,然後重重的關上門。

沈蔓茹依然沒有開門,她不開門顧喬喬酒進不去,不能面對面的查看秦小雨的情況,用神識也不可能長時間關注,總有疲乏的時候,畢竟她不是神仙,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所以只得依然狠心的繼續咚咚敲着。

然後對門的年輕女子倒是不出來了,只是在屋裡哼哼的罵著,她以為是樓下傳來的呢,而這個時候沈蔓茹終於受不了了,她已經將女兒抱進了卧室,卧室里同樣開的燈是暖色的檯燈,窗帘拉得厚厚的。

女孩喜歡的擺設一樣都沒有,只有一張空蕩蕩的大床,把女兒放在床上,秦小雨聲音顫抖着,“媽媽……媽媽……我怕我怕,救救我救救我……”

沈蔓茹泣不成聲,“乖寶,你等着媽媽去看看,是不是你爸爸回來了,估計是他忘了帶鑰匙。”

隨後就將被子給女兒蓋上,連她的腦袋一起都蒙住了,空間狹小了秦小雨才覺得安全了一些,身體沒有剛才那麼顫抖了。

沈蔓茹快步地朝外面走去,眼底滿是猙獰,臉色鐵青。

她知道不是丈夫秦軒,不知道是哪個人,如果手裡有刀,她沒準會將這個人給殺掉的,帶着滿腔的恨意,打開了自家的大門,外面空無一人,她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