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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感覺自己就像一條任人擺弄的魚,翻過來,翻過去,立起來,倒過去……

起初她尚有那麼一絲不願屈服的心,死命掙扎着要保持最後的矜持,反正絕不能在顧君瑋面前失了形象。

然而隨着他灼熱的大手撫過她身上的每一處,那手上因常年練武而來的繭子隨着他的動作划過她敏感嬌軟的肌膚,只激得她一陣陣的顫慄,而往往前一陣顫慄還沒過去,顧君瑋溫暖有力的唇舌便會緊跟着覆上……

太激烈了!

不禁是腦子,便連身體的感官都跟不上了……

她頭一次如此身體力行地感知到自家夫君是個練家子,渾身的力量、精力和需求,都男人要強……

不止一點!

她後知後覺地有些害怕起來,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心也在渴望他,又想到他後天就要離開了,她心底一下子空得很,下意識地張開雙臂,把上頭的男人抱得更緊了些。

然後她就吃苦頭了……

男人原本還算隱忍克制的動作一下子像失了控,最後進去那一下子疼得蘇雲冷汗都下來了,忍不住啞着嗓子啊了一聲。

顧君瑋暗沉沙啞的嗓音立刻在她耳邊響了起來,“疼?”

簡短的一個字,搭配上男人此時微微喘氣的聲音,和因為隱忍而綳到極致的聲線,真是性感撩人得不行……

蘇雲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抱住他同樣汗濕的脖子和肩膀,把頭靠在了他心口的位置,感受着那失序卻一如平常般有力的心跳聲,心底一片安寧平和,微微搖了搖頭。

都是要疼的,但這樣的疼,沒有想象中難熬。

蘇雲對於感情總是習慣性的逃避,要是以前有人告訴她,她會遇到一個自己和他如何親近都覺得不夠的男人,她定然會皺皺眉,然後平靜地認為他大抵是在編童話故事。

蘇雲相信兩性之間有着天然的吸引力,但她更願意用客觀的理性的學術的語言去分析這種兩性吸引。

曾經她覺得自己可能要孤獨一輩子的時候,也想過,要不哪回出去旅行的時候,找個人艷遇一番算了,回來後就是萍水相逢一過客,沒有心理上的滿足,也有生理上的滿足。

但如今她卻是再確定不過。

這樣的疼,她不想由第二個男人賦予。

顧君瑋被她這依賴溫存的小動作激得雙眸微紅,心裡那股過於濃郁強烈的感情一時間滿得溢了出來,流經四肢百骸,便如暴雨肆掠一般在他身體里掀起了狂風巨浪。

他的左手不自覺地緊緊掐着女子纖細玲瓏的腰肢,右手卻是無比小心珍重地,輕輕按住了女子靠在他心口處的螓首。

抱着她,就像抱着全世界。

外頭小雨淅淅瀝瀝,偶爾一叢積水從屋檐上倒落,划過已然暗了下來的天空,嘩啦啦地壓得廊下的大紅色海棠花垂下了腦袋,綠色的肥厚葉子卻在雨中一跳一跳的,盡顯青春的活力。

已是暮春。

房間里,卻是春色正濃,翻雲覆雨,熱浪翻滾,彷彿只要兩人在一起,便自成一個世界,再也不用理外頭的風風雨雨。

……

夜半時分。

顧君瑋穿戴好衣服坐在了床沿邊,低頭細細地看着累極而眠的女子,空氣中依然飄蕩着濃郁的**氣息,讓顧君瑋鳳眸微深。

蘇雲睡得很沉,濃密的黑髮披了一枕頭,一雙玉璧從被子里伸出來抱住了他的枕頭,在他起來之前,她抱着的是他,似乎睡覺時抱着什麼,是她的習慣。

巴掌大的小臉上,纖長的睫毛綿綿密密地覆了下來,遮住了她往常如星子般明亮的眼眸,白皙的臉頰透着一抹醉人的暈紅,隱約透出一絲媚色,小巧的眉頭卻是微微蹙起。

顧君瑋不禁失笑。

似乎方才一時沒收住,累到她了。

軍營里的男人時常說,男人在做起那檔子事時,便是再溫文守禮的人,也會變成一頭不折不扣的……禽獸。

顧君瑋原本以為,自己會是例外那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失去理智,只是在蘇雲面前,他原本以為的很多關於自己的認知在一點一點被打碎,他似乎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心裡頭一片柔軟溫熱,他忍不住低頭用鼻尖碰了碰她的臉頰。

頓了頓,又忍不住張嘴,輕輕咬了咬她柔嫩的臉蛋,腦海里瞬時閃過彷彿要炸開的**,想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把這個女子吞吃入腹……

這個念頭甫一閃過,便是顧君瑋自己也有些驚訝。

蘇雲的眉頭頓時皺得更深,微微搖了搖頭,喉嚨里發出一聲累極的咕噥。

顧君瑋收回心思,低低一笑,坐了起來,輕輕地拉過被子,把她密密實實地蓋住,又眼眸幽深地看了她一會兒,才站了起來往外走。

青萊已然候在了外頭,見到只有顧君瑋一人,他微微一愣,行了個禮後,終是忍不住問:“郎君,少夫人呢?”

莫不是郎君素了這四年,這一下子開了葷,把少夫人折騰慘了吧……

青萊這樣想着,不自覺地瞄向了後頭閉得緊緊的房門。

顧君瑋心頭掠過一絲不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快步往前走道:“她用不着去見那個男人。我讓你們找的人,找來了?”

青萊趕緊跟上,道:“是!青明已經把她帶去了地牢。”

地牢位於國公府練武場一處暗門的下頭,顧君瑋和青萊去到的時候,青明、劉駿和白子義等人已是候在了那裡,見到顧君瑋,他們齊齊行了個禮。

“郎君!”

“將軍!”

原本低垂着頭的馮七聽到動靜,強撐着精神抬起眼皮,見到已走到了他面前的氣宇軒昂的男人,他心頭一恨,怒火不甘和嫉妒一時像失控的火苗般燎原起來,滿身的疲憊傷痛都彷彿消失不見,拚命地掙扎着大叫:“你這混蛋!你把雲歌怎麼了!你把我的雲歌怎麼了!”

顧君瑋眉角一跳,嘴角笑容寒涼如冰,鳳眸中頓時隱現殺意。

白子義暗叫不好,忙厲聲喝道:“馮七!少夫人與我們將軍伉儷情深!到底是誰告訴你,我們有絲毫逼迫少夫人之處!”

馮七緊咬牙關,滿懷恨意地看着面前的人,這些天的思念如潮和這一整天下來的恐懼忐忑,早已讓他的理智決堤,他忍不住嘶吼道:“定是你!定是你強佔了我的雲歌!雲歌明明說她很討厭你,她一見到你就怕,若不是被生活所迫,她才不會嫁給你!你還如此待她!對她不聞不問!她怎麼可能是真心跟着你,不可能,不可能……”

自從從莊子上逃了出來,他就一直在想辦法把雲歌救出來。

雲歌在國公府的日子本來便不好過,如今還被人發現了那檔子事,她肯定更惶恐無助了,他一定要把她救出來,她說過,這世上,她能依賴的人只有他了……

他懷着這個執念東躲西藏,便是突然被崔家那個瘋女人關了起來,也從沒有放棄。

上天彷彿也被他感動了,一天,一個神秘人把他救了出去,然後那個長得比女人還要好看上幾分的西寧皇太子說,他能助他救出雲歌。

他絕不相信,雲歌已經忘了他,愛上這個曾經為她帶來無數苦楚的男人,他不相信!